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將探鷹的事給擱淺了,在夜幕降臨之時,城中還是不見有多少兵守城,左淮心中有一股不良預感,又再次懷疑道:
“再過一個時辰便是卯時了,為何還是未見城池上的守城兵多些呢?咱們之前明明放話出去了。”
浩波可汗真想給他一大嘴巴子,跟個娘們似的叨叨叨煩人:
“還能為什么,肯定是餓暈起不來了唄!哈哈哈哈!此時我那老鷹要是往里面飛去,沒準還能瞧見衡來老兒拄著拐杖一個一個叫兵起床呢!哈哈哈!”
城外的恥笑聲此起彼伏。
左淮眼睛一亮,故意激將道:
“是啊,可惜浩波可汗的鷹不吃肉,否則沒準能啄下衡來老兒的身上肉來,那畫面以后說起來能讓咱們昌渡國壯漢喝酒笑幾年?!?p> 浩波可汗還在哈哈大笑,笑到一半,認真琢磨清楚這話,突然笑聲止?。?p> “左淮老兒,你敢嘲笑本可汗!”
他惱怒極了,左淮斜眼看他:
“左淮不敢嘲笑浩波可汗,只是可汗親口說的,您的鷹又不比禿鷲,禿鷲吃肉,您的鷹卻見不得那些傷殘腐肉。”
浩波可汗此刻心情跟自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一樣,又羞又惱:
“誰說我的鷹不比禿鷲的!我現(xiàn)在就讓我鷹去城中啄下那衡來老兒的身上肉下來!”
說著朝著天空叫囂一聲口哨,城墻外立馬飛來一只鷹。
左淮心中暗暗松一口氣,早知道就用這激將法讓他用鷹去探查情況了。
呼延代琴聽力極好,正暗中苦想如何出去,她在牢房中發(fā)現(xiàn),這些人竟然有糧食她和一些俘虜有時候能吃啥饅頭和一些奇怪好吃的湯水。
所以他們一定城中偷偷藏了食物,只要她把消息泄露出去,左淮他們肯定會有法子救她出去。
她偷偷勾指,對著牢房窗口吹了個口哨。
“衡來將軍,稻草用完了,木樁卻剩下十來個,不夠扎了。”
有士兵匆匆趕來,衡來將軍道:
“走,隨本將軍去牢房拿去,牢房還有些稻草?!?p> 衡來匆匆趕進牢房,卻突然聽到一聲鷹叫。
他轉(zhuǎn)頭,看到一只老鷹,鷹朝著牢房飛去。
“不好!這是人控制的鷹!殺了它!”
衡來將軍迅速低下身躲開老鷹的攻擊,迅速反應過來,那只鷹迅速逃竄進牢房中。
“它飛到那了,快,打落它!”
衡來將軍迅速指揮追趕的士兵,川池迅速從一旁取下弓箭,拉滿,瞄準。
“快,拿槍掃它,別讓它飛進牢中去了!”
士兵用長槍又戳又掃的,鷹沒掃到,差點把身后的人給掃了,衡來將軍大罵:
“小心點,別打到自己人了!”
“咻!”
突然一支箭飛射上他們頭頂擦上老鷹,士兵們驚愣地停下打鷹,讓川池繼續(xù)放箭。
“咻!啪!”
一根箭飛射過去,中了繞進牢房中的老鷹,擦著牢中美人的臉邊一厘米過去。
“啊!”
呼延代琴驚叫一聲,心中暗恨,面上卻好像被鷹和劍嚇到了一樣,瞪大漂亮的眼睛。
“四殿下?!?p> 她可憐楚楚地驚呼一聲,嘭地假裝嚇暈過去,只有這樣,她才有可能被放出去,找尋更多辦法探查城中軍密。
衡來將軍:.......
此女子怎的如此柔弱得不能自已了?
“將軍,四殿下,她好像嚇暈過去了?!?p> 有士兵打開牢門,試探著打開牢房去查她鼻息,有些為難道。
川池走過去,道:“取鷹走?!?p> 士兵忙去墻邊取下飛鷹,卻轉(zhuǎn)頭看到川池隨意取下那女子頭上的發(fā)釵,頭發(fā)隨意地散落在地上,襯托得美麗的臉更楚楚可憐。
“四殿下,要不要找李大夫過來給這位姑娘看看?”
話音剛落,就見川池手中的發(fā)釵一起,衡來驚呼:“四殿下,你這是何意?”
他這是懷疑這只鷹是此女子引來的,要殺了此女子嗎?
“??!”
一聲慘叫傳來,川池手起簪子落,呼延代琴睜開眼睛,衡來將軍等人瞪大眼睛,倒吸一口涼氣,卻只聽四殿下冷漠道:
“不用,她會醫(yī)術,應該理解本殿下此舉何意?!?p> 說著扔下簪子,走出牢房:“關上牢房,不許隨意放她出來。”
呼延代琴捂著疼痛的人中,那里破了個口子,面上嚶嚶嚶,心中恨得牙根癢,卻不得不跪下感謝道:“多謝四殿下救民女?!?p> 衡來將軍:........
