皛梅沉浸在了魔教教主的絕世美顏中,他那雙漆黑的眸子像是能把人吸進去一般,他五官的每一處都宛如經(jīng)過鬼斧神工般的雕琢。
尤其,還令人猜不出他的年齡。
雖然及其不禮貌,但皛梅忍不住盯著教主的臉反反復(fù)復(fù)的看。
皛梅傻呆呆的看著這位教主時,教主也在打量這位丫頭,“請”人過來的這一路肯定是吃了不少苦頭,如此臟兮兮的樣子也就能理解,可是……
教主的眉頭微微皺了皺:“丑小丫?!?p> “啊?”皛梅看著那雙墨色濃重又很明亮的眼睛,知道教主是在喊自己,便隨便應(yīng)了一聲。
見教主如此好看,她確實當?shù)闷疬@丑小丫的稱呼,便也沒有計較。
教主嗤笑一聲,也沒打斷她的不禮貌,問道:“你患有頑疾?”
皛梅稍微回了回神,有些奇怪的歪歪頭,答道:“你怎么知道?”
教主伸出一根修長的手指,指了指她的左側(cè)腹部說:“你左邊的腹部要比右側(cè)腫脹……”
皛梅略一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噌”的一下紅了臉。
萬領(lǐng)使和阿蒂瑪也將目光聚焦在了她的肚子上。
阿蒂瑪驚詫道:“啊?難道你的肚子里也長了那種肉瘤?”
阿蒂瑪離得近,伸手用兩個指頭輕輕按了按,隨后驚呼一聲:“觸感都一樣的!”
皛梅連忙擺擺手:“不是,不是的?!?p> 說完她在三人的目光中,將手伸進了衣服,捏了捏,撇了撇嘴角,將手拿了出來,手里握著個白色的東西。
“是……昨晚吃剩的饅頭?!卑~梅的眼珠子亂瞟,她已經(jīng)忘記了昨天塞進懷里的饅頭,那饅頭在懷里裹了一夜,已經(jīng)有些服帖的粘在了里衣上。
從外面看就不像是藏了東西,反而像是肚子腫了一塊。
幾人一片安靜,皛梅不安的還攥了攥手里那饅頭,已經(jīng)有點變硬了……
“哈哈哈哈哈哈!”隨后那位魔教教主變爆發(fā)出了巨大的笑聲。
阿蒂瑪也“咯咯”的笑了起來,甚至還歪倒在了小軟榻上。
皛梅只好歪著頭看向在場唯一一位沒笑出聲的萬領(lǐng)使。
但明顯的,萬領(lǐng)使嘴角抽搐,也是在強忍著笑。
皛梅漲紅了臉,一怒之下把饅頭扔在了地上:“笑什么笑!還不是都怪你們!捉我來就算了,一路上也不給吃的不給喝的!難道不怕我餓死嗎?我看見個饅頭當然要收好!”
也不知道是十分客氣的萬領(lǐng)使,還是嬌俏親人的阿蒂瑪,或是這位傾國傾城的魔教教主,給了皛梅不止一份的錯覺……
讓她短暫的忘記了自己是被江湖中最狠毒的魔教所抓,也忘記了她現(xiàn)在面對的都是武林中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魔頭們。
說完她還十分不客氣的“哼”了一聲。
教主收住了笑聲,整個庭院里又恢復(fù)了安靜。
教主用手撐住下巴,反反復(fù)復(fù)的打量皛梅好幾眼,勾起嘴角笑著問:“丑丫頭,你還記得這里是哪嗎?”
“黑砂堡?!卑~梅垂下眼眸,盯著地上那塊饅頭。
“哦?”這教主似覺得這姿勢不舒服,又換了個角度撐起下巴,繼續(xù)看著眼前肆意妄為的小崽子。
“饅頭也會生氣的!”皛梅看著那饅頭出神,只覺自己就像地上那饅頭,臟掉了不能吃不說,還缺了半塊。
“咯咯咯?!卑⒌佻斢中α似饋恚鸢~梅的手,對著軟榻上的男人說:“教主,我?guī)ナ嵯匆环O炔淮驍_您了?!?p> 說完也不等教主反應(yīng),便拉著皛梅走了。
“阿蒂瑪真是越來越不聽話了。”男人嗤笑著搖了搖頭,看得出并未真的生氣,對萬領(lǐng)使道:“萬老,坐吧?!?p> 見萬領(lǐng)使坐下了,教主伸手提起一串葡萄,好奇的問道:“這姑娘沒撒潑打滾?”
萬領(lǐng)使拿起桌上的茶壺,給教主倒了一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說:“完全沒有?!?p> “哦?那還真是難得?!苯讨髯灶欁缘陌侵咸哑海粤似饋?。
“這孩子,聽說一路上都沒哭,到了土房子里也沒鬧騰,就是要喝熱水還要蠟燭?!比f領(lǐng)使嘗了口茶,“還是龍井好喝啊?!?p> “喜歡就拿去嘛?!苯讨魉坪鯇Σ铔]有太大興趣,只知道吃葡萄。
“她還認識駱駝,見那駱駝還笑著說人牙大?!比f領(lǐng)使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了笑。
“看來還有兩分見識……她門派叫什么來著?”教主放下葡萄,又拿起一串提子。
“迷山。老夫也沒聽過此派?!比f領(lǐng)使皺了皺眉頭。
男人放下提子,又撐起下巴,側(cè)頭看著飄起的紗幔,問:“哪個迷山?”
萬領(lǐng)使稍微猶豫片刻答:“應(yīng)是迷路的迷?!?p> “麋鹿的麋?”男人瞇了瞇眼睛,“武林大會她師門就三人?”
“沒錯,他們喊師叔那人……我們的人出手便失敗了,還折進去了一個,至今不知所蹤。還有個男孩,不過……”萬領(lǐng)使猶豫了片刻。
“怎么?”男人回過頭,看向萬領(lǐng)使。
“那男孩應(yīng)是并不會獻君劍法?!比f領(lǐng)使又摸了摸胡子。
“同一門派所學(xué)劍法還不同了?”這魔教教主提起了興趣。
“看起來確實不同,那男孩所學(xué)劍法似是終南劍法?!比f領(lǐng)使放下了茶杯,正視教主。
男人卻躲開了萬領(lǐng)使的目光,又偏過了頭,看向那輕薄的紗幔,似漫不經(jīng)心的說:“那他們師叔呢?”
“也似終南山。”萬領(lǐng)使回答。
安靜了那么一會,男人似嘆息的說道:“把那丫頭的劍拿來給我看看?!?p> 萬領(lǐng)使便離開了。
紗幔被風(fēng)吹開,陽光照了進來,男人瞇了瞇眼睛,自顧自的低喃:“一個獻君,一個終南,真有意思……”
——
皛梅被阿蒂瑪拉著,她直覺這姑娘的身子格外柔軟,每次靠過來的時候能感覺到柔若無骨。
她們下了一樓,在走廊一處推開了一道門,這屋里只有一道屏風(fēng)。
阿蒂瑪將皛梅引到屏風(fēng)后,又推開一道門,看起來是一間衣物間,皛梅有些迷惑。
阿蒂瑪愉快的笑笑,又是推開一個小門,瞬間熱氣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