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凝小姐,您還好嗎?”坐在真皮沙發(fā)上,與曼凝保持直角。
“嗯。”曼凝輕聲答應著。
“嗯,可以先試著放松一下?!币娐龥]有想多說話的意思,醫(yī)生輕聲溫和地說。
“要不要聽一些音樂?”突然,醫(yī)生一句話打破了寧靜。
曼凝手機軟件遙控,打開了家里的音響。“你覺得我該聽什么音樂?”曼凝側(cè)著臉,背靠著沙發(fā),看著醫(yī)生問。
“巴赫怎么樣,喜歡嘛?”醫(yī)生平靜的回答。
“巴赫?哪個巴哪個赫?”曼凝手拿著手機準備輸入。
“巴,就是巴西的巴,赫就是顯赫的赫?!贬t(yī)生回答。
“哦,好的。找到了。”房間里想起了巴赫的音樂,低音大提琴,如泣如訴。曼凝竟然有點感動,這個音樂,像一個久違的老朋友。
房間里的小夜燈忽明忽暗,曼凝側(cè)著身體,邊聽音樂邊看醫(yī)生的臉。他的臉,在昏暗的幽光中,仿佛蠟像一般精致,輪廓清晰,五官標致,從某種意義上說,幾乎完美。
“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曼凝輕聲問道。
“水溶?!贬t(yī)生回答。
“水溶?是冰水的水,溶化的溶嗎?”曼凝好奇地問。
“對。也是熱水的水?!贬t(yī)生笑著回答。樣子更好看了。
“你笑起來真好看?!甭f著,慢慢靠近了一點,仰著頭,看著他的臉。
他竟然赧然。
曼凝笑出了聲。
“現(xiàn)在感覺好些了嗎?”水溶關切地問。
“嗯,好多了?!甭f著,又往他身邊靠近了一點。對方紋絲不動。
“你的聲音也好好聽。”曼凝說著,雙腿蜷縮在沙發(fā)上,整個人抱成一團,頭發(fā)披散下來,有些蓬亂,臉上有一縷發(fā)絲,在眼前?!拔腋杏X突然心情非常好?!甭⑿χf,眼神有意思狡黠。
“那就好?!彼芤琅f紋絲不動,像是故意的刻板一樣,坐在那里,有些僵直。
“如果我喝點酒,一定會更加開心?!甭又f。
“曼凝小姐,這個還是建議您控制一下比較好。酒精不是很適合您的身體?!彼苷f道。
“哦,那我喝點什么可以更開心呢?我想要一杯咖啡?!甭f道。
“哦,這個可以有?!彼芑卮稹?p> “你去給我做?!甭敛豢蜌獾卣f道,好像對方是她的小仆人一樣。
“哦,好的。我去做?!睂Ψ降挂彩鞘峙浜?,條件反射一般站起身來,打算幫曼凝做咖啡。
水溶環(huán)顧四周,開放式廚房各種器具,吸引了他的目光。但是走過去卻發(fā)現(xiàn)并沒有咖啡機。
“曼凝小姐,請問,咖啡機在哪里?”水溶問道。
曼凝站起身來,走近水溶,突然從他背后出現(xiàn)。她光著腳,只穿著睡袍,頭發(fā)彎曲披散,像一個成精的拖布。
“哎?!笔掷锬弥粋€意大利咖啡小壺,看著水溶,仿佛在嘲笑,“它都看見你了哦!”
“啊,原來你用這個,好的?!闭f著伸手去接,卻被曼凝一下子轉(zhuǎn)移到了另外一只手上。
“你求我啊。”曼凝看著他,突然邪惡第笑著說。
“?。俊睂Ψ襟@訝了,“明明是我給你坐咖啡好嗎?”
