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接連好幾日的雪,給這座城裹上銀裝,直到雪停,不少人都出門堆起雪人,這可是冬天特有的玩意兒。
廖宛被荒無攙扶著去了躺椅旁,雪遮了躺椅的影子,又掩蓋了旁邊的石桌。
“今日的太陽不錯”
廖宛剛伸出手機(jī)被拉回,荒無這幾日都不敢抬頭望天,窟窿越來越大,現(xiàn)在已經(jīng)直直壓著這座城了,城里少了好多人,時不時便有人的消失。
廖宛忘了所有,荒無卻看得清清楚楚,這幾日也守著他的將軍,生怕一個不小心,她是朝著這窟窿出去的。
“將軍,將軍別指著天”
“嗯?為何?”
“這天啊,太陽這般大,若是再燒著手,可怎么辦?”
荒無也不知他自己在說什么,像是在哄孩子一般,恐怕他對自己孩子都無這般耐心,也只有廖宛一人了。
“嗯,嗯”
廖宛若有所思,到底還是乖乖放下了手,石凳被提前清理干凈,甚至還鋪上一層毯子,廖宛就被安置在那。
荒無一點(diǎn)點(diǎn)清掃桌上,躺椅上,地上的積雪,然后又當(dāng)著她的面堆起雪人,雪積的很厚,也就堆的很大個。
原本的美好,直到有人的闖入
“主子”
“嗯,何事”
“攝政王的下屬來了,說是找大人”
“找我?”
難得的,廖宛聽懂了話,抬眸的一下子讓荒無心臟不知第幾次的露拍子,半響嘴角勾起一笑,這人就真的,不管什么時候都是這般的好看。
最后,還是把人放進(jìn)來,來的人是攝政王的那位朋友,這人望見廖宛的背影時還有些詫異,更別提望見她的白發(fā),京城的傳聞向來只有一半能信,卻不想,廖宛還真就得了場怪病。
“廖將軍,好久不見”
“你是誰?”
“…可還記得楠平?”
“…”
這人半響得不到回復(fù),便轉(zhuǎn)了話題,說起他今日為何要來,原來,三皇子在天牢里被刺殺了,有人朝著皇后潑了臟水,現(xiàn)在局面亂成了一鍋粥。
攝政王臨死前跟這人說過,若是朝中發(fā)生了什么事,定要他同廖宛一并交代,還說,以后廖宛便是他們的主子。
于是,才有了今日的一幕,卻不想,廖宛的毛病時好時壞,她忘了攝政王的名字,也忘了這些年,被攝政王護(hù)在身后的模樣。
帶著些許嘲諷的離開,他居然有些想去攝政王的墳頭說廖宛的壞話,廖宛把他忘了,廖宛什么也不記得了,廖宛一頭白發(fā),廖宛的臉上爬滿了皺紋。
可說這些又有什么意思,難不成是要黃泉下的他再難受?
好不容易能擺脫廖宛,他舍不得地下的攝政王再聽見她的消息。
直到出了那座小院,宛如隔世的走在大街上,周圍還是熱鬧非凡,他嘆了口氣,罷了,誰都得了懲罰,又何必再驚起其他人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