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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花好伴月圓

第一百一十四章:悠悠簫曲訴癡心

我愿花好伴月圓 于夢荷 2808 2022-07-22 22:04:17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元好問這句感天動地的詞,幾乎每一個人都聽過。而滾滾紅塵中,又有幾人能真的做到呢……

  ???

  清晨,雪漸漸住了。而天空,卻依然灰蒙蒙一片,仿佛隨時都會有更大的風(fēng)雨降臨。

  掛著花月風(fēng)鈴的臥房內(nèi)。溫潤如玉的男子,懷抱著昏迷不醒的女子,小心翼翼地吻著。

  月朗多么希望,這是一次為慶祝久別重逢的深情擁吻??煽v然他吻得那般謹慎,那般輕柔,還是有苦澀的藥汁混著咸澀的淚水順著兩人的唇角滑落……

  “娘子,我來了。求求你,快把藥咽下去啊……”月朗移開嘴唇,輕輕將花好擁入懷中,在她耳畔柔聲呢喃著,“我知道,這湯藥很苦,可為了咱們?nèi)蘸蟮奶?,求求你,快咽下去……?p>  花好躺在月朗胸膛,沉沉地昏睡著,仿佛永遠也不會再醒來。

  好不容易才熬過重重苦難,好不容易才越過萬水千山,好不容易才得以相依相伴……難道她真的要在這種時候離開嗎?

  看著懷中氣若游絲,卻依然緊緊攥著蒲草同心結(jié)的花好,月朗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被揉碎了……

  窗外忽而隱隱傳來玉兔馬的嘶鳴。月朗心頭一動,眸中閃過一抹星芒。

  “蕓兒,蕓兒!”月朗輕輕將花好放到床上,走到門口呼喚道。

  “怎么了少爺,小姐沒事兒吧?”守在院中的蕓兒聽到月朗的呼喊,連忙跑了過來。

  “花好沒事?!痹吕收f著,語氣中透出難掩的焦急,“你快去讓小春子找些干凈的麥管來!”

  “要麥管,做什么?”蕓兒雖然不解,但還是聽話地快步向院門外跑去……

  一盞茶工夫后,小春子將一捆干凈的麥管送到了花好房里。

  聽聞月朗說有法子喂花好吃藥了,蘭芝也忙趕了過來。

  月朗喚蕓兒端來一盆溫開水,細細將麥管清洗干凈。遂小心翼翼地將麥管的一頭送入花好口中,自己含一口湯藥,銜住麥管另一口,緩緩緩緩地將藥汁吹進她的喉嚨里。

  看著眼前的畫面,蘭芝贊賞地點點頭。解鈴還需系鈴人??磥恚@丫頭是有就了!

  濃濃的藥汁,苦澀難耐。而感受到花好喉部細微的蠕動,月朗的心,卻感受到一絲久違的清甜。

  月朗一口口地給花好喂著藥,那謹小慎微的模樣,宛若呵護著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寶。

  大家無不動容,即為花好的病情心憂,又為她有如此深情的郎君而欣慰……

  月朗喂完藥,癡癡地望著花好,失神半晌,忽而取下腰間玉簫,放到唇邊,悠悠吹了起來。

  蕭聲婉轉(zhuǎn)悅耳,柔和清麗,令人仿佛置身于花前月下,春風(fēng)桃李之間,宛若親眼見證了一雙玉人相逢、相知、相戀的甜蜜。

  忽然間,簫音急轉(zhuǎn),如怨如慕、如泣如訴,撼人魂魄、悲慟欲絕。寒勝雪華刀摧骨,愁如絲縷亂無頭,教窗外寒鴉啼血,逼屋里人人泣淚。幾人宛若見到一對兒忠貞不渝的癡情男女,被紛雜無常的世事阻隔,難共朝夕赴白首,就要經(jīng)歷生死離別。

  幾人情難自禁,紛紛落淚,卻聽簫聲又轉(zhuǎn),這一次曲調(diào)悠長深遠、極少轉(zhuǎn)圜,如萬載寒山承雪,千年古樹擎天,又似一位孤獨的少年,癡情不改,苦待戀人回歸,直至耄耋之年,仍心如磐石、志同蒲草,要使那漫漫寒冬融化,株株敗柳生新……

  簫聲悠然而止,幾人猶沉浸在悠長的意境中,無法自拔……

  “小姐……小姐手指動了!”恍惚間,蕓兒忽而揉了揉眼睛,驚喜地大叫起來。

  蘭芝看了看花好,連忙上前把脈,美麗的眼眸中,隱隱透出喜色。

  “她聽到你的蕭聲了?!碧m芝回眸,含笑望向月朗。

  “真的嗎?”月朗急切地問道,俊眸中漾起點點水霧,“那花好她,是不是……”

  “心病還需心藥醫(yī)。有足夠的求生意念,體內(nèi)的正氣便會慢慢變得旺盛?!碧m芝認真地望著月朗,耐心地解釋道,“倘若,她熬過今夜,明日這個時辰能醒轉(zhuǎn),活下來的希望便會大大增加?!?p>  “多謝蘭芝姐姐!”月朗起身,真誠地沖蘭芝施了一禮。溫潤的話語中,已含了哽咽。

  蘭芝淺淺一笑,帶著蕓兒和小春子離開了花好的臥房。

  這雙久別重逢的苦命鴛鴦,終于得以靜聽彼此為自己而跳動的心跳聲……

  月朗抱著花好,愛憐地輕撫她圓潤的小腹。透過細微的胎動,他真真切切地感覺到,那里正孕育著與他們血脈相融的小生命。

  “孩兒,你不會怨阿瑪吧?”月朗微微哽咽地說著,眼神中交織著濃濃的寵愛與沉沉的心痛,“阿瑪真的不能失去你額娘啊!”

