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鈺收了劍跑過來,用腳踢了踢變小版的兔子精,兔子精一動不動。
云音哼了一聲,蹲下去拎著脖子上的毛把兔子精拎起來,“應該是死了吧,正好可以試試紅燒兔肉?!?p> “小師姑……兔頭可以麻辣……”
“上次吃的爆炒也不錯……”
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把兔子精的結局安排得明明白白,手上的兔子尸體卻猛地一蹬腿,躥了出去,然后,它就撞到了閃著藍光的結界上,發(fā)出令人牙酸的撞擊聲。
兔子精兩腿直立著打了好幾個旋兒,兩眼冒金星。
云音走過去重新把兔子拎起來,“怎么?不裝死了?”
“仙師饒命啊,小妖雖然是妖,但小妖是正經(jīng)修行的好妖精,從未干過傷天害理之事,還請仙師饒小妖一命?。 ?p> “正經(jīng)妖?我呸!正經(jīng)妖每天躲在山道上嚇人?!”
兔子精看明鈺不信,急得眼淚都出來了,模樣瞧著甚是可憐,“小妖嚇他們也是為了救他們的命??!”
“哦?你繼續(xù)說?!?p> “這蛇山本是一條蛇妖的地盤,二百年前,有一個和尚游歷至此發(fā)現(xiàn)了它,只是當時蛇妖還未來得及做下惡業(yè),又連連保證,那和尚念著上天有好生之德便放過了它,只是打散了它一半的修為……”
“……蛇妖受了重傷在山上洞里養(yǎng)傷,恰逢大蛇村的村民搬來此處,冬天的時候,他們在山洞里發(fā)現(xiàn)了蛇妖和圍在蛇妖身邊尚未開化的小蛇,以為大蛇是山神,便從此開始供奉,又以捕蛇作為討生計的手段,長此以往,蛇妖的傷已經(jīng)恢復得七七八八了,偶爾上山的村民都成了它的腹中餐點……”
“小妖把他們嚇走,也免得他們葬身蛇腹……求諸位仙師明鑒吶!”
明鈺和青箬面面相覷,最后齊齊轉頭看向云音。
云音定定地看著兔子精,一直到它心里不自覺打了個突,才笑了笑道。
“它身上確實沒有命債。”
“走吧,帶我們去找找你說的那個蛇妖。”
“這……這邊上山快?!?p> 兔子精松了一口氣,還好這幾個都不是那些一看見妖怪要要打要殺的老刻板,不然……
順著兔子精指的路,果然很快看見一個山洞。
月光黯淡,山洞掩在條條樹藤之下,里面一絲光芒都沒有,黑黝黝的,像是隨時有可能出現(xiàn)什么怪物把他們拉進去吃掉。
明鈺點了火折子,勉強能看清腳下的路,三人一兔復又前行。
山腹?jié)u漸變得寬闊,有月光從頭頂?shù)亩蠢镄鄙溥M來,不必再用火折子照著也能看得清。
如水月華中,水缸粗細的蛇妖盤著身子一動不動,旁邊的小蛇在月光中不斷游走,感覺到陌生人的氣息,數(shù)千雙眼睛轉過來盯著他們,猩紅的蛇信子吞吐間發(fā)出令人頭皮發(fā)麻的嘶嘶聲。
明鈺不自覺往后退了一步,青箬也捂著眼睛,只是漏了一條小縫兒偷偷的看。
蛇妖像是被不絕于耳的嘶嘶聲喚醒了,燈籠大的眼睛睜開,金黃色的豎瞳透出人性化的憤怒,它張開嘴,帶著腥臭味的風呼嘯而來。
“吼?。?!”
云音三人飛快退了數(shù)步,再看那被涎水擊中的地方,土地一片漆黑。
“嘖,都小心著點,這蛇妖有毒!”
云音邊說邊喚出了佩劍,靈力灌入,劍刃變得雪亮,一劍揮出,卻仿佛是砍在金石之上,沿路濺出一顆顆火星。
青箬和明鈺也上去幫忙,乒乒乓乓一陣子,卻是同樣無法對蛇妖造成什么傷害。
“你們倆先擋住它!”
云音忽的后退了,蛇妖的攻擊一時都落在兩個小的身上,明鈺和青箬來不及反應,險險避開蛇妖吐出的涎液。
“師傅!你干什么??!”
“死道友不死貧道!你們兩個擋住我當然是要跑嘍!”
明鈺:“……”
青箬:“……”
“師傅!別鬧了,我們快撐不住了!??!”
云音抬頭看了一眼,兩個人被蛇妖追得滿山洞上上下下亂竄,撐不住是真撐不住了,但再跑一會兒是沒什么問題的。
“別吵了,等會兒就過去了,真是沒用!”
“陰陽伏平,御定三清,降妖除魔,神威敕定,天地助我,撒豆成兵!”
洞中腥臭味一掃,銀光閃現(xiàn),地上的黃豆慢慢拉長變大,最后變成了三個半人高的豆兵。
豆兵手里拿著長矛,腳下一蹬跳起一丈多高,猛地鉆進了蛇妖張開的大口中,同時云音也再次提著劍加入了戰(zhàn)局。
“戳它眼睛!”
兩個人聽到聲音,改了方向同時往蛇妖的兩只眼睛里戳,蛇妖眼睛大,卻也脆弱,蛇妖不敢迎擊,匆匆躲過,然后一尾巴掃過來,把兩個人掃得倒飛了出去。
好在后面有云音托著,并沒有受什么重傷,只是臉上手上被風刃割破,鮮血淋漓。
云音放下兩人,提劍又攻上去,三人配合著終于刺瞎了蛇妖一只眼睛,蛇妖疼得滿地打滾,巨大的身軀拍在石壁上,碎石不斷從頭頂上掉下來,更給云音他們造成了干擾。
如此又打了約莫半柱香,一股腥臭的血液突然從蛇妖七寸處噴出,蛇妖長嘯一聲,蛇頭轟然落地,唯一一只還完好無損的眼睛瞪大了盯著三人,下一瞬,光芒寂滅。
這一下重擊,像是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無數(shù)比人腦袋更大的石塊從洞頂落下來。
“師傅,山洞要塌了!”
“走!我們出去!”
……
三人一兔躍出山洞,下一瞬,整個山洞都向下塌陷了,灰塵飛揚,周圍的樹木花草更是被壓斷不少。
“好險好險,幸好我們出來了!”
青箬拍著胸脯,驚魂未定。
若是剛剛沒來得及跑出來,雖然不至于死在里面,受點傷卻是難免的。
云音扔過來什么東西,青箬手忙腳亂地接住,定睛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瓶藥膏。
“快把藥擦上,姑娘家的臉受了傷可不是鬧著玩兒的?!?p> “誒!謝謝小師姑!”
女孩子哪兒有不愛美的,只是有的人不說而已。
拿到藥膏,青箬頓時眉開眼笑,只是這一動,又牽扯到她臉上還未完全愈合的傷口,疼得她齜牙咧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