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平端著藥碗進(jìn)來的時(shí)候,正好撞見落月卿哭的稀里嘩啦,抓著廖宛衣袖怎么也不放。
“你,你干什么,放手”
護(hù)徒子的姿勢滿滿,甩開他的手把人往后藏。
“你誰,阿宛,疼”
落月卿委屈巴巴的伸出爪子,剛剛李秋平拍到的手背可是紅了一大塊,果不其然,廖宛眼底閃過一絲心疼
“藥呢”
“啊,這,這呢”
李秋平手里的藥撒了一半,剛剛動作太猛,都沒注意到,幸好廖宛也不介意,只是接過碗便坐在床邊。
“喝藥”
“阿宛喂”
要是說落月卿上輩子是個(gè)溫柔婉雅的翩翩公子,這一世便是個(gè)只會哭鬧,一見不到人就哭哭啼啼的小家伙,偏偏廖宛還就吃這一套。
“張嘴”
舀了勺藥汁,廖宛還特意嘗了口,確定不燙才遞到他嘴邊。
“苦~”
落月卿皺緊了眉,光是聞著味兒就苦,廖宛看出了他的小心思,無奈伸手揉了下他的小臉
“乖”
一旁的李秋平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不知道,這家伙還會哄人?往常有人不愿喝,都是掐著下巴強(qiáng)灌,嘖,差距啊。
落月卿也吃這套,乖乖張嘴,手還抓著廖宛衣袖,一直到藥汁見底,也不愿放。
“阿宛”
“嗯”
“阿宛”
“嗯”
“阿宛”
“嗯?”
…
“阿宛”
“嗯,我在”
都好脾氣的應(yīng)下來了,廖宛仍由他把玩著手,可是,落月卿鬧騰一會便又鼻尖一酸,眼淚又像不要錢一樣的往外冒,也不敢用抓著廖宛的手去擦。
生怕這一放,人便又不在了,好不容易找回來的,不能放。
“怎么又哭了?”
廖宛還是第一次見落月卿能哭這么久,眼睛腫了還在往外冒眼淚花兒。
“阿宛”
“嗯”
“阿宛”
“嗯”
“阿宛”
…
又是一遍一遍的喚著這名字,落月卿喃喃一句,便聽見廖宛的一句回復(fù),盡管聲音不大,但卻聽得清清楚楚。
顫顫巍巍的抓起她的手,放在唇邊,溫?zé)岬挠|感讓廖宛不適應(yīng)的縮回手
“好好休息”
廖宛逃跑的速度就像身后有人追一般,落月卿愣愣的看著背影,半響又收回目光,從懷里掏出一個(gè)荷包,細(xì)細(xì)摩挲繡花圖樣,阿宛,他的阿宛,什么模樣都好看。
這一趟,也不枉父皇關(guān)他半月的禁閉,又把他趕出來的事,皇位哪有阿宛重要,上一世便選錯了,這一次他只要阿宛。
想著想著,落月卿勾唇一笑,荷包放在唇邊,還有淡淡香氣,就跟廖宛在身邊一般。
從這天以后,每天廖宛都會過來看一眼,落月卿和上一世不同,每次都是不依不饒的纏著她,一點(diǎn)上一世的模樣都沒有。
后來,落月卿無數(shù)次從夢中笑醒,都是回想起邊疆的阿宛,邊疆的阿宛只屬于他,但京城的阿宛不是,京城的阿宛成了另一個(gè)人的全部,這種嫉妒在心中扎了根,長了枝,落了葉,以至于,他每次都想把人帶走,藏起來,藏到一個(gè)誰都找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