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道友,可有興趣下一盤棋?”
石敬之噙著笑,在桌子上擺了一盤棋,蠻有興趣的向明梨邀請著說道。
“也可?!?p> 明梨應(yīng)下了石敬之的邀請,輕拂衣袖,坐在了石敬之的對面。
海面難得的一片寧靜,水在微微蕩漾著,似乎是在推著小船前進,卻又被船小小的撞了一下,往后倒退了幾圈,劃出了片片波瀾。
在船上安放了靈石,石敬之定了個方向,讓船穩(wěn)穩(wěn)的前進著。
靈船已經(jīng)在海上迅速行了幾日,可謂稱得上是一日千萬里,卻仍然不見岸頭,似乎這方小舟隨時迷失在大海里。
其實就連石敬之也不確定自己猜測的方向?qū)Σ粚?,不過他覺得這種擾亂人心的想法還是不要說出來為好。
船上對棋的兩人舉棋而定,氣定心閑,倒瞧不出來這棋的局勢究竟如何。
即墨?坐于船頭,帶著有些腥味的海風(fēng)流過肌膚,壓下了她心頭的煩憂,她無意間往兩人這邊撇過來一眼,倒是瞧出了些流云似水的意境。
“明道友,你應(yīng)該不是天羽大陸之人吧?”
石靜之將自己的白子輕輕落下,抬頭看向明梨,笑著問道,神色間帶了些篤定。
他在天羽大陸這么久,見過的年少有為資質(zhì)上佳的修士不少,但對明梨卻是陌生的,何況像明梨這樣的,不該是默默無聞的。
“在下來自澤風(fēng)大陸?!?p> 明梨清冷又夾雜著些溫和的聲音緩緩而出,他倒是不介意石敬之的問話。
不遠處的即墨?偷偷地支起了耳朵,聽著兩人的對話,明梨兩人的專注力都在棋盤之上,倒沒有分神注意到她的小動作。
“哦?”
明梨的回答倒是肯定了石敬之的想法,不過倒是令他有些詫異。
“那倒是巧了,我也來自澤風(fēng)大陸?!?p> 沒想到兩人居然來自同一大陸,他臉上染上了開懷的笑容,要不是手中正拿著棋子,可能他的手就要重重的拍上明梨的肩膀了。
“北川石寒之家?”
本是帶著疑問的話語在明梨口中卻成了陳述句,不過這并不妨礙石敬之他自己的理解。
“不錯,等天羽大陸這事過去了,我打算回澤風(fēng)一趟?!?p> 他經(jīng)常往返兩個大陸之間,這次只不過拖延了一下時間。
“觀棋如觀人啊。”
萬古長空,一朝風(fēng)月。
石敬之贊嘆的說道,他居然在這明梨身上看到了這即將達成的意境,果然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即便修為不如他的修士也不可小看。
“沒想到明道友看起來清冷,倒也是個溫潤公子?!?p> 明梨在他的贊賞話語中不動聲色,似乎并不被他所擾。
“承讓了?!?p> 落下了最后一字,輸贏即定,明梨收起了他有些顫抖的手,朝著石敬之略帶謙虛的說道。
這局棋下的也不易,看似風(fēng)輕云淡,實則是兩人的神識在比拼。
“喲,我在你這輸了棋,不錯,好久沒下的這么淋漓盡致了?!?p> 石敬之他可沒有放水,只不過沒想到自己竟還略遜一籌,這輸贏他倒不在意,不過這輸?shù)男迈r感他倒有些享受。
棋下完了,這難得的悠閑,似乎還差了點什么。
想著,他起身回了屋里,這靈船是內(nèi)里乾坤,外面看不出什么,但里面的空間可大了。
石敬之高興的搬出了兩壇酒,拿出上好的杯子往里倒,著手遞給了明梨。
“來,喝一杯?!?p> 明梨將之接過,輕輕的抿了一小口,眼睛不由得露出了分歡喜。
見明梨如此,石敬之更是興奮,哈哈的大笑了起來,直覺自己遇到了知己,接著又給明梨倒了一杯。
“?妹子,要不要來一杯?”
他開口朝著還在船頭靜思的即墨?喊道,覺得好東西應(yīng)該要一起分享才對。
“不用?!?p> 即墨?連眼神都不屑于給他,直接冷冷的拒絕掉。
被拒絕掉的石敬之也不顯傷心,直接拎起一壇往嘴里灌,咕嚕咕嚕的,一壇酒就這么見了底。
“哈哈哈,我這可是好酒,用的是那萬年茨木泡的,想當(dāng)年我為了這酒,去挑戰(zhàn)了那酒鬼子?!?p> 石敬之神情之間有些懷念,這酒鬼子行蹤詭譎,下一次把他抓到要酒又不知是何時了。
酒鬼子?
眾人不知其真名,因其釀的酒,香味一出,便可醉神誘鬼,大家便直稱他為酒鬼子。
不過,此人有一怪癖,他釀的酒,不賣,只要有人能通過他出的題,便可得到他的許可。
即墨?即便不喝酒,如此怪人也是聽人說過的,當(dāng)即看向了石敬之。
“贏了!贏了十壇呢,平日里我可舍不得喝的,倒是便宜了你們倆。”
石敬之此時已經(jīng)隱隱有些上頭,驕傲的將自己的戰(zhàn)績炫耀似的說出來。
不過,即墨?好像并沒有喝酒吧?哪兒來的你們倆呢?
說著,他又想起什么,便抓著明梨說道。
“明道友,得了空,我?guī)闳ゼt琉坊,她們那里的好酒可也不少,尤其是這冰鸞蝶戀啊,那是當(dāng)屬可遇不可求的。”
剛喝了好酒的石敬之,不太清醒的臉上又露出了向往,顯然這是一個醉在酒里的。
明梨喝了酒,白皙的臉頰稍微染上了紅潤,眼眸有些迷離,聽了他的話,反應(yīng)較為遲緩。
“……好?!?p> 即墨?看著兩人醉成這樣,不由得撇了撇嘴,也不管他們怎么鬧,略帶愁緒的看著天邊的余暉,繼續(xù)做一個安安靜靜的女孩子。
酒鬼子的酒果然不同凡響,這醉意化在酒氣當(dāng)中,要想得到這酒的精華,修士便無法將之排出體外,只能等著它慢慢的被吸收掉。
但是看那倆人還繼續(xù)一杯碰一壇的,一人狂笑一人癡迷,估計這醉的不是一時半會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