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習慣了容華卿云卿云地喚她,在人間便還是用著顧卿云這個名字,她如今已不是司命,只是顧卿云罷了。
顧卿云是個名副其實的路癡,所以規(guī)劃路線的重任就歸到了容華的身上,顧卿云相信,這次他不會那么不靠譜的。他所規(guī)劃的第一站,便是虞城。
他們踏上了尋找橫云和揭開陰謀的道路,最終的目的地是未知的,他們只能暫時順著指引來了這里。
聽聞虞城歌舞升平,是座繁華的城鎮(zhèn),顧卿云雖然住慣了安靜的琉璃宮,但對繁華的場面也沒有太大的抵觸,對這座城還是充滿好奇和期望的。
才入城門,顧卿云和容華就感覺到了不對勁,街上倒是繁華,只是……人們好像都有著心事,總有一些人聚在一起不知在談論著什么,好像最近江城有不同尋常的事情發(fā)生。
容華到了一個茶館,喚來了一個店小二。
“店小二,這城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容華發(fā)問,并把一些打賞的銅錢遞給了他。
“這……”
可是讓容華出乎意料的是,這個店小二并沒有將所知道的事情一股腦說出來,而是看了看顧卿云,似乎覺得一些事情在女子面前不太好說。
顧卿云也料到了,只是她也不是一般閨閣女子,便說了聲:“你說吧。”
店小二便快速地拿走了容華遞來的銅錢,說了起來。
“公子你不知道,虞城一向太平,可是最近卻發(fā)生了件新奇事?!彼晕①u了一下關子。
“你說。”
“飄香院出了事?!彼€故意壓低了聲音,像是在說秘密一樣?!皩嵲捳f,飄香院是我們江城很有名的一座青樓,像我這樣的人,人家還不讓進呢。”
“這飄香院講究的很,那里的女子都有所長,也不是尋常青樓能比擬的。只是最近這飄香院可沒人敢去了。”他神秘兮兮地說。
“近幾個月來,從飄香院出來的那些人總是面色枯槁。那些人請了不少名醫(yī),都說不是那種病,可是就是檢查不出是哪一種病,都搞得家里雞飛狗跳,亂成了一團?!?p> “那些人里,不乏達官貴族,這事情一出來,就向飄香院報復,后臺也撐不住了,姑娘們都收拾東西,準備去其他地方了?!闭f著,還露出了些幸災樂禍的神情。
容華與顧卿云相看一眼,覺得事有蹊蹺。
“公子,我看你好像是個大夫?!彼娙萑A神情溫和,嘴角含笑,也不免多說了兩句。
容華微微頷首。
“虞城主的大少爺也染了這種病,若是你能治好,賞錢可是不少?!?p> “我知道了,多謝?!彼犃艘膊唤α顺雎?,這店小二對這些金銀事倒是記得清。
“你當真要去?”等小二走了,顧卿云湊到容華面前問。
“當然。你忘了,我可是神醫(yī)?!八f著,又讓顧卿云想起了舊事,便抿著端上來的茶不說話了。
他們喝完茶,出了茶館,走了一陣,很快就到了虞府。正紅色的大門上題著“虞府”二字,倒是有些排面。在琉璃館住慣的顧卿云并沒有太大的驚訝,更何況她也是去過皇宮的人,這里的確是差遠了的。
容華扣了扣門環(huán),很快便有一個仆人來開了門。虞家早是沒了辦法,如今是來者不拒,死馬當作活馬醫(yī)了,便恭恭敬敬地把容華請到了進去。
來的人倒是不少,有一些穿戴齊整的大夫,可那些帶著幡,提著箱的江湖大夫也有不少來湊熱鬧的,聽聞有賞金,自然都蜂擁而至。那亂哄哄的場面看起來倒是有些滑稽。
容華在其中一身白衣,儒雅溫和,倒是顯眼得很。
要說這一襲白衣,也多虧了顧卿云。若說她下凡后用最多的法術是什么,那毫無疑問是除垢訣。
容華喜歡干凈,他如今又沒有法力,清洗衣服又麻煩,于是她就成了可憐的法術清理工具。當初虧她還想過要護他,如今看來護他的衣服還差不多,顧卿云經(jīng)常這樣氣鼓鼓地想著,她對自己法力沒有用武之地深表遺憾。
不知道容華和那小廝說了些什么,他被引到了虞城主的面前。
容華他身上的確有一種氣質(zhì)能讓人放下戒備,聽他的話來做。只是顧卿云被坑怕了,知道容華心里總有算盤。
