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走沒多遠(yuǎn),就碰到臣君了。等了一會兒不見芳華回來,臣君便尋了過來。
見芳華臉色不好,臣君連忙扶著芳華要回位置休息。
冰涼的雙手被臣君握著,手心里傳來的溫?zé)岣凶尫既A清醒了些。
“我們先回去吧?!狈既A無力的靠在臣君身上,低聲說著。
“好!”臣君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看她去完衛(wèi)生間雙手發(fā)涼臉色不佳,只能先回車?yán)铩?p> 上車后,臣君握著她冰涼的雙手給她搓著:“是不是姨媽君來了不舒服?”
芳華輕輕的搖了搖頭,一臉疲憊的閉上了雙眼:“我們先回去,好嗎?”
臣君見她這副有氣無力又不愿多說的模樣,只能給她系上安全帶,把車開走了。
車子剛開走,身后的餐廳大門就走出一個黑襯衫男人,雖然面容英俊身形高挑,可陰沉的臉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回到車庫,芳華還是一臉疲倦,臣君將她公主抱的抱回房,又小心的給她脫了鞋,蓋上被子。
芳華閉上眼,腦子里一團糟,只覺得身體沉甸甸的,仿佛墜入深淵似的,一直在往下沉,就這樣半睡半醒的瞇了不知多久。
醒來時,床邊有個人影。
臣君靠在床邊,一臉柔情的看著她。
見她行了,就小心的拿過枕頭給她靠上。
“有沒有好點?”臣君端過一杯溫水,小心的喂著她喝了幾口。
芳華點了點頭。手已經(jīng)不涼了,無力感也消失了很多。
“剛才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臣君不知道她去衛(wèi)生間的途中發(fā)生了什么。
“我遇到他了……”芳華雙手抓著水杯,低著頭,聲音輕的像蚊子。
臣君放下杯子,做到床上,將芳華擁在懷里,雙手握著她,輕輕的撫摸著。
“沒事,過去了。”臣君怕激起芳華更多還怕,不敢直接問他對你做什么了。
“他說別用那根口紅,還把它扔了?!狈既A靠在他胸前,聽著那強有力的心跳,慢慢的覺得沒那么害怕了。
“他還說了其他了嗎?”臣君低頭親了親芳華,繼續(xù)小心的問著。
“他還問我為什么怕他?!狈既A自己也說不出為什么。
“那你知道你為什么怕他嗎?”臣君依舊淡淡的,好像一位老師一樣的,一步步循誘著芳華說出內(nèi)心的真實感受。
“我不知道,我看到他就是害怕,說不出來為什么的,就像看到蛇一樣,不管有毒沒毒,內(nèi)心就會有一種恐懼感。”芳華說出自己的感覺。
“可能因為在老宅那次嚇到你了。沒事了。”
“可能是吧。”芳華確實是從老宅回來后才知道臣昱這個人的,也是從那之后開始對他害怕的。
一個時常隱秘在黑暗中的男人,在他身上,你只能看到黑色,雖然可以看到他的笑容,但是,那種笑容仿佛是不帶溫度的。
臣君抱著芳華很久很久,她才沉沉的睡去。
天微亮,芳華就醒了。
她覺得這一覺睡的很沉,就是腰背有點酸,她抬起雙手,用力的撐了一下腰,發(fā)出一聲滿足的嘆氣。
“一早上就撩我……”突然耳邊傳來一聲低啞的聲音。
芳華才發(fā)現(xiàn)臣君保持著昨晚靠著床頭的姿勢,就那樣抱著她睡了一晚。
“你怎么不躺下來睡?。 狈既A連忙坐了起來。
“扶我一把,我的腰快斷了……”臣君抬起手,示意芳華扶他。
芳華連忙抓起他的胳膊,扶著臣君慢慢躺下。
臣君齜牙咧嘴的躺了下來,然后攬過芳華的頭,讓她靠在自己胸膛上。
他輕輕的撫摸著芳華的碎發(fā),芳華的手環(huán)在他腰上,兩人安靜的躺著。
“感覺好些了嗎?”臣君突然問了一句。
芳華楞了一下:“恩,好多了?!?p> 臣君繼續(xù)引導(dǎo)著:“他不可怕,他和你一樣,也是人。而且,你還有我。他還只有一個人呢。你也沒有做什么對不起他的事,對他沒有任何愧疚,內(nèi)心無愧何來畏懼。明白嗎?”