  月朗深知,倘若真的失去孩子,花好醒來,定會肝腸寸斷。可事已至此,自己,又能如何呢?

  “娘子,對不起,我曾承諾過:要護你安然,護我們的孩兒周全。如今,誓言猶在耳畔,我卻不得不……”月朗吻著花好緊閉的雙眼認真地說著,心,疼得幾乎無法跳動……

  自染病以來,花好一直有些發(fā)熱。本以為吃下“紅景散”,病情會有所緩解,可過了午后,體溫卻明顯的升高了。原本蒼無血色的小臉,亦漸漸泛起潮紅。

  月朗心疼地不停用毛巾為花好擦拭降溫,不停地和她說著話,卻收效甚微。

  蘭芝來診了兩次脈,也只是無奈地搖頭,嘆花好福薄……

  當(dāng)夜色再次如潑墨般暈染開來時,暗沉沉的空中,又紛紛揚揚地飄起了冰冷的碎雪。

  床榻上的花好,燙得仿佛“紅泥小火爐”,胎動亦變得頻繁而激烈。

  月朗抱著花好,柔腸寸斷地聲聲呼喚著,而他懷中的女子,卻忽而喘息著抽搐起來。

  看著花好因抽搐而咬破的嘴唇中溢出的血水,月朗只覺萬箭穿心……

  不辭冰雪為卿熱!

  百感交集中,月朗心頭忽而浮現(xiàn)出《世說新語》中有關(guān)荀奉倩的故事。

  月朗小心地將花好放回床上,擦了擦臉上的淚痕,脫掉上衣,目光堅定地大步向門外沖去……

  “老天,求你別再折磨我的花好了!我愿替她承受所有痛苦!”月朗望著深灰色夜空大聲說道,迎著風(fēng)雪緩緩張開雙臂。

  閃著寒光的雪珠子,簌簌打在赤裸的胸膛和脊背上,冰冷而疼痛。

  待冰雪將自己的身體冷透,月朗顫抖著快步跑回房里,緊緊抱住高燒不退的花好。

  冰冷的身體,很快又被花好的體溫捂熱,月朗不得不放下她,再一次奔入冰天雪地中。

  明明是南方的初冬,白雪,卻在地上鋪了皚皚的一層。仿佛蒼天也為這對兒生死不渝的癡兒女而動容,落下了最純潔的淚。

  那個雪夜,月朗懷著刻骨的深情,忍著刺骨的寒意,不知在屋中與院中來來回回跑了多少趟……

  天蒙蒙亮?xí)r,雪漸漸住了。西邊天際,露出一輪皎潔的圓月。

  經(jīng)過一整夜的冰火交融,花好的燒,終于緩緩?fù)肆讼氯ァ?p>  “小磨人精,還不趕快醒來看看,我堂堂納蘭月朗都被你折磨成什么樣了……”月朗滿眼倦意地斜倚在床頭,一手輕撫著花好的臉頰,一手輕輕地拿起放在小幾上的玉簫。

  蕭管上的流蘇拂過簾鉤上的風(fēng)鈴,花與月,纏綿地低語起來……

  ???

  天與地漆黑一片。無星、無月、更無他。

  在比墨更濃,比夜更深的黑暗中,花好只覺自己的身體無力地向下墜落著。

  在絕望的墜落中,她身體的每一寸皮肉,每一根筋骨都在劇烈地疼痛著。忽而如千萬恨冰劍同時刺入,忽而又如千萬度的烈火焚燒……

  在鋪天蓋地的黑暗與幾乎要將靈魂攪碎的劇痛中,花好拼命地掙扎著,想要呼喚,卻發(fā)不出一絲聲音……

  在又一波又一波窒息的錐心刺骨中,花好絕望地閉上了雙眼。耳畔,卻忽而隱隱響起宛轉(zhuǎn)的蕭聲。

  那蕭聲,那般溫柔,那般熟悉。

  花好拼盡全力睜開眼睛,只見那滿天滿地的濃重黑暗中,隱約閃現(xiàn)一道微光。

  蕭聲漸漸變得清晰,亮光亦緩緩擴大……

  波紋般朦朧的視線中,模糊地映出那張魂牽夢縈的臉。

  “月朗……”花好忍著喉嚨的灼痛,吃力地吐出兩個字。

  暈暈乎乎的,似是落入了一個柔軟的懷抱。那般溫暖,那般熟悉,那般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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