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宛被楊副將藏著養(yǎng)了大半月,畢竟突然冒出來個養(yǎng)女,任誰都會懷疑她是不是敵軍來的賊子。
而廖七真就一直找了下去,這些天去了好多地方,卻一點小姐的消息都沒有,每天都渾渾噩噩的。
廖將軍一直到全部安頓好了,晚上閑空下來,抬頭望那圓月,下意識的喊了聲阿宛,才想起來她已經(jīng)不在自己身邊,應(yīng)該是被生父帶走了吧。
也好,跟著他在邊疆,指不定什么時候出事,走了,走了好。
直到將軍府有人傳來,在一個村子的后山看到了廖宛當(dāng)時不見穿的衣服,那料子只有小姐一人獨有。發(fā)現(xiàn)的時候,人已經(jīng)死去多時,根本看不出來到底是不是她。
那天又是一輪明月,廖將軍喝了酒,大街小巷空無一人,他便一步三倒的走,漫無目的,卻又似賞月
“阿宛,阿宛你在哪?別嚇爹爹,爹爹知道錯了”
似笑又似哭,廖將軍還端著酒壺,邊疆的酒后勁很大,喝的人經(jīng)常頭往后一栽,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廖將軍雙眸一閉,便倒在地上,廖宛從暗處慢慢走出來,她冷眼看了全程,何嘗又好受,這是一次機會,一次讓她徹底擺脫廖家的機會。
只是苦了這人,明明不是她的親生父親,卻用情比誰都深。
“父親”
最后一次這么叫你,廖宛把人打橫抱起來,唇抵在廖將軍的額上,廖家只要有她,結(jié)局都會滅亡,但沒有她,便一切都能不一樣。
“阿宛,阿宛”
像是感知到什么,廖將軍一只手緊緊抓住了廖宛寬大的衣裳,嘴里止不住的喃喃,他還是不相信,不相信他的閨女就這么死了,不會的,不會。
只是等第二天,渾渾噩噩的從床上爬起來,揉著腦袋的時候,根本就想不起昨夜的事,他喝的太多,全斷片了,唯一記起來的,好像就是自己是和李副將喝的酒,然后,然后應(yīng)該是李副將把自己扶回來的?
廖將軍爬起來,換身衣服便又去忙活,邊疆的事情剛好能讓他暫時忘記心中的那道疤,甚至讓他忘了宮中那女子。
沒時間想這些了,廖宛跟在楊副將的身后,瞇著眼看廖將軍的背影,皇后的局開始,一切都要來不及了,也不知荒無那邊如何。
廖宛從將軍府出來后,荒無也跟著消聲滅跡,將軍府似乎就從來沒有過他這人一般,誰也找不到他。
唯一不一樣的便是,京城突然出現(xiàn)了一家紅衣客棧,號稱什么都知的客棧。
掌柜的,模樣傾國傾城,一身紅衣,眼底卻冰冷至極,有俠士花了重金前來,只為博得一笑,最后都只是失望而歸。
不過半月,這紅衣客棧便火遍了整個楠國,在各處都開了店,卻唯獨只有京城的那家,那位紅衣掌柜博得所有公子哥的心。
而最能讓廖宛牽腸掛肚的沈小姐,在聽到廖宛的死訊后性情大變,把身邊所有下人都活埋了,就留下個因為手腳不干凈被勸退的廖宛室友。
“沈小,小姐”
“嗯”
“沈小姐可是有事叫我?”
“可知道我為什么留你?”
“知,知道,因為我這雙眼睛”
“嗯,宛宛她,之前也有這雙眸子,比你的還要好看三分”
沈小姐挑起新室友的下巴,眼里看不出怒意,只是平淡的賞了一巴掌,然后用手帕擦拭自己的手,這雙眸子,她現(xiàn)在不喜歡了,果然還是宛宛的眸子最好看。
“把眼睛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