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瀾飛快的舉起手中的匕首就要落下。
陳顯文的眼中閃過一絲絕望的哀求,雖然稍縱即逝,卻沒能逃過慕容瀾毒辣的眼睛,她知道今朝能不能啃下陳顯文這個硬骨頭就在此一舉了。
慕容瀾手起刀落,但那刀卻沒有落到陳顯文的身上,而是直直地插到了距離陳顯文身下不過一寸的柱子上,“呦,看來是許久不用刀了竟然割偏了。等我重新在來一次?!蹦饺轂懻{(diào)笑地說道。
陳顯文到底是沒能控制自己的身體,被嚇了失了禁。這一刻,陳顯文的最后一點尊嚴(yán)被慕容瀾踐踏得粉粹,就在剛剛失禁的那一刻,曾經(jīng)那個叱咤風(fēng)云陳顯文已經(jīng)死了,被陳顯文自己和慕容瀾一起殺死。
“沒想到大將軍也會怕呀?”慕容瀾笑得幾乎打跌,說著舉起匕首又一次朝著陳顯文身邊割去,她似乎是愛上了這個“游戲”。
“等等。”陳顯文啞然開口,幾乎是從嗓子縫擠出的聲音,“我愿意歸順你?!?p> 慕容瀾這才作罷,將手中的匕首扔掉,得意笑的含著問道,“你說什么,大點聲再說一遍?!蹦饺轂懼狸愶@文到底是扛不住了,一個人若是已經(jīng)做好承受痛苦的準(zhǔn)備,那么痛苦真的來臨時,他并不會有多痛苦,最讓人無法忍受的是,他明明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痛苦卻沒有如約而至,他還要再一次承受面對痛苦的壓力,事實上,因為恐懼痛苦來臨而產(chǎn)生的痛苦,遠(yuǎn)比痛苦真正來臨時所承受的痛苦,更讓人痛苦。
陳顯文身體劇烈得顫抖,他用盡全身的力氣絕望地嘶吼道,“奴才愿意從今以后就死長公主的一條狗,惟長公主之命是從?!?p> 慕容瀾嘴角漸漸揚起,露出一抹微笑,輕輕地?fù)崃藫彡愶@文的頭,“這樣才乖,早這樣多好,何必受那么多苦,讓本宮看著都不落忍?!闭f罷,對身后的黑衣衛(wèi)士吩咐道,“待他去洗個澡,換一身干凈的衣服送到我的寢宮?!彪S即在宮人的簇?fù)硐拢彶诫x開。
“是,長公主。”黑衣武士對著慕容瀾拱手應(yīng)道,隨即解開了陳顯文身上的鐵鏈,帶他下去診治。
大約一個時辰后,已經(jīng)身著慕容服侍的陳顯文被帶到了慕容瀾的瀾芷宮。陳顯文面容冷峻,宛如一個沒有任何喜怒哀樂的提線木偶,沒有半分的情緒,大步走到慕容瀾跟前,單膝跪地,“奴才見過長公主?!?p> “起來坐吧?!蹦饺轂懽旖欠浩鹨唤z笑意,柔媚地看著陳顯文,似乎對陳顯文這樣的狀態(tài)相當(dāng)?shù)臐M意,不管你是有經(jīng)世之才的學(xué)者還有鐵骨錚錚的將軍,只要到了她慕容瀾的手里,就沒有她收服不了的。
陳顯文木訥而順從的坐到了慕容瀾的旁邊。
慕容王朝小朝廷雖然處在偏遠(yuǎn)之地,天氣寒冷的緊,然而慕容瀾的寢宮內(nèi)確是溫暖如春,火熱的地籠燒得通紅,慕容瀾只穿了一層薄薄的寢衣。
慕容瀾猛然撲向陳顯文,雙臂環(huán)住陳顯文的脖頸,一雙雪白的大腿,就那么赤裸裸地坐在了陳顯文的身上。
陳顯文面容冷峻如舊,甚至連眼皮都沒有跳一下,從他在慕容瀾面前自稱奴才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jīng)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尸走肉,只剩下盲目地順從慕容瀾。
慕容瀾撩撥了一會兒陳顯文,覺有有些無趣,這樣一個聽話得陳顯文反倒不如最初那個口口聲聲想要殺了她的陳顯文,讓她覺得刺激。
慕容瀾走到一個火盆前。
火盆中放著半個面具,炭火被燒得劈啪作響,慕容瀾慢條斯理地說道,“看那那個面具了,帶上她,從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奴隸,任我驅(qū)使?!?p> “是?!标愶@文漠然起身,走到火盆前,看著那個已經(jīng)被炭火燒得通紅的面具,二話沒說,用手拿出戴在臉上,整個動作一起呵成,沒有半分的猶豫。
面具在接觸到陳顯文臉上的皮膚時發(fā)出了“嘶拉”的聲音,面具就那么牢牢地鑲嵌在了陳顯文的臉上,面具下的血肉已經(jīng)被燙得面目全非,陳顯文早已沒有臉活在這個這個世上,如今被面具遮上正合他的心意。
陳顯文這樣的舉動讓慕容瀾的心里不由得震撼了一下,以往她給那些臣服于她男人帶上面具,他們或是跪地求饒,或是顫顫巍巍,被幾個人按壓著強行帶上,從未有一人,如此的坦然從容,難道這就是真正的英雄本色?
慕容瀾很快整理自己心緒,臉上再一次露出那種得意洋洋的微笑,然而在她的內(nèi)心深處卻知道,現(xiàn)在她露出的這個表情,是她故意裝出來給別人看的,為的就是掩飾剛剛心底的那一重震撼,“”你既然已經(jīng)成了本宮奴隸,自然就要跟過去的自己徹底的劃清界限,名字自然也要改一改,讓本宮想想,“憬彼淮夷,來獻(xiàn)其琛,元龜象齒,大賂南金。”就叫“其琛”吧。倒也應(yīng)景?!?p> 陳顯文的臉上并無露出半分的表情,朝著慕容瀾跪拜道,“奴才多謝長公祖賜名,其琛還要下去處理一下傷口,不知長公主還有什么吩咐?!?p> 慕容瀾看著這樣的陳顯文,微微有些發(fā)怔,這是她一次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些玩過火了?她的本意是為慕容王朝尋一個能夠保衛(wèi)慕容王朝不被楚國滅掉的大將軍,這才相中了陳顯文,可是當(dāng)她看到陳顯文最初對她是何等的不屑和狂悖時,她就氣不打一處來,她就想折磨他,就要摧毀他的尊嚴(yán),讓他跪在自己的跟前,然而當(dāng)他真的乖乖地降服在自己身前的時候,心里為何會生處于一種莫名的悔疚和空洞,“那個,沒什么事了,你先下去找個郎中,把臉上的傷處理一下,以后你就住在本宮的偏殿,負(fù)責(zé)守衛(wèi)本宮的安全,下去吧?!蹦饺轂懖恢獮槭裁疵鎸﹃愶@文竟然心虛得磕巴了一聲。
“是,奴才告退?!标愶@文躬身走出了慕容瀾的瀾芷宮。
一縷陽光照射到陳顯文的臉上,這是他被抓到慕容王朝之后見到的第一縷陽光,可惜他的半面臉已經(jīng)被鑲嵌上了面具,從此以后溫暖的陽光他再也感受不到了,陳顯文死了,死于他失禁與慕容瀾的那一刻,往后只就其琛,一個只隸屬于慕容瀾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