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之下群星閃耀,猶如永恒夜空下一般,每當有一顆星星暗淡就代表著一名修者隕落。
生死之前最為公平,任你半步帝尊還是地皇巔峰,盡皆平等,而唯一的不公可能就是云驚了,沒辦法,誰叫他被人惦記了,哪怕葛欽生命如烈焰般極劇燃燒即將燃盡,在最后一刻依舊“惦記”著云驚,那深沉的目光下他都快“感動”的哭了!
“幸好老子留了一手!”不幸中的萬幸,本來留著保命的底牌這個時候派得上用場,只是對標帝尊的葛欽和現(xiàn)在要對標半步帝尊,能不能行就不知道了。
思緒在電光火石間從云驚腦中一閃而過,力隨意動法則勾連,真元衍化雷電,法則注入,頓時,截然不同兩道意境的雷電交織成網(wǎng),春冬相合相斥在云驚目前形成一張別樣的網(wǎng),所有落入網(wǎng)中之物無不灰飛煙滅,很好的框式了最好的防御就是進攻,哪怕這招只是雛形卻是已超云驚目前所有防御戰(zhàn)技,尤其是對能量法則類攻擊特別有效,這時候,無量光鋪天蓋地而至,光輝之下世界好似要消融了一般……
短短幾息間對眾人而言好似許久許久,光海之中點點星光飄搖不定明滅不斷,當黑夜再次降臨,第一次覺得黑暗是這般的安全,那是劫后余生的錯覺。
還算“稠密”的戰(zhàn)場此刻已經(jīng)空了,還能在半空飄忽不定的都是佼佼者了。
“這(消音)就是尊級的威能么,太(消音)值得期待了!”一身殘甲無數(shù)碎片周身繚繞,很是狼狽的寧淵臉上全是亢奮之色,尊級的力量讓他向往。
“不是尊級,而是殘缺的半步尊級!”對比寧淵的凄慘,腳踏青龍?zhí)撚岸鴣淼纳n青賣相不要太炸,在場幾個基本都沒她這般從容的,此刻,她的目光瞥向不遠處的一團血肉和一座金人。
如球般的血肉蠕動伸展,和一個氣球似的,然后氣球爆了,骨骼筋絡最后皮膚毛發(fā),眾人看著一人頭大小的血肉最后化成一個身形修長面容清冷的佳人,厭血隨手披上長杉清冷的掃視四周,嗯,能活下來的都不差。
金光乍現(xiàn),好似已經(jīng)完成能量吸納的金人也緩緩化為血肉之軀,這位不差的話應該就是那位逆斬帝尊的戰(zhàn)兵石考。
云驚損耗極大拖著傷體四處尋找著自己的同伴,葛欽最后一擊下誰也顧不上誰,除開寥寥數(shù)人外,其他人都沒了。
就在這時,地面某處,已地陷百丈的數(shù)百里大坑底部,一巨物破石而出,這是一潔白如玉卻滿是裂痕的半圓形骨質防御罩,隨著罩體潰裂一眾神魔從中走了出來,當先一人云驚認識,曾經(jīng)混沌學院的骨大力,一個防御力變態(tài)的神魔,哪怕如此,存活下來的神魔不足一半,且人人帶傷。
虛空之中,塵埃之下時不時冒出幾道身影,蒼青扔出一枚可容納生靈的空間圓盤,可云驚就是沒有看見劍落等人的身影,目光掃視,此刻活下來的人不到之前一半,墨茲隊伍就剩他和拿金以及另一成員。
隨著時間流逝,云驚的心不斷的下沉,甚至哥舒信峰都準備過來安撫一二了,可就在這時,一道道虛影自虛空而出,這不是空間波動,而是憑空而現(xiàn),這讓傷疲交加的眾人將心又提了起來,可隨著虛影越發(fā)凝實,劍落等人的輪廓逐一浮現(xiàn),此時除開魂緲外,所有人無一例外盡皆昏迷。
云驚站于眾人之前,哪怕力竭,體內更是一塌糊涂依舊堅定的站于眾人之前,大敵已去,天知道其他人會不會想著擴大戰(zhàn)果。
凝重的氛圍在劍落等人一一醒轉后慢慢消散,接下來就是最后的環(huán)節(jié),利益的分配問題。
目前隊伍,寧淵,滄青,哥舒信峰,墨茲,石考,厭血加上云驚,葛欽死后眾人也找到了剩下的四塊法源碎片,可之前三塊本就在三方手中,不可能每個隊伍一塊吧?