“你真的能治好我兒?”虞城主滿面愁容地走了上來,語氣很急切。
“這要看過才知道。”容華在外人面前并不輕許???。
“這……”虞城主雖見他氣度不凡,可也不敢輕易答應。
“你可知云承影?”他拂了拂衣袖,似是隨口說道。
虞城主卻明白了他的意思,又認真看了看容華,的確,這著裝,這氣度,一般人的確沒有。
“原來是云神醫(yī),怪我,怪我,快去看看小兒吧。”便趕緊把他引到了內(nèi)室。
那少爺形容枯槁,整個人已經(jīng)沒有什么生氣了。人也早已昏死過去,答不了一句話,像是被什么東西抽干了精氣。
還不等他把脈,顧卿云便湊過來對他說:“他身上有妖氣?!?p> 他自然是相信顧卿云的。他如今法力沒有恢復,對妖氣并不能一眼看出。
他還是裝模作樣地檢查了一下,卻發(fā)現(xiàn)這男子右手臂上有一個符咒,饒是他這種見識不少的人,也是沒有見過的。
“不知令公子最近遇見過什么事情?這種癥狀又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虞城主和虞夫人看了一眼,虞夫人便嘆了一口氣,說了起來:“這個逆子,總是流連于那些煙花之地,我勸了他多次,也不悔改,這大抵就是老天爺?shù)膽土P吧?!闭f著,不禁啜泣起來。
“我問過他的小廝,在他發(fā)病前和飄香院的一個姑娘,名喚嫣兒的,有些關系。只是……后來……”虞夫人顯然不愿再說。
“后來,那個女子死了。過了幾天之后,小兒就這樣了?!?p> 虞城主補充道?!八麄冎g具體發(fā)生了什么,我們也不是太清楚。都怪我們對他太過放縱了,才讓他養(yǎng)成這樣的性子?!庇莩侵髯坊谀暗卣f,悔恨交加。
“多謝虞城主、虞夫人如實相告,我需要去飄香院探究一下,無論哪種病,都是有根源的。”他似有深意的說了一句。
“我已經(jīng)為他醫(yī)治過了,過一陣他會慢慢好起來的?!?p> 在去飄香院的路上。
顧卿云隨口說道:“你說,飄香院飄的是哪一種香,若是各種脂粉香氣交織在一起,豈不是串味了?”
“不清楚?!比萑A搖了搖頭,任憑這世間有無數(shù)種香,他最喜歡,最熟悉的還是她身上淡淡的合歡花香。
“我?guī)闳タ纯幢阒懒恕!?p> 容華笑著掃了掃顧卿云的著裝,眼里有幾分戲謔。
顧卿云卻不理會,莫非她還怕了不成,她眸子里閃著些狡黠的光。
她便和容華說:“你等等我?!闭f完,便到了一個無人的巷子里,搖身一變,一個少年便走了出來。
這少年,雖不似容華一般勾人,卻也長的清秀,一頭青絲用絲帶挽起,飄逸中帶著幾分瀟灑,從巷子里出來后,似笑非笑地看著容華。
容華見了,眸光一亮,抿唇一笑?!澳阊?,這些法術學得倒是爐火純青。”他語氣里盡是寵溺。
飄香院倒是與這名字相符,還沒進門,就有淡淡的香氣傳來,不是脂粉香,可說不出是什么香味,聞起來倒是不覺太討厭。
容華準備拉顧卿云的手,卻被她躲開,她輕輕搖了搖頭,顯然覺得不太合適。容華想了想,倒也是這樣,便收回了自己的手。
進門后,顧卿云是有些吃驚的??v使沒有來過青樓,可還是這覺得這里與青樓是一點都不相符。
一眼望去,雖是裝飾繁多,卻不覺得艷俗。如今又沒有客人,各色女子更是隨意懶散,或是癟著嘴不顧形象地趴在桌子上,或是慢慢在樓梯上走著,輕拂欄桿,或是兩人嬉笑著,或是兩人吵鬧著,或是劃著拳、喝著酒。各色各樣,倒是有趣。
見容華和顧卿云進來,也不理睬。這反倒讓他們有些發(fā)愣了。
還不等容華有行動,顧卿云便走上前,拿手輕輕拍了拍趴在桌上的姑娘。容華無奈地笑笑,也只好跟上。
這姑娘感覺到有人拍她,心里有些不爽,只是回過頭看見是個清秀儒雅的小少年,眸子里的怒氣便消散了大半。
姑酌彼兕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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