外人只知道她是霍家未來的少夫人,并不知道她曾經(jīng)的苦難,看著她過的光鮮,其實那時剛到霍家時,她總是小心翼翼的,要不是鈞霆真心喜歡她,霍家寵著她,她都走不出那些陰影。
蕭銜啊,我老了,總有不在的那一天,鈞霆不在了,霍家只有你,我希望你能可憐可憐這個孩子,唐家對我有恩,我沒什么能報答的,我只能把一切好的都留給唐家唯一的后人!
我知道她欠了你們蕭家,我把霍氏都給你,我不求別的,只希望你不要再折磨她,你把她當花瓶養(yǎng)著也行,當個無關(guān)痛癢的寵物養(yǎng)著也成,只要讓她平安一生,我就可以安心的閉眼了。
她這二十年太苦了,我一想到就感到愧疚,你就當幫幫我,放了她吧,老頭子拜托你了!”
病房里雅雀無聲,誰也沒想到霍家和唐家曾經(jīng)有那樣的淵源。
蕭銜面如死灰,回想過去,最開始時確實作出了一些過激的手段,可后來,她的心理防線崩了,他就真的沒有再折磨過她,恐怕老爺子看在眼里怕是心疼了。
“爸,這些事您怎么從來都沒跟我說過呢?”蕭如意面色難堪的質(zhì)問。
“你們小兩口都結(jié)婚了,我這老頭子要是再叨叨這些,又有什么意思呢?”霍老爺子緩緩搖了搖頭,不再言語。他跟兒子有過約定,不能在蕭如意面前講這些事,為了他們倆的婚姻,他只能閉口不言,只把希望寄托在霍鈞霆身上。
只是可惜啊!
“爺爺,您放心吧,她是我的妻子,我不會再讓人傷害她?!?p> 霍老爺子默默閉上了眼,“但愿吧?!?p> 蕭銜低下頭,臉色很不好看,只是在霍老面前,強壓著那份失落。他的那些報復(fù),恐怕在老爺子心里成了礙眼的尖刀,委實傷人,他欠的情要他來還,她欠他的債又要誰來還呢?
“人生很長,要珍惜??!”
送走霍老以后,蕭銜便守在唐翹身邊安安靜靜地坐著。
有時候真羨慕她有人這般寵著,不像自己一無所有。
方秉直等在門口,有護士往這邊望了望,他點點頭示意無礙,也有病人覺得好奇,這間病房時不時的有人出入,非富即貴,仔細瞅過去,卻發(fā)現(xiàn)一個英俊的男人握著一只細白的手,深情款款,許是一對恩愛的小夫妻。年紀輕輕的遇到這種事難免會很難過。
蕭銜聽到了敲門聲,慢條斯理地將她的手臂放回病床,他走出病房,輕手輕腳地關(guān)上了門。
“什么情況?”
“剎車確實被動過手腳,監(jiān)控也是被人刻意毀壞,他們在劇組附近找到了這個。”方秉直拿出一個手機,放入他的視線。
蕭銜接到手里,點開就是一個清晰的監(jiān)控畫面。
有個二十多歲的男人身量不高,戴著棒球帽,兩手插兜一直低著頭徘徊在停車場附近,而下一段的視頻還是這個男人徘徊在劇組周圍。
一般人去劇組都是要工作有目標地進出,而這個人雖然也是去劇組,但漫無目的的不知道想干什么,如果說跟一眾工作人員對比,這人明顯有很大嫌疑。
“盡快找到他,我要知道這背后的人到底是誰!”
云翊出車禍這事意外引發(fā)了許多關(guān)注,因為車里黑料最多的兩個人同時出現(xiàn)在醫(yī)院而引起外界瘋狂猜測,甚至有人造謠兩人因私情被抓,雙雙私奔以致車禍,逼的劇組直接發(fā)了官博澄清。
唐翹就是趕在這個時候醒來的,最初的時候,腦袋還有點懵懵的,抬手摸了摸腦袋,又是一圈圈的紗帶,一連兩次腦袋受傷,她真怕年紀輕輕的腦子就被搞壞了。
不過能醒來已是萬幸,只是……
神智逐漸清醒,唐翹抬頭看了看掛鐘,指針已經(jīng)指在了九點,窗外沒有太陽,光線較平常有些稍暗,這應(yīng)該是個陰天的早上。她連忙撐起身體,既然她被救了,那其他兩個人應(yīng)該也在這家醫(yī)院,她得立刻找到他們。
連綿的焦急讓她忙不迭失,剛剛掀被下床就一個沒穩(wěn)住摔倒在地,連帶著手上的吊針扯著皮肉痛的她心煩意亂。
“嘶~”
唐翹看了眼回血的輸液,咬咬牙拔下了它。
她坐起身來,踩著軟綿綿地腳步,走向房門。
碰巧的是房門就在這個時候被打開,身高腿長的蕭銜出現(xiàn)在了她的面前,唐翹靜靜地看著他,半響才搖搖欲墜地開口:“他們呢?”
他們指的是同車的兩個人,蕭銜哪會不明白她的焦慮,立刻上前一步扶住她,將她攙扶到病床。
“那兩個大男人都是輕傷,住兩天就能出院,倒是你,一個女孩子傷的最重?!?p> 他將她扶好,語氣里透著對那兩人的不屑,又輕輕地拉起被子給她蓋上,動作輕柔地簡直像對待情人,不過唐翹卻一點也沒有這種感覺,她只是微微嘆了口氣:“沒事就好,雖然那個時候也是計算速度,但凡是總有意外,若是他們因為我而出事,我這輩子怕是死了也不能安心了?!?p> 握著被角的手微微一頓,蕭銜靜靜地看著她,她總是這樣把責(zé)任都歸于自己,她知不知道,其實有很多時候,并不用這么辛苦,給自己套上一個枷鎖,除了讓自己難過痛苦,并不會讓別人感動,有時候不如自私一點,自己活得瀟灑才是舒坦。
“想的倒美,”蕭銜垂著眸,眼神幽深深邃,“欠我的債還沒還完呢,誰準你死了?!?p> 唐翹眨眨眼,不明所以地偏過頭看向他,怎么聽著口氣有了那么點嘴硬心軟呢?
四目相對,他的眼睛里感覺又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唐翹看不懂,她探尋地眼神卻讓蕭銜先敗下陣來。
蕭銜避開視線,沒多說什么,只是扭頭給她倒了一杯溫水,拿起杯子送到她嘴邊。
唐翹也不介意,正好口渴,就著水杯優(yōu)雅的喝水,仰頭的同時,細長的脖頸如天鵝般舒展,形銷骨立的美讓人心頭發(fā)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