“那你既然答應了,就是欠我的。你就得給我做咖啡。做不出來就是對不起我?!甭硭斎坏卣f,樣子十分詭異,邏輯混亂極了。
“那.......好吧。求你把咖啡壺給我,我好用來給你坐咖啡?!彼軠睾偷卣f。
“你跪下求我。”曼凝不依不饒,反倒變本加厲了。
水溶看著曼凝的眼睛,他低下頭,看著此刻的她,臉小小的,衣冠不整,頭發(fā)蓬松,小小的肩膀十分瘦弱,但是體內(nèi)的力量卻是巨大的,并且,雖然不修邊幅,蠻橫無理,她的樣子,卻很動人。真是一個奇怪的人啊。水溶內(nèi)心感慨。
“那我不給你做咖啡了。”水溶說著,回到了沙發(fā)上。
剩下曼凝拿著咖啡壺,一個人站在那里,稍微愣了幾秒鐘。馬上,她又活蹦亂跳地跑了過來。
“你給我做嘛,咖啡壺壺給你。”說著,像是換了一副面孔,把手里紅色的小咖啡壺塞進了他的手中。“小壺壺給你?!边呎f還邊做作地撅著嘴,裝成小朋友的樣子。
“唉。真拿你沒辦法?!彼車@了口氣,站起身來,重新來到了廚房,給她做咖啡。
“可以給我放一點點白蘭地進去嗎?我想喝愛爾蘭咖啡。”曼凝癡癡地說。
水溶看了她一眼,又轉(zhuǎn)身看向酒柜,從里面取出一瓶已經(jīng)喝到只剩下三分之一的干邑。
拿出量杯,“十毫升,可以嗎?”倒出了一個杯底,問曼凝。
“唔嗯?!甭呎f邊搖頭。
“二十毫升?”水溶又倒了十毫升進去。
“不?!甭琅f搖頭。
“再加一點點,只能這么多了?!庇窒笳餍缘丶恿艘稽c點,倒進剛做好的咖啡杯里。
“喝吧?!边f給在一邊等候的曼凝。
“我要你也喝一杯和我的一模一樣的?!甭p手捧著咖啡杯,看著水溶說道。
水溶愣了三秒,看著曼凝的眼睛,轉(zhuǎn)身洗了咖啡壺,又開始做了一杯新的咖啡。拿起之前的干邑瓶,倒了三次,每次的量和之前給曼凝做的一樣。直到最后一次象征性地加一點點。于是另一杯同樣調(diào)配的愛爾蘭咖啡便做好了。
“你喝。”看著水溶,曼凝捧著咖啡,邊喝邊看著他。
他輕輕吹了一下咖啡,像是要把熱氣吹走,然后輕輕喝了一小口。
“好喝吧?!甭χ?,心滿意足地說。睡袍袖子很長,蓋住了她的手掌,只剩下手指間捧著杯子,又喝了一口,稍微一抬頭,眼睛向上翻,神秘兮兮地看著他。
“嗯,好喝。”水溶回答。
“這個,只有這個壺,這個酒,這個量杯才能做出來哦?!甭^續(xù)神秘兮兮地說著,眼神清澈明亮底看著他。他的臉,真的很耐看,是曼凝這么多年混跡娛樂圈都沒見過的,如此精致完美的臉。
“嗯,很榮幸。”水溶微笑著說。他的笑容,有一種特有的平和和治愈能力,仿佛是陽光一般,讓人溫暖。
“那你以后還要喝嗎?”曼凝說著,又喝了一口,她雙手抱著咖啡杯,尖這嘴的樣子,就像一只正在偷吃松樹籽的小倉鼠。
“嗯,如果有機會的話,當然想喝?!彼芏Y貌地回答。
“那你想喝我嗎?”突然的一句,伴隨肩膀一側(cè)靠著脖頸收縮,肩膀上的睡袍竟然滑落了一半,露出一截白皙瘦削的肩膀,光滑的肩膀清晰的鎖骨,讓剛剛喝了一口咖啡的水溶大驚失色,竟然吐出了一點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