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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yuǎn)處有片海

十六

遠(yuǎn)處有片海 怪物尤 3253 2020-02-26 00:31:23

  她一動不動地看著信紙被燒成灰燼,房間里彌漫出一股淡淡的煙味,隨著最后的一點(diǎn)火苗熄滅,這屋子也沒暖和起來。

  外頭一陣哄鬧,有人在宮門外罵罵咧咧。

  “妖精!你給我出來!小妖精躲在里面不敢出來是吧?”

  “清兒!這里是兜率宮,不比真君神殿,不得放肆?!彼赃叺娜藨?yīng)該是在攔著她,聽得出來還算是有些禮數(shù)。

  “哥!你別攔著我!這小妖精就是知道自己惹了事,才從萬楚宮躲到這里的呢!咱們真君神殿的人哪能被她玩弄于鼓掌之間?”

  “就是!就是!”又是一個人附和,聲音頗為熟悉,似乎是哮天犬。

  更闌本就有些頭疼,淤毒未散,叫他們這樣一鬧,可謂屋漏偏風(fēng)連夜雨。她只好懶懶散散地坐到鏡子面前,將原本散著的一頭濃密長發(fā)規(guī)規(guī)矩矩綰好,銅鏡里映出的她未補(bǔ)妝容,竟也雪膚妍姿,黛眉玉頰,正如太白山上的赤丹花,嫣紅淺白。只是她中毒初醒,眸子平靜如水,整個人像打了霜,唇色也不如之前飽滿,讓她生出幾分與往常不同的病態(tài)美。

  外面越叫越響,她也想知道她到底做了什么,怎么就把他們玩弄于鼓掌?于是她披了件素白的披風(fēng)緩緩起身,出門見客。

  等她打開宮門,見到的不單單是哮天犬和那兩小孩,就連姮娥和楊瓊,甚至梅山幾人都在,真可謂是興師動眾。

  更闌從兜率宮迎面走來的那一刻,眾人微驚,圣昭和清兒是不得不感嘆于她的確生得美,其他人則是驚異于那二八面容之下,隱隱藏著痛不欲生之人的影子。她們長得極為神似,尤其是那雙眼睛里,都透著同樣的澄澈傲骨,一時間,梅山老大竟也訝然脫口而出:“三…三公主?”

  更闌對于他的驚恐并不意外。母親不太告訴她前塵往事,不過在春秋史冊上,對楊暕和他侄子劉簫憶改立天條之事大寫特寫,梅山六人自古就是楊暕底下的得力助手,可知他們也是見過自己母親的。于是端起了一派謙順模樣,上前對眾人施禮道:“老君下界普渡世人,兜率宮閉客,不知各位前來所為何事?”

  眾人還在分辨她與記憶中重合的身影,劉清兒便已惡狠狠指著她質(zhì)問道:“妖女,你對我小叔叔下了什么毒?他已是昏迷一天一夜了!父子連心,我舅爺爺也因他中毒而傷了元?dú)猓 ?p>  怪不得,怪不得這一家老小,獨(dú)獨(dú)不見楊暕。

  更闌聽得有些恍惚,不過也提醒了更闌。當(dāng)時楊不念要帶她走,隨后她暈了過去,眼下竟把他忘了。

  如今劉清兒竟說,他中了毒?自己明明替他擋下了一掌,難不成鳶珀還是不放過他?

  更闌久久思索不得其解,在劉清兒看來那便成了她心虛忌憚,于是譏諷挖苦道:“想來我們做狐貍的,倒不及你這個正統(tǒng)的神女做得狐媚猿攀,瞧著有更好的出路了,便覺得小叔叔礙眼,盤算著將他丟到一邊去!這便也罷了,原是我家小叔叔眼瞎,看上你這么個貪慕虛榮的女人,可你心腸歹毒!竟還要害他的命!”

  眾人都直直盯著她,默不作聲,只劉圣昭偶爾低下頭攔上一攔,想來他們都是同仇敵愾的。

  心腸歹毒她是認(rèn)的,她從來都不標(biāo)榜自己是什么善男信女,不過她確然沒有害過楊不念,這才微微皺起了眉頭,冷冷發(fā)了話:“你說話不必這樣夾槍帶棒的,我不喜歡看兩個女人吵架,我覺得很沒意思?!?p>  梅山老六立馬理直氣壯地兩手一攤道:“既然沒意思,那就希望姑娘和我們走一趟,盡快給我家小仙君解毒!”

  且不說這毒并不是更闌下的,她去了也是無用,便是他們這般一口咬定是她下毒的態(tài)度,已讓更闌很不愿多管此等閑事。她終是不勝其煩,拂袖轉(zhuǎn)頭,姮娥叫住了她:“姑娘!”

  姮娥輕輕嘆了口氣,柔聲道:“小仙自知逆子頑劣,對姑娘多有冒犯,但還請姑娘看在小仙與你百花姨母素有交情的面子上,救救他吧?!?p>  畢竟是親手養(yǎng)大的兒子,為母自然當(dāng)作心肝一樣疼。不過更闌倒是奇了,不知這楊不念究竟怎么了,惹得全家人來她面前,紅臉白臉地分唱。她原本身體受限,精神頭不大好,卻也同情于姮娥的一片拳拳愛子之心,便回頭淡淡問道:“他怎么了?”