本就緩和的氣氛再次凝重起來,碎片這東西的正確用法是緩緩激發(fā)其靈韻,給修煉者感悟法則提供輔助,往大了說坨坨的戰(zhàn)略級資源,多多益善,在外界,一塊碎片就能把狗腦子打出來,何況這是一塊完整的法源碎成七塊,那誘惑力無限拉高了。
“我們退出碎片分配,相應的,在結束后的通關獎勵中需給與我等補償!”墨茲率先開口道,這個隊伍都快打殘了,所有人中就他們最弱。
“你是不是搞錯了一件事,你是以何資格對我等提出如此要求!”渾厚而內蘊鋒芒的聲音極具特色,戰(zhàn)兵石考目光掃視眾人猶如一柄出鞘寶刀般凌厲霸道非常。
“你……”墨茲愣是被壓的說不出話來,事實就是如此,在石考面前,墨茲幾人真的沒啥資格。
一時間氣氛變的有點緊張,此刻眾人基本都不在狀態(tài),嚴重點的沒當場療傷都算是夠硬氣了,可拼死拼活的不就是為了這臨門一腳的獎勵么,不然那些隊員可就白死了。
“嗤,得了諸位,各讓一步吧!”云驚可快拖不下去了開口道。
“那你有何高見?”石考看向云驚,鋒利的目光說實話讓云驚很有壓力。
“高見談不上,就是分析分析,七顆法源碎片,三顆已經(jīng)各有歸屬這個不說,有異議的就是那四顆,論貢獻不論前后其實都差不多,那就是我們三方各再得一顆,而最后一顆……你們誰想要就拿出等量資源補償其余兩方……”云驚沒有拖沓說道。
“可以!”石考還未答復,厭血和寧淵他們已經(jīng)給出答復,現(xiàn)在這情況,不想無盡扯皮下去還是當斷則斷,何況幾方人員也沒太吃虧。
“好!”石考權衡之后點頭同意,最終那顆法源石考在答應給出一定資源后收入囊中,之后眾人紛紛離場,熱鬧了一段時間的戰(zhàn)場一時間真正安靜了,一個個巨大的深坑亙古長存記錄著曾經(jīng)戰(zhàn)斗。
又一次跨過空間通道,眼前一亮,空蕩蕩的大廳中一片片光幕散發(fā)出柔和的冷光,光幕中此刻播放的是每個人在戰(zhàn)場上的表現(xiàn),光幕邊角區(qū)域一道道眼花繚亂的數(shù)據(jù)滑過。
最后的統(tǒng)計,小隊的獎勵不可謂不豐厚,皆是和帝尊修煉息息相關的資源,眾人也未選擇立即離場而是支付積分進入治療室療傷,法則之傷不同于肉體靈魂傷害,其所需花費時間和資源堪稱恐怖。
法則之傷也叫大道之傷,那是概念上的傷害,而能治愈法則的也只有法則,而能催動法則的,不管是人還是物那代價怎么也不可能低。
葛欽同歸于盡的一擊之下,可以說活下的人基本都受了法則之傷只是或多或少而已,而半步尊級這種程度的傷害,靠眾人自己的話那是費時費力還會留下暗傷,以積分兌換治療,其實也不算虧。
時間往回撥,在決定留下參與最終戰(zhàn)之時小隊眾人開了碰頭會,為了保險起見,百草,易問,魂緲各自給眾人上了道保險,易問的空間置換,百草的共享以及魂緲的虛化,也就云驚離的太遠,在面對葛欽最后一擊時易問聚攏眾人,眾人又將自身靈韻盡數(shù)注入魂緲體內,那種范圍的虛化對魂緲的壓力簡直不要太恐怖,就這魂緲也差點沒撐不住迷失,那時所有人將都將被放逐空間夾縫的虛無之中。
治療室各自獨立,就配置而言是一個比較科幻的大浴缸,人進去,關門注水,翠綠的液體灌滿,浸泡在水中的云驚可以自由呼吸完全不似在水中一般,暖洋洋的氣息浸透全身好似最頂級的溫泉,一股強烈的困意不可抗拒的涌來眼皮越發(fā)凝重,云驚很順滑的直接睡死過去,從外面看就像一個漂浮在培養(yǎng)槽內的某個標本。
不知過了多久,就像昏迷中人突然驚醒云驚猛然坐起,翠綠的液體已然變的清澈,蒸干身上水漬云驚沿著通道來到一個大廳,恍惚間這里真的好像一個大浴室的前臺,柜臺后是幾個工作人員。
掃描手環(huán)后,云驚嘴角不由抽抽,啥叫因病返貧,這就是啊,拼死拼活,一場考核獲得的積分直接沒了七成,放外面妥妥的一筆巨款啊,同時云驚也看到了同伴給他的留言,云驚治療了整整一個月其他人外面等他,可見他傷的有多重。
走出“考場”重見天日彷如隔世,明明不久前還在星空下大戰(zhàn),眼下卻又置于各域間最為繁華的中轉站,這讓云驚不勝唏噓。
給同伴去了信息得知他們所在后云驚直接起飛,城中的交通工具還是比不上自己的速度,橫跨數(shù)百里之后云驚來到了目的地,一座位于某個小山上的某個山莊。
這個山莊是無憂天下屬產(chǎn)業(yè),滄青相當于半個主人,所以寧淵,哥舒信峰他們小隊都在這里,到這后云驚才知道寧淵還在治療室的池子里泡著,他傷的比看上去更重。
正巧,此刻莊園內不僅眾人都在,石考和厭血這兩撥人也在,只是這氛圍么,雖說還沒打起來,可就差個火星苗子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