周圍士兵哈哈一笑道:“原來四殿下是在救這位姑娘,我等還以為殿下誤會她是裝暈,故意嚇唬他起來呢?!?p> 呼延代琴:.......
現(xiàn)在輪到她這樣以為了,這個歹毒的惡徒!竟然拔她的釵子戳她的人中!
她捂著人中,抓著釵子看著那遠去的背影,不知道他小小年紀怎的如此冷情機敏,這讓她從未如此恐懼一個人。
.......
“三小姐,路推官回城了?!?p> 紅滿迅速來報,夙霜迅速將手中的餛飩湯撂下,快速沖到靠窗的位置,客棧的位置靠著城門的街道,只要伸頭就能看到人:
“哪里哪里?我二叔走到了哪里?”
樓下的路人被這清脆的聲音吸引,又被她小小年紀便傾城的美貌所打動,正要仔細瞧瞧這是誰家的小美人兒,就請屋里傳來一道模糊卻有些蒼老的聲音:
“衍兒,衍兒,聽聞你二叔回城了?”
夙霜仰過身來望她,驚愕之后是驚喜:
“是啊,祖母,紅滿說二叔他回城了?!?p> 她提著裙子快步小跑過去,準備攙扶起老夫人去樓下門口等路啟,老夫人卻抓著她方才的失禮嘮叨一句:
“你這孩子,怎可輕易去窗口露面叫嚷,你還未出閣呢,萬一讓人看見該嚼口舌了?!?p> 夙霜吐舌,咧嘴興奮地笑了:
“祖母,二叔回來了,咱們?nèi)窍潞蛩??!?p> 許是她的欣喜太過感染,老夫人立馬無奈地笑了笑,任著她扶著走出門去,夙霜剛走到樓下,就見官爺們走過。
客棧就迎來一個奇怪的還未卸妝換服的拖沓戲子。
“哎?這是伶岫小爺嗎?”
夙霜匆匆下樓中多看了一眼他辨不清男女的女角紅粉白面,好奇地停頓一下,繼續(xù)扶著老夫人向門口走去,老夫人是真焦急見路啟,目不斜視地向門外走去。
夙霜也沒有多望,只是在心里好奇,前世還沒親眼見過真正的明星,更別說如此真實的戲服戲妝。
“掌柜的,我要一間上房~”
他驚天動地地來比劃一個點穴手,戲腔是女腔,掌柜的和在場的人都笑了起來:
“哈哈哈,果然是伶岫小爺!伶岫小爺真是男角女角唱得好聽!”
“好嘞,伶岫小爺,我這便給你安排去,一共十二兩銀子。”
伶岫掃了一眼掌柜的,嫣然一笑,依舊是女腔:
“先欠著,與小爺交好的金主家里要說親了,在此越小爺見上一面,銀子便由他來了付?!?p> 眾人嘩啦啦震驚了:“什么?哪位金主竟是要說親了還愿意來見小爺一面?”
這話已經(jīng)收斂了許多諷刺那金主浪蕩戲子如婊的意思了。
“與小爺交好的金主,不會是萬賈商戶吧!”
“不對,萬賈商雖為咱們阜景州第一大商,可他女兒就一個,早些年嫁了,怎么可能是他千金!”
“誰說我說的是他千金,萬賈商掌柜和他兒子都請過小爺?shù)郊依锍獞颍@次沒準是他們呢?”
“哎喲,要我說啊,與伶岫小爺交好的還是國子監(jiān)監(jiān)丞的三公子,他們小時候就一起在街頭打鬧過,前段時間還有人看到三公子去戲院聽他的戲呢,算為交好的了?!?p> “對?。÷犅勆洗螄颖O(jiān)監(jiān)丞的三公子說親,那家可是侍郎家,不小心看到三公子偷偷私會伶岫小爺,侍郎老夫人好奇便去國子監(jiān)家問,結果你們猜怎么著?”
有人傳必有人接,果然立馬有人催問:“怎么著?你別賣關子,快說?!?p> “結果發(fā)現(xiàn)國子監(jiān)府中的那位三公子,竟是要說親的小姐!”
老夫人神色比誰都黑沉,牽著夙霜的手有些緊張。
“啊!真的假的?這可是國子監(jiān),可不好亂說的?!?p> 有人這樣提醒一句,那人打包票道:“此事自然不敢亂說,可是那侍郎家公子確實斷了說親之事,很快便從福云樓搬走了,福云樓都知道伶岫小爺?shù)拇耸?,還能有假不成?!?p> 有人問:“那三公子是哪位小姐???”
問出了老夫人和夙霜的心聲,然而回答之人卻道:
“此人可不敢亂說,當初侍郎家公子雖斷了說親,卻也寬松地不傳是哪位小姐?!?p> 老夫人神色凝重,任誰在說親前聽到這些傳聞都膈應得很,若這些人說的是真的,不管是哪位小姐,她都懷疑這家人的家風。
夙霜看著越走越近的路啟,總覺得此事有些蹊蹺,為何路啟一回來就有如此不良的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