  “小叔叔昨日一大早便說去要給姑娘的阿姐送些愈合傷口的好藥,但不知怎地,去了半日回來,就倒在了真君神殿門口,我們發(fā)現(xiàn)他時以為他是太累了,就將他抬了進(jìn)去,但后來卻怎么叫也叫不醒,便想著……想著姑娘你……”

  圣昭慌忙將這事一五一十告訴了更闌,語氣還算是客氣,但顯然將矛頭對準(zhǔn)了更闌,意思是楊不念早上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怎么偏偏送了一趟藥就長睡不起了。接觸過楊不念的人只有鳶珀和她,他們不曉得鳶珀有什么理由害他,于是她就成了那個害他的人。

  更闌低咳了兩聲,接著順了順喉嚨,才不緊不慢道:“便想著是我害了他?嗯。小人知道,各位都是真君神殿的人,司法大權(quán)都掌握在你們手上,即便無憑無據(jù),你們空口白牙也可使人定罪。我性子軟,一個人也打不過你們,若非要蓄意生事,那就任憑各位處置吧,橫豎兜率宮也沒叫你們放在眼里?!?p>  言下之意,他們仗勢欺人了。

  “如此能言善辯,還說什么性子軟?分明是個硬骨頭!”哮天犬咬牙切齒,仿佛就要撲上來咬她。

  楊瓊和姮娥心里明白,即便更闌真對楊不念下了毒,也不好將她怎樣,畢竟顧全著百花仙子的情誼,神花族還要仰仗著她榮顯。不過這點(diǎn),不僅制衡著他們,也制衡著更闌。

  于是楊瓊站了出來,一派通情達(dá)理地對她說:“姑娘,容老身說一句公道話。實(shí)在不是我們蓄意生事,只因此事與姑娘脫不了干系,姑娘不日就要競選伶神,這個檔口,若出了什么事端,恐怕也于姑娘不利。我們沒有將此事上達(dá)天聽,也是為姑娘考慮的。說起來我們當(dāng)年也是千辛萬苦,才將你百花姨母從積雷山救出來,老身知道姑娘是個念舊恩識大體的,就原諒不念的少不更事吧?!?p>  到底是三圣母講究些說話的法門??梢?,這劉清兒半點(diǎn)沒學(xué)到她祖母的聰慧,連行為舉止也差得不是一星半點(diǎn)。

  想來劉清兒是眾星捧月長大的,有些人生下來就好命,一輩子都不必懂這些虛文浮禮的把戲。這讓更闌不得不想起她母親以往常跟她念叨的一句話:生而生,人而人,不苦不練,難成人。如今看來這話真是說得對極了。

  更闌站著聽她們說了好久的話,已是疲憊,大腦漸漸抽空,不由得斂下了眸子道:“這事原不與我相干,況且我身……”

  她話沒說完,突然胸口的殘毒齊齊涌了上來,身上一陣?yán)湟魂嚶?,腦子也是暈得發(fā)昏,終于熬不住,兩腿一軟間,幸好把住了宮門,才沒完完全全跌下去。

  清兒對她成見已深,便覺得她是在演戲給眾人看,用這柔弱的樣子逃避罪責(zé),于是眉眼一斜,鼻子里冷哼出一聲,用鄙夷的眼神上下飛掃了更闌一眼:“哼、妖精?!?p>  話音剛落,“啪啪”兩巴掌,脆生生落到了劉清兒臉上。

  更闌的確是想打她的,不過現(xiàn)在這個情況實(shí)在沒有力氣,好在有位壯士拔刀相助替她圓了這個心愿。只能聽見打她的那人冷冷嘆息道:“小姑娘明明長了一張冰清玉潔的臉,偏偏嘴上不饒人,愛嚼別人的舌根?!?p>  清兒一時怔住了,長這么大,她還沒有被人扇過巴掌。

  劉圣昭護(hù)妹心切,急急捂住她的臉蛋,梅山幾人也立馬做出打架的姿勢。眾人定睛望去,那人高而徐引,極清朗的面容下,隱隱藏著一種冰冷的漠然,雖身著一般的銀色衣衫,但掩不住傲然之氣。像白霧籠罩的山,真實(shí)卻又虛無縹緲,似佇立于三千浮世之外。

  這個人,他們沒有見過,卻總覺得他周身氣宇不凡,恐怕來頭不小。

  更闌沒有力氣去摻和他們的事兒了,眼睛看不清明,唯一的感受就是貼著宮門實(shí)在有些冷。劉清兒還是不消停,陰陽怪氣個不停:“我就說這個女人比狐貍還狐媚子吧??纯矗纯慈思易笠粋€護(hù)花使者,右一個護(hù)花使者,怪不得上趕著做伶神呢,就像凡間的花魁娘子,裝成一身嬌體態(tài),玉指遙勾百呼應(yīng)啊……”

  所謂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靈官實(shí)在不想再聽下去,便使了個法術(shù),漠無表情地將她嘴封上,正色與楊瓊道:“三圣母,在下多嘴一句,家教寬中有嚴(yán),方保家人一世安然。這丫頭驕橫跋扈倒也罷了,說出去,不過是落個家教不嚴(yán)的聲名??芍?jǐn)防她有朝一日禍從口出,大難臨頭還懵懂不知?!?p>  “你是什么人?”梅山老六問道。

  “我是什么人日后自會知曉。只是我看這姑娘現(xiàn)在十分虛弱,就算她能救你家小仙君,恐怕也是有心無力。不如各位回去耐心等上一等,等她緩過來,也好對癥下藥?!膘`官說道。

  劉清兒被封了嘴,急得直跺腳,不肯放過他,險些動起手來,但姮娥和楊瓊揣摩再三,最后相視一眼,終究領(lǐng)著眾人走了。

  眾人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才沉下了臉。他抱起她時,她已臉色慘白,全身發(fā)冷,像個大限將至的死人。

  他只是氣不過,自己好不容易從閻王那里搶回來的人,竟被他們這樣作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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