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暗,太陽早就落下了山,一群車隊卻得不到休息,只因為此處是盜匪最容易出現(xiàn)的地方,要想休息就必須出了這兩公里的大路。
皇帝帶來的人包括’小三兒’都換上了普通的商隊服,三匹牛車,都用麻布死死封好,牛車的前面是一輛馬車。
沒人的目光會看向這馬車,車夫的眼神格外恐怖,冰冷,絕情腰間還別了把佩劍。雖是用了草帽遮蓋,但那身孽氣,怎么也驅(qū)散不去。
“小三兒”
一只手微撩開了簾子,一雙看不清的黑色眸子正盯著駕車之人。
“皇上可有什么吩咐?”
’小三兒’只是微微轉(zhuǎn)頭,目光還是看向前方的路,就怕突然出現(xiàn)一個人倒在路中間,把馬車掀了。
“無事”
皇帝又把簾子放下了,從特制的桌子上倒了杯茶水,瞇著眼不知在想什么,半響無奈搖頭
“若你真是小三兒就好了,母后的局只能活下一人”
語氣帶著一點失望和一絲苦笑,他不愿做這皇帝,可卻必須坐上這位置,母后的局除了皇兄,誰也不能活著,哪怕是他。
哪怕他才是皇后的親兒子,皇后設(shè)了那么大一個局,卻從未想到自己兒子被調(diào)換了吧,唉。
想著想著,皇帝又嘆了口氣,這局馬上就要走到頭了,垂著的眸子看著茶水,表面上平平淡淡,實際上波瀾不定,就好像他一樣。
“嗯?你進來做什么”
簾子被撩開了,一雙鞋子出現(xiàn)在皇帝眼前,等他抬頭的時候,卻看到了’小三兒’的那張臉,那雙眼睛像是要把人看穿一樣,誰也比不過。
哪怕是他這個皇帝也會在看到的時候心一驚。
“我知道皇上才是皇后的親兒子”
“…你”
一雙手蒙住了他的嘴,’小三兒’的聲音壓的很低
“別吵,聽我說完”
皇帝吧眨了幾下眼,她緩緩松開了手,還未說什么,便見皇帝小心翼翼的撩開窗簾一角,想去看看有沒有人偷聽。
“行了,外面沒人”李公公都被她打發(fā)了能有什么人,’小三兒’等皇帝放了簾子又要去看另一邊的時候才開口?;实哿ⅠR又乖乖坐回去,拿起自己的茶杯,抬抬下巴。
“皇后設(shè)的局里,皇上是死棋”
“嗯”
“但現(xiàn)在出現(xiàn)了漏洞,皇上才是皇后的親兒子”
“嗯嗯”
’小三兒’每說一句,皇帝就乖乖點頭,對對對,就是這樣,他才是母后親兒子,等等,廖宛呢怎么知道的?
“廖將軍,你怎么知道的”
“…你左邊屁股上有半塊胎記”大將軍說的神神秘秘,還伸手揉了下皇帝的腦袋瓜“我以前看見過你換衣服”
“那時候你才三歲,像個桃花瓣一樣”想了想又加上一句,皇帝將信將疑,他確實有塊胎記,和大將軍說的一模一樣。
大將軍確實知道這么一件事,是皇后隨便提的一嘴,說原本皇兒左邊屁股上有塊胎記,后面長大些了便沒了,真是奇特,當(dāng)時還有一群人笑著附和來著。
“三侍衛(wèi)長,三侍衛(wèi)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