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月和宋陵對視了一眼。
“我發(fā)現(xiàn)想殺你的人很多呀,跟你一輛馬車,這已經(jīng)是我第二次遇到刺客了?!苯乱荒槦o奈。
“人在高位,身不由己?!彼瘟昶擦怂谎邸!安贿^,來的都是些小嘍嘍,沒什么好怕的?!?p> “但今天這一次,恐怕……”江望月撩開車簾子,外面一整批的黑衣人包圍了他們的馬車。
宋陵眉頭一皺,“你好像會點(diǎn)武功?”
“會一點(diǎn)。”
“那自保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我等會下車應(yīng)戰(zhàn),你趁亂的時候就趕緊先走?!?p> “沒問題?!苯卤硎就?,她這樣的三腳貓功夫,能自保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留在這里的話恐怕只能給他添亂,“花澗武功挺好的,我叫她留著幫你一把?!?p> “行?!彼瘟贶S下馬車和那批黑衣人纏斗在一起。
江望月瞅準(zhǔn)時機(jī)撒腿就跑,那些黑衣人果然是沖著宋陵來的,看見她跑了,也沒有去管她。
宋陵這一戰(zhàn)恐怕要折損不少手下。
不知跑了多久,江望月跑到了一片小竹林,遠(yuǎn)遠(yuǎn)的也聽不見什么打斗聲了她才停下來,扶著竹竿喘氣。
師父以前說要好好練武功,她那個時候沒有好好聽話,現(xiàn)在才知道出了江湖有武功傍身才是真本事。
江望月?lián)炝烁鶚洳娑紫聛碓诘厣袭嬋θΓ@下子跟宋陵他們走散了,她身上也沒有備點(diǎn)銀錢,今天晚上不知該吃什么好呢?這竹林私下空蕩蕩的,她要去哪里找吃的呀?
看來不僅學(xué)武功很重要,學(xué)會在這種荒野之地找吃的也是一項(xiàng)很重要的學(xué)問呢。
江望月嘆了口氣,可惜她兩樣都不會。
也不能這樣干等著,看來得去附近找找有沒有人家。
江望月又走了很久很久的路,放眼望去,還是一大片的竹林,這附近根本沒有人家!天色漸漸暗下來,這時候,就更看不清路況了,江望月只感覺自己一直在一片竹林里走,可是一直走不到頭。
江望月走的腿腳發(fā)軟,步履踉蹌,腳下突然被一個東西一絆,江望月止不住的往前面摔倒。
“哎呦喂?!苯屡榔饋硪豢矗厣暇尤惶芍粋€人。
這衣服……怎么如此眼熟?宋林????。?!
江望月趕緊俯下身去仔細(xì)查看,這個人正是宋陵,竹林里光線太暗,江望月此刻也看不清他身上的傷勢,只是這一搭脈,好像是中了毒的癥狀。
江望月正想把宋陵扶起來,宋陵卻突然睜眼,下一秒,他的折扇就抵在她的脖子上,“誰?”
江望月不敢輕舉妄動,“是我是我?!?p> “江望月?”
“是我?!?p> “咳咳咳”,宋陵吐出一口血來,“你不是跑了嗎?”
“你武功不是很高嗎?怎么受了這么重的傷?你的馬車和手下呢?我的……我的花澗呢?!?p> “我……咳咳咳。”宋陵又吐出一口鮮血來,看著格外的可怕。
“先別說話?!苯绿统鲆黄康に巵?,“把這個吃了調(diào)節(jié)一下氣息?!?p> 宋陵依言吃下。
“你走了這么久,有沒有看到這附近有人家???你現(xiàn)在這個情況需要好好的調(diào)養(yǎng)?!?p> 宋陵搖了搖頭。
江望月靠著宋陵身邊坐下來,“我也沒找到,這一片荒野之地,恐怕沒有人家?!?p> 宋陵沒有說話,江望月轉(zhuǎn)頭一看,宋陵居然昏過去了。
宋陵身上恐怕有傷。
江望月此刻顧不上些什么男女有別,居然從宋陵身上摸出個火折子來。
有了光亮,就能更清楚地看清宋陵身上的傷口。
江望月細(xì)細(xì)的檢查了一下,宋明身上的傷口并不是很多,只有一處,在肩鉀骨上,只是刀口有些深,血一直在流。
幸好她平日里就喜歡帶一些藥膏在身上,宋陵在這里碰到她算是撿回了一條命。
江望月給宋陵的傷口上灑了一些止血的藥,又從自己身上撕了一些布料給宋陵包扎起來,按壓了一會兒之后血果然就止住了。
只是……他身上的毒……是從何而來呢?他身上只有這一處傷口,并且這處傷口上沒有毒。那他身上的毒,恐怕不是這一次在他身體里種下的,江望月皺著眉給他搭脈,這毒已經(jīng)有好些年了,并且在他身體里積壓了許久,若不及時根治,恐怕眼前這個少年就沒幾年可活。
江望月看著眼前這個昏過去的英俊少年郎,宋陵這個人……究竟身上背負(fù)了什么樣的故事呢?
“冷……好冷”宋陵嘴唇發(fā)白。
江望月趕緊給他散開的衣衫重新系好。
“冷……好冷。”宋陵額頭上出了很多細(xì)小的汗。
江望月探了探他的額頭,一片滾燙滾燙的,看來是發(fā)燒了。
可是他又說冷,恐怕是體內(nèi)的毒素此刻又在作祟。
宋陵此刻有些清醒過來,看著江夢月。“有水嗎?好渴?!?p> “我身上沒有帶水囊,那這樣吧,我剛剛走過來的時候看到不遠(yuǎn)處有一條小溪流,我去給你接點(diǎn)水喝吧?!苯麓颐ψ吡恕?p> 宋陵心里嗤笑一聲,這附近哪有什么小溪流,江望月此刻怕是要丟下他一個人了,也是,像他這樣的人,從小就被別人丟棄,已經(jīng)習(xí)慣了,少她一個人也算得了什么呢,再重的傷,再難走的路,他一個人都能扛下去。
宋陵眼里閃過一道寒芒,只是……棄我者,不可留。
體內(nèi)的寒氣再一次涌上來宋林哆哆嗦嗦的蜷縮起來,意識模糊,他身體里是有一種毒素的,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有了,到了現(xiàn)在,他體內(nèi)的這種毒還是無人能解,只是發(fā)作的時間也并不長,一個月也就固定發(fā)作那么兩次,他也有些習(xí)慣了。
只是每次發(fā)作起來,都覺得自己仿佛被凍在冰窖里。
好冷……
宋陵意識不清,只感覺朦朧中有人給他喂了點(diǎn)水,身邊架起了一堆柴火,可是他還是覺得冷,他只好拼命的往火堆靠過去。
江望月找了片大葉子去小溪旁接了點(diǎn)水,喂給宋陵,又撿了點(diǎn)柴火,用火折子點(diǎn)燃。只是生了火之后,不知道為什么宋陵一直往火堆那邊靠,怎么拉也拉不住。
江望月的力氣沒有宋陵大,只好手腳并用的,把宋陵抱住,免得他太靠近火堆,被火給燙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