漣漪在擁擠的圍觀人群中,好不容易擠到了比較近的地方,看到的是,一個衣著十分樸素的夫人懷中抱著一個大約只有四五歲的孩子,孩子在婦人的懷中哭泣,婦人坐在地上扯著姚軒的衣角在與姚澤爭辯,而姚澤身邊的衙差們氣勢洶洶的上前拉扯那位婦人。
“這位公子,我家孩子不小心撞到了小姐,手上的糖葫蘆沾了些沾到了小姐的衣裙上,你們便要我家孩子的手來還,公子,我家孩子有錯,我們認,衣裳臟了我們賠,求您放過我家孩子吧?!眿D人抱著孩子,苦苦哀求著姚澤,可是姚澤卻依舊不忍,直接一腳便將婦人給踢開了,還惡狠狠的盯著婦人。
“賠,哼,我姐姐身上這料子可是極品綢緞,就算是把你賣了你也賠不起,你們沒長眼睛嗎,把這個婦人和這個孩子帶到牢里去?!币缮袂槭謨磹旱目粗鴭D人,有大聲的對著拉扯婦人的衙差們喊著,一旁的百姓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便上前與姚澤爭辯,有的人還試圖想要救下婦人,可是卻被衙差按倒在地。
“住手,你們怎可這么欺負人?!?p> “你們敢,知道我們是誰嗎,你們敢傷我們,當(dāng)真找死,把你們都關(guān)進去待上一兩日才知厲害?!?p> 救婦人的人被抓,旁的人再也不敢說什么了,姚澤一看,十分地得意洋洋,且囂張得笑了起來,正在準(zhǔn)備走的時候,卻突然被飛來的一腳直接給踹到在地,姚澤倒在地上疼的直嗷嗷叫喚,他的姐姐姚夭連忙跑過來扶他,姚夭焦急的幫姚澤按揉傷口,姚澤艱難的撐起,眼睛都疼的瞇了起來,臉也皺到了一起,他大喊:“誰啊,膽子這么大敢動我?!?p> “我!”
姚澤一聽這個聲音,瞬間整個身子都開始發(fā)麻,心底有種恐懼感上升到頭上,導(dǎo)致他整個人都開始發(fā)生變化,姚澤緊張到喉嚨不自覺的在吞咽東西一般的動了一下,然后抬起頭,渾身顫抖,說話也開始結(jié)巴起來:“蕭、蕭漣漪,你你你,什么、什么時候回來的?!?p> “方才你說他們不敢,巧了,我敢,我說是誰呢,這不是姚夭和姚澤嗎,怎的跑到這兒來仗勢欺人?!逼鋵崉偛拍且荒_并不是漣漪踹的,而是漣漪身邊的蜉蝣踹的,這還是蜉蝣收了腳力的后果,若是往常蜉蝣一腳能把她命給踹沒了,漣漪雙手交叉環(huán)抱與胸前,十分不屑的看著這兩姐弟,壓抑著已經(jīng)有些憤怒的情緒說:“把他們母子倆給我放了。”
“你是誰,敢在我們面前稱耀武揚威,還敢這般惹怒姚公子?!贝藭r一個不長眼的衙差走上前來,未倒在地上的兩姐弟打抱不平,剛想伸手打漣漪,去被蜉蝣給狠狠地抓住了,蜉蝣的手勁兒可是連木頭都能直接捏個細碎,所以那個衙差疼的直叫喚:“你你你,快讓她放手,我手快廢了。”
“蜉蝣!”漣漪命蜉蝣松開,心想還要這般不長眼的衙差,竟然連她是誰都不知道,看來還是她走的太久了,這皇城的人都不認識她了,漣漪同樣是不屑的看著捂著手的衙差,緩緩的轉(zhuǎn)向他,慢卻不乏威嚴,將那衙差給震懾住了,眼神猶如猛虎一般,嚇得他不敢說話“我是誰,看來我是許久未回來,猴子都敢稱大王了,我這就告訴你我是誰,我姓蕭,蕭王府的蕭?!?p> “您是蕭王爺?shù)那Ы?。”衙差一聽只說了這幾個字之后便一頭栽了下去,幸好他身邊的差役將他扶助,那衙差們在也不敢說話了。
“蕭漣漪,你仗勢欺人,我弟弟若有個好歹,你怎么負責(zé)?!币ω部粗约旱牡艿鼙惶叩乖诘?,起都起不來,心疼起了,瞬間便淚眼婆娑起來,可憐極了。
這姚夭一遇到事就知道裝可憐,別人喜歡她這淚眼婆娑嬌小惹人憐的模樣,漣漪可不收,而且她這樣子漣漪早就已經(jīng)習(xí)慣了,漣漪毫不在意的哼了一聲:“哼,姚夭這么多人看著呢,若是將妝哭化了,可就遮掩不住你的模樣了,方才你說負責(zé),這光天化日之下,人家孩子只不過是碰了一下,別人母親已經(jīng)認了,你便把別人推到,還要講別人送官,誰給你們的膽子敢如此做,不對你們的膽子也就敢在此處耀武揚威?!?p> “蕭漣漪,你別欺人太甚!”
