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渙和白于兒見王長安如此沉得住氣,不由佩服,二人再次恭敬施一禮。
藍渙看著王長安語句輕快道:“將軍,我聽你吩咐后直接逼問赫阿金,詐出具體位置,之后帶著白于兒只奔此處?!?p> 藍渙見兩位將軍認真聽著不由繼續(xù)道:“我們在營帳后約莫一里處發(fā)現(xiàn)一個偌大的馬廠,初步估算有近萬匹?!?p> 徐靜聽后有些激動,當(dāng)聽到約莫有近萬匹時直接站起來,此次沖擊太大,徐靜也有些不淡定了。
徐靜看了看王長安,只見他除了眸子更亮了亮,確實聽進去了,但并沒什么太大震撼。
徐靜覺得豈今為止還尚未發(fā)現(xiàn)有什么人或事能讓王長安情緒起伏過大,不由得有些佩服。
藍渙覺得自家將軍可能比較淡定,但未料到會是如此淡定。
王長安見三人皆滿臉服氣的表情看著自己不由好笑。
王長安輕笑了一瞬看著三人:“我確實挺高興的?!?p> 見三人仍此次盯著自己,王長安又繼續(xù)道:“確實如此,我早有猜測定會不少,但未料到如此之多,我之所計策能如愿達期,怎會不高興?”
三人見此笑笑,白于兒咧嘴俏皮道:“我們底下將士們別提多崇拜你了,兩戰(zhàn)下來勝過別人三四年,皆說往后對你是絕對的服從,將軍你指東我們絕對打東,你若只鳥我們絕不打雞,打這種仗太過癮了,特有成就感。”
王長安一笑:“還嘴貧,接下來的事由徐將軍帶領(lǐng)你們處理吧,我有些累了,先歇息會兒,處理好后再來此處尋我?!?p> 徐靜見王長安看起來確實疲勞便點頭,自己也想去瞧瞧駿馬。
藍渙和白于兒施禮告退,徐靜與王長安點頭隨即離開。
當(dāng)三人離開后,王長安頓時一口鮮血噴灑而出,徐靜在這里時一直強忍著,此時吐出來,瞬間覺得胸口處舒服多了。
王長安高喊:“劉嘉,劉嘉。”
守住營帳口的劉嘉快速而入,見到王長安吐出的鮮血不由擔(dān)心,快速去查探王長安。
王長安擺手看了看劉嘉道:“我無礙,淤血吐了就好了,帳口處守著,任何人沒我的允許都不許進來。”
劉嘉有些擔(dān)憂道:“將軍,我去尋軍醫(yī)吧?”
王長安搖搖頭道:“無事,去守著,我有藥,上點藥就可以了,不許任何人進來?!?p> 劉嘉將王長安扶至榻上坐下,有些不情愿道:“我請軍醫(yī)會很快的。”
王長安瞪了一眼劉嘉:“帳口守著,若有人進來,唯你是問!去吧?!?p> 劉嘉看著王長安一步三回頭,見自家將軍意志堅定才退出去。
王長安拿出懷里的藥丸吃下兩顆,此藥是顧安勛登州時所給,繼而王長安拿出兩瓶傷藥。
王長安脫下軟甲,褪下外袍,里衣上滿是血漬,輕輕脫下里衣,胸口出有些青紫,還好處在柔軟處,傷的不是很嚴重。
腹部有小段箭傷,箭頭埋入了腹部,箭頭尾部包含折斷的箭桿于腹部,旁邊還有道刀傷,里衣都已經(jīng)沾上去了。
王長安拿出飛魚匕首,點燃桐油燈臺,就著破損的衣裳,尋著干凈處撕下一塊來,就著溫茶水把血漬沾緊里衣處一點點潤開。
王長安忍著痛意邊沾水一邊緩慢剝開血漿融合肌膚的里衣。
一刻鐘下來,只剝落一半,王長安早已是汗淋淋,仿佛從水里撈出來一般。
在操作過程中不時還碰到了箭傷,王長安嘴里咬著撕下部分干凈的里衣,痛的直瑟瑟發(fā)抖。
突然營帳處的帳簾翻動,踏入一道身影,王長安汗水以及痛意模糊的雙目,看不清來人。
王長安只覺得心中一凜,頓生殺意,此子必死!隨即擺出隨時進攻的姿勢。
徐靜本隨著藍渙與白于兒已快至繳獲的馬廠,突然想到,王長安臉色有著不正常的蒼白,上次夢魘時也不至此,極有可能是受了重傷失血過多。
徐靜想到這里疾步回趕,甚至是一路跑回來,真正行至營帳前,聽到帳內(nèi)傳來悶哼聲。
王長安親兵劉嘉受王長安命令不得任何人入帳。
劉嘉帳口踱步,明明擔(dān)心不得了,還不準自己進入,再得知王長安在自己等人離開后還過吐血徐靜更是著急。
徐靜頭次撒謊拿出懷里的藥告訴劉嘉,此藥是王長安急需,讓自己送來的,一通編造好不容易讓劉嘉相信。
當(dāng)徐靜踏入營帳時所看到的一幕讓徐靜比之前更震撼、自己都不知自己表情到底是似哭、似笑、似難過又或者是解脫。
入簾的是滿目狼藉,王長安發(fā)髻半散半扎,雙目黑似幽譚又似星河,亮的奪目。
衣裳已褪,原來他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