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有事相求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被喂下湯藥后的皇帝依舊是一副昏迷不醒的模樣,太醫(yī)幾次診斷也沒能發(fā)現(xiàn)根源的所在,無論是針灸還是藥丸陛下始終還是醒不過來。
“回稟王爺,趙總管,老臣確認陛下的龍體沒有中毒也沒有其他重傷,眼下這個癥狀是郁結(jié)在心的表現(xiàn)居多……老臣能做的只有用湯藥維系著陛下的龍體,至于陛下何時才能清醒過來,請恕老臣醫(yī)術(shù)不精無法斷定?!崩钐t(yī)跪在地上,十分誠懇的開口請罪。
矮榻上的帝王,臉色蒼白眼窩凹陷嘴唇干裂,虛弱憔悴的樣子像極了病入膏肓之人,御安珺又聽見這樣的一番喪氣話,頓時心煩意亂的揮手讓太醫(yī)先下去了,猛然間想起一個人來。
隨即,急切的喚來隨行的侍衛(wèi)交代道:“青衣,你速速去鎮(zhèn)國公府,讓上官小姐無論如何都要帶沐神醫(yī)入宮一趟,記住一定要小心切不可驚動其他人!”
“是?!鼻嘁乱仓朗玛P(guān)重大刻不容緩,一個閃身形如鬼魅迅速消失在他們的視野里。
“趙仁忠,先尋個合適的由頭,昭告朝臣陛下明日不上朝?!?p> “嗯。朝臣那邊我去說,只是北炎和銀夏的使臣……”趙公公欲言又止,眼睛又不自覺的看向昏迷的皇帝。
這些年兩人朝夕相伴,他還是第一次意識到帝王也是如此的脆弱,見慣了他的威嚴莊重和小心謹慎,卻極少看能看到他這樣狼狽不堪的時候,而自己仿佛也隨之失去了主心骨一般,惶惶不安。
“等沐神醫(yī)入宮來看過皇兄之后再做決定吧?!蹦抗庠俅瓮A粼诨市帜樕?,他已經(jīng)忘記兄弟倆多久沒有這樣靜下心來相處過了,自從母妃離開之后開始,兩人各自肩負著身上的職責,聚少離多已是常態(tài),相見之時也是報喜不報憂。
那冰冷的龍椅,仿佛無形的鎖鏈,牢牢束縛著皇兄的身心,他肩負著萬民的生計和整個大御的江山,心中的傷懷和疼痛永遠沒辦法與人訴說,只能獨自一人的時候默默舔舐傷口。
可宋姐姐,卻是皇兄心底那道無法愈合的傷疤,兩人青梅竹馬心意相通,感情純粹干凈令人艷羨不已,后來發(fā)生的事情他雖然不是特別清楚,卻也明白愛而不得是多么遺憾的一件事,當初感情有多深如今心就有多痛!
鎮(zhèn)國公府,上官海棠得到消息的那一刻,頓時變得異常忐忑,能永安王如此急切的人只有陛下,難道是陛下之前余毒未清?現(xiàn)下出了什么問題嗎?
懷揣著疑問,上官海棠帶著青衣立刻出發(fā)了,駕著馬車極速向沐神醫(yī)所在的地方駛?cè)?,一路上都在奮力回想前世的記憶,好像并沒有出現(xiàn)過皇帝毒性復發(fā)之類的事。
沐神醫(yī)正半躺在椅子上,手中是一小壇酒,一個人喝的津津有味,見來人是他熟悉的人便笑嘻嘻的開口:“呦,小姑娘怎么一個人來我老頭子這兒了?那個臭小子怎么不陪你一起來?。俊?p> “沐神醫(yī),晚輩此番前來是有事相求,涉及皇室我不想景灝牽涉其中,所以我來尋你他并不知情?!鄙瞎俸L膶λ敛浑[瞞,直接就說出了來這兒的目的。
“雖然老頭子我很喜歡你這個小姑娘的脾氣,可皇家之事牽涉甚廣,一不留神小命不保,老頭子我一向貪生怕死還想多活兩年呢!小姑娘還是免開尊口回去吧!”沐神醫(yī)說完話朝著她看了一眼,然后自顧自的喝起酒來。
“是晚輩思慮不周,擾了神醫(yī)清凈,這就告辭?!鄙瞎俸L某辛艘欢Y,然后轉(zhuǎn)身就往外走去。
沐神醫(yī)眼底閃過一絲詫異,沒想到她會如此,而后似乎是想到什么,嘴角勾起一絲笑容,一口辛辣的烈酒下肚,整個人都神清氣爽起來。
青衣眼見上官海棠一人走出來,就明白了沐神醫(yī)剛剛說的話是認真的,習武之人的聽覺總是格外靈敏,他直接一步跳下車轅,手中緊握著自己的長劍,眼里勢在必得的神色異常堅定。
“青衣,不可莽撞!沐前輩有他自己的顧慮,我們不能動粗!”上官海棠自然知道青衣心中所想,可她沒辦法強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醫(yī)者,更何況他還是景灝的朋友,自己絕不能眼睜睜看著別人動手脅迫他。
“難道就這樣回去嗎?屬下誓死也要完成王爺交代的任務(wù)!你讓開!”看著面前攔住自己的女子,她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強大的壓迫感,連他都有片刻的愣神。
“你敢!”短短兩個字,她的眼神也瞬間冷厲起來。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身后突然傳來一道聲音:“小丫頭,你若是愿意答應(yīng)老頭子一件事兒,老頭子就隨你走這一趟,如何?”
他看小丫頭一臉茫然不說話,隨即又繼續(xù)說道:“老頭子我這次要是又救了皇帝的命,你就和那個什么王爺解除婚約,怎么樣?他不光年紀大了身體好像也不是很好,而且一張臉整天又臭又硬的,實在是配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