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著一幅畫,一把刀,換上她很少穿過的綠色衣裳,戴上面紗,無憂前往一個不可卜卦的廟宇,欲拜訪一個故人,卻奈何人不在。
香火鼎盛的寺廟里,香客從慈悲肅穆的法相金身下的香案前一直排到山底下,真繁盛啊。
佛門圣地,妖魔鬼怪不可近,可我不僅靠了過來,而且還進(jìn)了門,站在了你的面前,那是否意味著在你的眼里,我算不上魔?無憂望向慈眉善目的佛像,無聲的問道。
轉(zhuǎn)身走進(jìn)一扇虛門,無憂被攔下:“女施主,佛門清凈之地不接待女客。”
“佛度眾生,難道這個眾生是僅代表男人?本尊聽聞千佛廟里有一汪許愿池,故特來瞧瞧,我記得那是對外開放的吧。”無憂看向年輕的僧人,釋放著無形的壓力。
年輕僧人盯著壓力道:“阿彌陀佛,女施主,您走錯道了,請隨我來?!?p> 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無憂被引向另一條道,來到金蓮花開處。
金蓮朵朵綻放于湖,一個長耳和尚劃船而來:“善哉,善哉,女施主功德無限,來此有何求?”
“自是有未達(dá)的愿望?!?p> 長耳和尚的目光微微流連于無憂的身后物,而后雙手合掌:“阿彌陀佛,女施主,請上船?!?p> 乘船而行,一只蜻蜓點(diǎn)水,卻被水吞沒。
為之,無憂嗤笑:“大師,你們佛門戒律中的五戒里不是規(guī)定了不殺生的么,你這兒的水,可不符合你們的清規(guī)戒律呢,不如抽干了吧?!?p> “阿彌陀佛,佛說眾生皆有佛性,皆可成佛,佛普度眾生,水無生機(jī),不在其范圍?!?p> “你說不在范圍,那就不在吧。”終究在他人地盤,還是盤著吧。
許愿池清澈,倒映的是人心。無憂站在旁邊,水中倒影里邊她最先看見的是阿娘,其次是青鋒,再次是小夢,最后才是自己。
原來她這么不自私么?自己竟然沒有排在第一位。話說小夢啊小夢,你做人真失敗,竟然讓一個外人給排擠了下去。
將雜思排擠,無憂許下了祝阿娘早日度過生死關(guān)的愿望。如果不是為了救她,阿娘本該是可以更進(jìn)一步的。
離開那一汪能照人心的許愿池,無憂停在金蓮旁,將金蓮夸了又夸,瞧了又瞧,暗市了又暗示,直至拋下面子,開門見山了之后,方才讓長耳僧人松了口。
終于成功的收獲了一朵金蓮和幾顆金蓮子的無憂,便也不多停留,估計人家也不想讓她多停留。
“丹青,可有想去的地方,不然等我若回了魔域,沒什么情況的話,你就只能在蜮城呆上五百年?!弊陲w劍上,無憂問道。
“沒,我曾經(jīng)呆的地方已經(jīng)被汪洋淹沒。五百年而已,打個盹就過去?!卑驼拼蟮牡で?,駕馭著畫,跟隨在一邊。
而霜華的靈,也化作了巴掌大的小人,駕著刀身跟隨在一邊:“丹青,等五百年后,你可以來找我,屆時我?guī)愕教幦デ魄?,好玩的地方我知道的可多了。?dāng)然蜮城里,有趣的地方還挺多,有趣的人也不少?!?p> “真的啊,這樣說我可以不用通過睡覺來打發(fā)時間啦~”
“當(dāng)然不用,我可以把我的朋友們介紹給你認(rèn)識,它們雖然也千奇百怪,但都很可愛?!?p> “霜華,謝謝你。如果你有討厭的人,我可以借一些家伙給你去嚇唬他們。我家里邊的那些個家伙,絕對很好用?!?p> “那他們可有嚇唬你,如果他們敢嚇唬你,可以來找我,我?guī)湍憧乘麄?!?p> “沒問題?!?p> 一旁的無憂,憂傷的想著:看來小夢亦或者是大長老,又要煩惱一陣子了。額。。尊老是一顆喜歡熱鬧的樹,要不和他商量商量,下次將人丟回云島里?云島好多地方都好安靜了說。
“阿依,特意為你采的,你要不要?”一顆蒼樹下,一個年輕男子緊張的看向一個年輕的女子。
“我,我,”望著男子手里的紅豆,年輕女子嬌羞里帶著欣喜和甜蜜,然后在忸怩里道:“嗯,我還想為你跳一支舞?!?p> 為你回眸,將你記住;為你回旋,愿余生皆是你;言之不足以道盡歡喜,便以手舞之,以足蹈之,來聊表心意。
“無憂姑娘,聽說你們云族女子很喜歡紅豆,我為你摘了些,可喜歡?”
“你可知,送紅豆代表著什么?”
“代表青鋒仰慕著仙子?!?p> “不對,代表著你在求親~”周圍的人在起哄。
“連寓意都弄不清,還是你自己留著吧。”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一個小世界里,青鋒在睹物思人。
“云島主,我聽人說有蒼樹的地方,就有云族人,那算是你的族人嗎,他們可是在求愛?”密林里,丹青好奇問。
“嗯,文雅一些,就是男子在問女子,愿不愿意嫁個他,”將回憶散去,無憂加快了御劍的速度。
“那……”
“噓,云島主有情傷,如今大概是觸景生情,你啥都別問,”霜華小聲道,“等有機(jī)會我在悄悄的說與你知,但你別傳出去,因?yàn)槟巧婕暗揭欢谓?,一個老朋友告訴我的?!?p> “是誰告訴你的呢?”
“是……”轉(zhuǎn)過頭,將話噎住,霜華立馬將頭擺一邊:“哎呀呀,今兒的樹怎么都不落葉呢,都長了那么多的葉子,如果不掉一點(diǎn),萬一壓彎了樹枝,該多受罪。”
說著說著,就給樹找罪受去了。
哼,白長那么一副不食煙火的模樣,盡學(xué)長舌婦到處八卦。。
看來,如果她的事情不是涉及到了密辛和蜮城的大亂,如果她不是成為了頂尖的存在,那她的事情估計真要成為了蜮城里的飯后余談。
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當(dāng)夜幕降臨,繁星布滿星空,無憂停下了腳步。
亥時到,忘憂樓從天降,忘憂酒館開。
“云島主,你這是打算連妖怪都不放過了嗎?”望著近處的“狐貍山”,霜華錯愕。
“不行嗎?你一把刀都能提供一段故事讓我釀酒,那妖怪為何就不能?”
“啥,我竟然還有想忘記的事情,那我忘記了啥事?!”霜華忽然驚悚。
“不告訴你!”
“嘿,你能用故事來釀酒,還能讓人忘記想要忘記的?”丹青忽然興奮。
“丹青閣下有想忘記的事情?”
“很多呢?!?p> “可是你能喝酒嗎?”能沾水嗎?
“……不能?!彼徽此蜁诨赡珗F(tuán),所以以前老是挨一只貓給欺負(fù),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