芳華一聽,覺得有道理:確實啊,自己沒有什么事對不起他的,為什么要怕他呢?
“趕緊再瞇一瞇,一會兒李教練還來給你上課呢?!背季]上眼,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芳華的背。
雖然發(fā)了那件事,但過了幾天,臣君依舊會帶芳華出去吃飯或者帶她去哪玩,只是頻率沒有那么高了。
有一天,他們正坐在車上回別墅,芳華的手機突然響了。
是收到信息的聲音,她滑開手機,原來是微信信息。
“芳華,我在網(wǎng)上看到你了!”李婷發(fā)來的信息,下面還有一張圖片。
芳華點開來一看,那截圖上有一張模糊的圖片,圖下有一行標(biāo)粗的字:臣氏二少甜蜜撒糖,當(dāng)眾給女友涂口紅。
還沒來得及看下面的小子,李婷又發(fā)了幾張圖過來。
她一一點開來,有的是他們逛街的圖片,有的是在吃飯的圖片,有的只能看得到背影,有的只能看到側(cè)臉,看樣子應(yīng)該是偷拍的。有的圖片下還有評論,芳華放大了看。
“那天在天鵝自助餐遇到,真人比照片還帥!就是那女的不咋樣?!?p> “那天我也在天鵝那碰到了!他一直在那拿東西給那個女的吃!那女的食量太可怕了!”
“我想起來了,有一天好像在巨石商場看到他們了,當(dāng)時二少還穿了一件綠色褲子,還提了好多袋子呢!”
“她這是上輩子拯救了銀河啊……”
各種各樣的評論,有夸臣君的,也有說芳華配不上他的,也有人說俊男靚女的。
芳華看完后忍不住皺眉:“這些都是什么人啊,我談個戀愛他們嘰歪個啥啊……”
“你火了!”李婷最后發(fā)了這三個字過來。
芳華無奈的打了一行字給她:“別管他們……吃飽了沒事干”
想了想,她又補了一句話過去:“你和小胖最近怎么樣?”
手機半天沒有新的信息進(jìn)來,芳華只能收了起來。收起手機后,她就轉(zhuǎn)頭問臣君:“現(xiàn)在網(wǎng)上都在發(fā)我們倆,這是要火的節(jié)奏???”
臣君笑瞇瞇的看了她一眼:“這樣不挺好的,有的人想火還火不起來呢?!?p> 芳華可不這樣認(rèn)為:“可我不想被別人當(dāng)成話題當(dāng)成聊天的工具。我只想安安靜靜的談戀愛,低調(diào)的過日子?!?p> “別去理他們就好了,網(wǎng)絡(luò)就這樣,過幾天就沒人關(guān)注這些了?!?p> 車子剛開進(jìn)大門,芳華就看到正門上停了兩輛自己從沒見過的車。
臣君把車開到地下車庫后,按了三樓的電梯。
他把芳華送回房間后,親了一下她額頭。
“你先休息,我上去樓上處理一些事,很快就回來?!?p> “好?!痹瓉砟莾奢v車是來找他商量事情的呀,芳華不疑有他。這是她到別墅那么長時間以來第一次遇到上門拜訪。
書房門口,兩個黑色西裝褲的男人左右站著。
書房內(nèi),一個頭頂半白,身穿白色唐裝藍(lán)色褲子的老人坐在沙發(fā)上,正拿著一本《易經(jīng)》看著。
門把轉(zhuǎn)動,臣君走了進(jìn)來。
他走到老人面前,鞠了一躬:“父親?!?p> 臣毅然拿起身旁的一個金箔葉子,夾到書里,再把書本合上放到身邊。
“回來了?!钡统炼辛Φ穆曇麸@示著他良好的身體素質(zhì)。
“恩,回來了。不知道您要過來,讓您久等了?!背季溃瑳]人通知他,那就是能通知他信息的人都被控制了。
“老人家沒什么事,時間比較多。公司最近怎么樣?上次東南亞災(zāi)后重建的事進(jìn)展如何?”雖然頭發(fā)半白,但雙眼奕奕有神,神情坦然。