漣漪一瞪眼,那些衙差們也將自己押著的婦人和孩子給松開,那孩子一被松開,便立刻倒了下去,還得虧是蜉蝣眼疾手快將孩子抱住,若是頭著地,這孩子便也就救不回來了。
蜉蝣抱著孩子,孩子的母親伸手接過來,可是剛到母親懷里,孩子就更繃緊的弦瞬間放松一般,直接暈死了過去,站在一邊的瓊凝,見這孩子暈死過去連忙喊著漣漪:“漣漪,這孩子不好了,你究竟對這孩子做了什么,他還只是個孩子,就下如此狠手?!?p> 漣漪一看孩子暈死了,急忙朝著人群中大喊:“此處有大夫嗎,林叔,快去找個大夫,快呀?!?p> 姚夭和姚澤見狀想要跑,卻被蜉蝣給攔住,倒是讓那幾個差役給跑了,漣漪喊了許久,人群之中這才出來了一個俊俏公子。
那位公子快步走到孩子前面,蹲下來鎮(zhèn)定的探了探孩子的鼻息,又把了把脈望著孩子的母親說:“這位夫人,我是大夫,跟我來?!?p> 公子將孩子抱起,孩子的母親急忙跟上,漣漪和瓊凝望了一眼便跟了上去,走時漣漪還不忘對蜉蝣說了一句:“蜉蝣,把他們給我?guī)н^來?!?p> 聽到自己主人命令的蜉蝣,直接雙手一人一只手將她們倆人拉起,力氣之大,二人奮力掙脫也掙脫不開,直接便被蜉蝣給拖走。
幾人來到了旁邊的客棧之中,客棧的老板剛想來攆,漣漪直接甩出一錠銀子,那老板便走開了,那位公子將孩子放在桌上,又在自己的包袱之中拿出一個小匣子,打開里面竟然放了許多的銀針,那位公子挑出了一根細細的針,扎在了孩子的人中穴和手腕的一處穴位,過了一會兒,孩子便悠悠轉(zhuǎn)醒過來,在場的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見孩子醒了,漣漪便上前問:“這位公子,這孩子沒事吧?!?p> 公子并沒有回答漣漪的話,又給孩子探了探脈,確定無誤了,才將針抽出,擦拭之后在放進方才的小匣子之中,一切穩(wěn)妥之后,這才跟瓊凝說了話:“沒事,只是受了些驚嚇,我施了針,在將這小藥丸入嘴含著,休息片刻就好了?!?p> 一旁被蜉蝣抓住的姚夭和姚澤一看這孩子醒了,便一邊掙扎著一邊陰陽怪氣的說:“不是沒死嗎,沒死就行了,沒死就讓開,我們要走?!?p> 原本看著孩子的瓊凝聽到這般陰陽怪氣的話語,瞬間氣就來了,走上前質(zhì)問他們:“你們不能走,這個孩子雖醒了,你們就這般離開,你們良心上過得去嗎?!?p> 見瓊凝來了,姚夭和姚澤非但沒有心虛反而更加的囂張跋扈,十分看不起的,鄙視一般的說著:“你有什么身份來說我們,你母親不過是一個舞姬,這么一個出身若是我,都不敢出來露臉,如此卑賤下種的身份,還敢來訓(xùn)斥我?!?p> 瓊凝的身份雖然已是一個公開的秘密,這王公貴族家的都知道,但也算是瓊凝自卑憂傷的一個點,漣漪與瓊凝也是多年的好姐妹,自然是看不過被人這般皆瓊凝的短處,當(dāng)姚夭的話一說出來,漣漪本來壓抑的火便瞬間就冒了氣來,轉(zhuǎn)過身死死的盯著姚夭,嚇得姚夭往后退了一步,躲在姚澤的身后,漣漪咬牙切齒的說:“什么,你再給我說一遍!”
姚澤將自己姐姐護在身后,此刻的他不怕死了一般,不知何處而來的勇氣,上前挺起胸膛的大聲喊著:“卑賤下種?!?p> 漣漪眼神瞬間變得陰狠起來,像個狼一般,這個人的臉色陰沉陰沉的:“我今日就讓你怎么給我說出來的,怎么給我吞回去!”
此時漣漪給姚夭和姚澤的感覺就像是一頭死死看著獵物的野狼,讓姚夭和姚澤瞬間感到汗毛都立了起來,后背一股陰冷的感覺向他們襲來,漣漪沖上去一手一拳一個巴掌,直接將他們打到在地,姚夭和姚澤生生挨了一個巴掌和拳頭,瞬間姚夭的臉都腫了起來,而姚澤則是趴在地上起都起不來,看著一步步逼近的漣漪,姚夭一邊哭一邊喊:“來人啊,救命啊,蕭王府千金當(dāng)街打人了?!?p> 可惜看著方才他們作惡的人一步都不肯上前幫他們,只有跟隨著他們,方才躲在一旁的姚家的下人急忙跑過來,十分狼狽連滾帶爬的將自己家的少爺小姐帶走了,漣漪本想上前去追卻被瓊凝給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