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長安醒來時已是深夜,洞內(nèi)燃起了小柴堆,洞不大,但也足夠取暖,尤其是這寒冷的冬夜。
洞內(nèi)只有自己一人,身上只著里衣,外袍以及玄鐵甲皆被褪至一旁,上面還因火溫度的灼烤還冒著熱氣。
以及身上搭著一件涅色外袍,這是顧安勛的衣物,次洞并不見其影,不知是外出了亦或者已經(jīng)離去。
脫臼傷腫的腿已經(jīng)接好,還用了樹板以及白色繃帶固定,樹板不知用什么劈磨十分得宜。
手腳受傷處皆被處理后固定,王長安覺得自己睡醒后感覺好了許多。
王長安百無聊奈的看著自己被固定住的手和腿,看著看著覺得白色繃帶十分眼熟。
王長安掙扎的靠著墻壁坐起來,摸了摸胸前,頓時臉都黑了!
此繃帶正是自己的束胸布,他豈不是發(fā)現(xiàn)了!考慮自己是談判,還是殺了他?
他若知道軍中呆了這么久的自己是女人,一般只有兩條路,要么被充當軍妓,要么被斬首示眾!
可這兩條路自己都不想走,唯有第三條路,殺了一切知情者!
顧安勛進來時,看到了王長安還未來得及收起來,充滿殺意的眼神,就當做什么也沒看到,走至對面坐下。
拿著被剝皮的大蛇,優(yōu)雅擺于火焰之上,誰也沒有開口說話,一時靜謐異常。
“你右腳脫臼嚴重,有些變形,故而結(jié)位只能固定。”顧安勛看著火焰。
“……”王長安繃緊著身體不言語。
“我知道你是女子。”顧安勛繼續(xù)。
“……”王長安依舊緊繃著身子但細微的傾斜,似防備著,眼神低斂,看不清情緒。
“你為何從軍?”顧安勛翻動著烤架,并沒有看王長安。
“嘶~嗯…”王長安發(fā)出似痛苦的悶哼聲,因手腿不能動而滑稽的蜷縮起來。
顧安勛立即放下烤架,快步踱步至王長安身邊,扶住王長安的肩膀,關切的準備查看。
王長安迅速反應,立即將顧安勛反壓倒地,忍著劇痛翻身攻擊式跪在顧安勛胸膛上,右手握著帶有尖角的兩寸長的木頭直抵其咽喉處。
王長安陰險狠道:“你想如何?若我殺了你,豈不是少了威脅?!?p> 顧安勛似是絲毫不怕,也不慌,抬手撫摸王長安的眉眼輕笑出聲。
王長安見他如此動作直接下手刺破了顧安勛的脖頸,破了皮,流出了些許血跡,傷口不深,不會要其性命。
“我的命你若要,我隨時可以奉上?!鳖櫚矂灼教芍?,看著撫摸過她比星空還奪目的眉眼的手。
王長安愣了愣,停止了下手,但壓在他身上脅迫顧安勛的動作未變。
“你的身份我會保密,你要做的,我陪著你,我的命亦是你的,決不會有半刻遲疑?!鳖櫚矂装察o看著壓在身上的王長安。
“你都知道什么?”王長安沒有放松警惕,王長安并沒信他的話。
“阿瑛,你活著比什么都重要!”顧安勛笑著。
王長安一震,他如何知曉自己閨名?難道他早認出了自己?
“你如何認識我?”王長安警惕著。
王長安見他動手,自己再次準備出手,卻發(fā)現(xiàn)顧安勛是朝自己懷里摸去,王長安便不做其他,定定看著他。
只見顧安勛從懷里掏出一個薄如蟬翼的人皮面具。
王長安何其熟悉,正是自己的東西,他何時揭了自己面具?王長安摸摸自己臉頰,他記得自己這張臉?
顧安勛見王長安懷疑的目光瞧著自己,笑了笑,翻身抱起壓迫在自己身上的王長安。
顧安勛把王長安安置好,給變小的火焰添加一些柴火,又至王長安身邊,拆卸著她腿上的夾板。
顧安勛一邊拆卸一邊道:“剛才劇烈運動導致其錯位了,需要拉斷再重新接,不然你的腿傷好后會變形,你忍一忍,我很快就好了。”
顧安勛說著的時候用力一拉一接,腿看起來不如之前的歪斜,王長安額頭滴著汗,拉接瞬間,嘴唇咬的出血。
顧安勛再次給王長安上好夾板,并再次固定好。
“切莫再大動,不然你這條腿怕是要廢了。”
王長安默不作聲。
顧安勛做好這一切后直接坐在王長安身邊,洞內(nèi)滿是蛇肉飄香,顧安勛翻動著,從懷里掏出一個巴掌大佩幃袋,從中掏出鹽和些許佐料撒在蛇肉上。
“你可還記得明德四十六年的上元夜?”顧安勛翻動著烤肉。
王長安,看著火焰,不說話,明德四十六年上元夜自己怎么會不記得。
顧安勛再次從懷里掏出一個繡著一個憨態(tài)十足福壽娃娃的幃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