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些劍圣?。《贾徊贿^是人偶,只是聽我的命令的提線人偶而已!居然還敢背叛!背叛最高祭司朱武雄大人!”
丁芷萱轉過臉,避開了從西門璽口中飛濺而出的唾沫,對他的侮辱毫不在意地以冰冷的話語反駁道:
“讓我們變成人偶的就是武功教會吧。用“武功密儀”封印記憶,強制我們忠誠于教會,還編出讓我們相信自己是從天界召喚而來的劍圣這樣的謊言?!?p> “什……”
西門璽的臉再次由紅轉白,大大的嘴巴不停地開合著。
“為、為什么……你是怎么知道的?”
“雖說是封印了,但似乎還殘留著一點記憶。在踏入旁邊那個元老院的時候,一副景象瞬間在我眼前閃過……”
“一個臉上滿是不安與恐懼的少女被捆在大廳的中央,被元老們用持續(xù)了三天三夜的多重術式強行打開心扉。這就是武功密儀的真相……”
“那個大廳的地板上,應該還沾染著那個少女,也就是過去的我留下的悲傷與絕望的眼淚?!?p> 在聽到丁芷萱那刻意控制,卻依然如利刃一般尖銳的話語之后,西門璽的臉色不停的在紅和白之間變換著。
不過最終,恐怕是元老院里唯一有著自我意志的西門璽,像是又改變了態(tài)度似的露出了猥瑣的笑容。
“是啊……你說的沒錯。人家現(xiàn)在可是還記得很清楚的哦。那個年幼、純潔又可愛的你,不停地流著眼淚在懇求著我的樣子……還說:求求你別讓我忘記……別讓我忘記那些重要的人呢,呵呵呵。”
看著以丑陋的假聲模仿著自己說話的西門璽,丁芷萱的眼中升騰起仿佛高熱火焰一般的光芒。但西門璽依然沒有停止挑釁,繼續(xù)著他那猥瑣的獨白。
“哦呵,哦呵呵。怎么可能忘記呢!當時的景象,現(xiàn)在想來也能讓人家一晚上都無愉快無比呢!不知道是從哪個破鄉(xiāng)下地方被帶來的你,先是被當成見習修女培養(yǎng)了兩年?!?p> “那時候你可真淘氣,甚至還找到了生活規(guī)律上的漏洞,跑去參觀金陵的夏至節(jié)呢。即使如此,你還是相信只要認真學習,總有一天能回到自己的故鄉(xiāng)啊。”
“不過怎么可能會有那種好事?。〉饶愕姆ㄐg行使權限提高了許多之后,等著你的就是強制被武功啦!”
“在你知道永遠回不了家的時候,那張哭泣的臉簡直是……人家當時可真想就那樣把你變成石頭,永遠的裝飾在房間里啊,呵,呵,呵!”
西門璽那惡毒的話語,讓我握著劍的右手也難以控制的顫抖起來。
丁芷萱雖然也將牙咬著嘎吱作響,卻依然沒有失去自制力,繼續(xù)質問著元老長。
“剛才你好像說了一件很奇怪的事呢,強制武功,你這口氣好像在是在說,還有并非強制的武功密儀了?”
元老長的雙眼瞇縫起來,低低地笑道:
“呵,呵,呵。你那耳朵還挺靈的嘛,沒錯,五年前的你一直拒絕詠唱通過的武功和所必需的秘密術式。當時你還大膽地對人家說:我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根本沒有必要聽你的話呢。”
元老長的話,讓丁芷萱打了個機靈,道:
“你說什么?我不是這個世界里的人?”
但元老長似乎并沒有聽到她的話,而是回憶起了當時的事情。咧開了嘴唇獰笑道:
“真是個給臉不要臉的臭小鬼,人家本來還想要不要請最高祭司大人醒來,但規(guī)矩是必須等儀式完全準備好了之后才能喚醒?!?p> “沒辦法,人家只能暫時停止自動化元老們的任務,用術式將你那守護著重要記憶的屏障撬開。不過也多虧了這樣,人家才能看到你那么難得的景象嘛!哦呵呵呵。”
金梅之劍的劍尖又往前逼近了一厘米,讓尖利的笑聲瞬間停止下來。但西門璽的雙眼與嘴上浮現(xiàn)出的嘲弄依然沒有消失。
西門璽喋喋不休的講出的話語中,包含著很多貴重的情報,如果丁芷萱能夠再控制一下,恐怕還能打聽出更多。
但還是有一些不對勁,為什么這個小丑還沒等我們威脅就把關系到教會中樞的秘密一口氣都說出來了?
如果他是看重自己性命的話,就不會特意去挑釁丁芷萱了,而且看起來也不像是在尋找能夠反擊的破綻。
西門璽似乎完全無視的陷入沉思的我,繼續(xù)想說起以前的事情。
“等強制武功的第一階段結束,將失去了意識的你送到最高祭司大人那里的,真是不才的人家啦。不過很遺憾的是,之后的事情就沒能看到了?!?p> “之后儀式結束,覺醒為劍圣的你啊,堅信自己是從天界派來的佛之使者哦,就和其他的劍圣們一樣呢。人家啊,看著你們這些劍圣一直說著天界天界的,都快要把肚皮笑掉了啊……”
我發(fā)現(xiàn)吊在半空中喋喋不休的西門璽,眼睛正在以很高的頻率搖動著。
仿佛在等候著什么。
也就是說,他的這堆話是在拖延時間?
想到這一點,我本想提醒丁芷萱,但健身卻先我一步開口了。
那比充斥著大浴場的寒氣還要寒冷的聲音,在這個金燦燦的房間里回響著。
“元老長西門璽,也許你和我們劍圣一樣都是犧牲者,是被最高祭司朱武雄扭曲了人生的可憐小丑。但即使如此,你似乎也很享受自己的遭遇嘛。那么,就沒有什么可遺憾的了。你的話我也已經(jīng)聽膩了?!?p> 金梅之劍的劍尖微微挪動了一下,移動到鼓起小丑服的中央,也就是心臟的正上方刺了下去。
那閃亮的衣服沒有起到任何阻擋的作用,就微微凹下去。
如果西門璽的目的是在拖延時間,那么此時他應該會說出什么新的情報,甚至有可能包括姚正風的所在地。
但是我的預想?yún)s在一秒鐘后被迅速顛覆了。
金色的劍刃深深地刺入那半張著嘴陷入沉默的元老長的胸口,他細長的雙眼大大睜開,紅藍的小丑服也繃得更緊了。
就在丁芷萱轉過臉去,想要避過濺出的血液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