“公司最近一切正常,東南亞那邊,災(zāi)后重建已經(jīng)恢復(fù)的七八成了,之前占叔他們也來公司了解過?!背季琅f站著,聲音淡淡的回答著。
“嗯,先坐下吧。那幾個老東西,是來找茬的吧。”臣毅然示意他坐到旁邊的沙發(fā)上。
臣君坐了下來,繼續(xù)回答:“他們只是來了解損失情況,不希望利益受損太嚴(yán)重。我和他們說明了情況后,他們也表示理解,并未刁難?!?p> “吸血蟲不管怎么喂都喂不飽的。如何做你自己心里清楚?!背家闳坏难凵窭锿蝗煌嘎冻鲆还蓺?。
“是,父親。動作太大容易引起眾怒,我會跟進(jìn)此事的?!背季恼Z氣恭敬無比。
“聽說你最近談對象了?”臣毅然收起一身的殺氣,態(tài)度顯得溫和無比。
“是的?!背季Ь吹幕卮稹?p> “哦,年輕人,多談幾個沒關(guān)系??偙饶隳浅商旌诔脸恋拇蟾缫??!背家闳恍α艘幌?。
“我相信我的感覺,也相信我的直覺。也正是這些東西,讓我管理好了公司?!背季幕卮痣m然依舊淡淡的,但臣毅然的臉色明顯變了變。
“你還年輕,我也不多說什么的。有空多回老宅走走?!?p> 說完,他拿起書本站起身來。
臣君也跟著站了起來,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將他送上車,看著車子消失后,才轉(zhuǎn)身回了四樓。
書房的門開著,凌晨和小胖已經(jīng)在里面了。
“君哥,沒事吧?”小胖看臣君回來了,連忙迎上去。
“沒事,什么時候過來的?”他坐回椅子上,凌晨和小胖也坐了下來。
“半小時之前,突然來的。來了后就把我們的手機收走了,還把我們關(guān)在健身房里。把我嚇得啊……”小胖巴拉巴拉的說了。
凌晨瞪了小胖一眼:“老爺子來和你說說小方的事吧?”
“恩。”臣君靠在椅背上,閉著眼思考。
“你們最近太高調(diào)了?!绷璩空f著:“這樣下去,老爺子肯定要有所動作的?!?p> “你的意思是小方會有危險?”小胖一聽頓時緊張了。
“沒事,接下去我們低調(diào)一些就好了,反正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了?!背季€是閉著眼。
“目的?什么目的?”小胖聽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
“小胖你先回去吧,今天的事不要和小方說?!绷璩肯劝研∨执虬l(fā)走了,關(guān)上門后他坐到臣君旁邊的沙發(fā)上。
“老爺子是不會同意你們倆的。你想過以后沒?他今天不動手,不表示以后不動手?!?p> “現(xiàn)在大哥那邊地下賭場生意怎么樣?”臣君沒有接話。
“大少爺那邊的賭場越開越大了。海外很多國家都開了不少,也吞并了不少當(dāng)?shù)氐膭萘??!绷璩咳鐚嵒卮鹬?p> “我們這邊的呢?”
“東南亞轉(zhuǎn)移了他們不少注意力,歐洲那邊的事情已經(jīng)開始布置了。”
“預(yù)計多久可以步上正軌?”
“快的話一年,慢的話兩年。到時,你手里的籌碼就足以和大少爺抗衡了?!绷璩啃睦锴宄绻皇悄切┪?,臣昱手里的籌碼不會那么少。
“大哥那邊最近還太平嗎?”臣君想了想,問道。
“他剛從泰國回來,好像在泰國那邊發(fā)生了一些事,差點走不出叢林?!?p> “恩,先這樣吧。你繼續(xù)盯著。”
臣君起身離開,凌晨看著他走進(jìn)電梯,也回了自己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