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行空中漫游的風箏,斷了線,一直在飛。飄向你所找不到的春天里,飄向不知名的土地上,最終落下。
“喂,11,線斷了吧?!?p> “是啊?!?p> 將斷掉的線收起來,扔給了我,在這么冷的天氣里出來放風箏。還真是個奇怪的人。
“別人都是帶著小孩來放風箏的。你自己玩紙鳶?!?p> 話剛說完,他轉(zhuǎn)過頭??匆娝臉幼樱孟裨诒磉_,“你不就是小孩嗎?你不是人???!“
“走吧。”11說完了,帶著我走出寂寥的冬季公園。這里沒有什么人,只有長相難看的松樹瑟瑟發(fā)抖般站立在路邊。四周望望,穿著著厚重羽絨服的我,嗅到了一股新鮮血腥味兒。接觸到這種味道,我著急地朝孔夫殺跑去。
緊張地我望向他的臉,依舊是一本正經(jīng)。經(jīng)過我的觀察,他并沒有受傷的表現(xiàn)。
還真是令人擔心的家伙,我松了口氣。
猝不及防,我的帽子被他掀開。簡直像是被人從后腦勺打了一巴掌。
“捂厚了,太熱。”他的話倒是正中我的心里話。
“哦。”我跳著歡快的腳步走在他前面。
后面的人,不是每個人都在像是他那樣閑庭漫步。大家似乎都是帶著某種目的來到這里的。只有他在冬季的雪地里,帶著我這個異類進入冷清環(huán)境中。說實話,這里人太少了,他們都是不怎么文明的人。
地上白色的點不是雪花,我也就不講明了,以免引起反胃。
行走在公路上,那是段人少的路面。也對,這里遠離商業(yè)街,也沒有公交車站。他走在前頭,而我在周圍觀望著塵世。這里是座,不應該出現(xiàn)太多人口的小城。
小城中的人口是不應該增加的。
“桃干女,該是去上學的時期了吧?!?p> 聽到他說出這件事,我一下子愣住了。從死人堆里爬出來,卻還是要上學。真是太討厭了。我咽下了口氣,想來也對,正是上學年級的我,是不應該拒絕這份邀請的。
“那你呢。又是成為廢材,繼續(xù)看無用的動漫嗎?”
“我,……”11停了下來,心里帶有著哀傷。
“我打工啊,不然你養(yǎng)我??!”
聽到他這么說,我真的很難過。要是他是個健康的人,也許我不會產(chǎn)生憐憫。身體弱,現(xiàn)代文盲的人又是個倒霉的人。要是他去工作,我怎么可能放心呢。我停在了路上,想著我到底能做到些什么?
“原本,你是可以享受十二年義務教育的吧。就因為老師嘴賤,就退了出來,不覺得吃虧嗎?”
“如果我沒有把她的罪行,發(fā)散到全世界。那我的罪過就更加的大了?!?p> 說著務必根絕此類物種的話語,我也真希望他能夠完成目標。
提起過去的事情,我總是感受難以言表的氣氛。像是封閉的長途大巴上,在你周圍都是吃著菜盒子老大叔,牙齒上還沾著韭菜。對,就是那種難以忍受的感覺。
“想好職業(yè)了嗎?“
“沒有?!?1的話語里帶著落寞。
公路上突然響起喇叭聲,嚇人一跳。真是討厭的人,沒事按喇叭,這個城市的人果然不配有車。
“送快遞、餐廳打工、開出租車、……”
“這些都是需要身體好的人才能做的吧。我想你的人生或許完了,毀了?!蔽艺f完話,就感受到不妙,這是句令人黯然神傷的話。他才剛從困境走出,我就及時潑了潑了盆冷水。
回到家里,他重新整理起房間。那是我活潑起來留下的杰作。感到不好意思的我,也在陪著他共同收拾。
“我想到了,如果你要上學的話。我成為公交車司機或者是出租車司機,大概就能隨時來接你了?!?p> “聽了我好感動?!蔽移^頭不屑的說著。
招工報紙就在他的手邊,上面沒有太多工作適合他去做。能做的只有些干苦力的工作,而他的身體卻不能接受。包括成為司機,那也是份比較累的工作。他根本承受不來,身體較弱的人,真是沒有太多擇業(yè)方式。
每天三次,都在吃著藥物維持著身體。他也在這個過程中,流失著時間和金錢。想要找份工作實在是困難。
回到房間里,我面對了以前沒有想過的問題。似乎這次我的開局不利。上次,我是居住在大城市的公寓里彈鋼琴,玩著價值上萬的游戲本。在這里我只能見到灰暗中的人,用著便宜廉價的用品。完全比不過上次的環(huán)境,現(xiàn)在我開始漸漸后悔了。
上網(wǎng)搜索了,有關(guān)于故鄉(xiāng)的事情。那里照樣是國際化大都市,每個人在那里發(fā)揮著創(chuàng)意努力創(chuàng)造經(jīng)濟價值。
真是個漂亮的城市,流落在這里還是有不小的落差感。在原本的家庭里,我能夠吃最好的,選項很多。而現(xiàn)在我吃些青綠色的蔬菜,好在我對于美食沒有特別的欲望。
“不然,我們從頭開始學起吧。“
“零?”
“喜歡繪畫嗎?我們可以從頭學起,這是項連失去雙臂的殘疾人都能做到的事情?!?p> “繪畫啊,我,沒有觀眾是也沒有掌聲和歡呼聲的。”
笑笑,我拿起手拍拍他的肩膀,又搖了搖頭。意思是,別想了。
后一秒,我又聞到一股血腥味兒。這股味道不是其它動物的,是人血的味道。繞著他向左轉(zhuǎn)了兩圈,又向右轉(zhuǎn)了半圈。我站在他背后,那讓有防備心的人感到不自在。
“你流血了?!?p> 抱著我走了出去,關(guān)上門。我無神望著天花板,那么害羞。明明是個男人,我打開了門??匆娝摰袅松弦?。知道我會怎么形容眼前的畫面,上了黃色的骷髏,他干瘦的像是堆骨架。如果衣服架子能夠動,他就是唯一會走路的衣服撐子。穿著衣服還看不出來,當他褪去衣服,我能明顯看見肋骨與胸骨。
走到跟前,我碰觸了他的骨骼,感覺到疾病對于他的傷害。
“本來我是沒有這么瘦的,有個符合身高比例的體重。”
“過去BMI多少?”
“23。”
擺了擺手,我意思是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走到更前,我才發(fā)現(xiàn)他的背上有道傷口。這到底是怎么造成。
“背上有道小傷口,你不痛嗎?”
“不記得了嗎?”
該死,這個對話。他不會要講,在1893年的春天,我和他戰(zhàn)場上相遇。我舉著刺刀,他拿著盾牌。打斗的過程中,他丟失了自己的箭,想要來搶走我的?!?p> 拍了拍我的小臉蛋。我從思想拋錨中回過神來。
“你也流血,在胳膊上?!?p> “怎么造成的?”我驚訝地看著自己手臂,上面的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疤愈合了。
“父親說,你晚上夢游。走到我這間,躺在了我旁邊。而你是個很乖的女孩,對吧?!?p> “嗯嗯?!蔽尹c點頭,雙手放在下巴。心想著這家伙是要表揚我的功績。
“所以,我命令你乖乖地把指甲剪了。這樣不管是對于你,還是其他人都會有好處?!闭f完他露出了自己的雙手,上面沒有尖銳的指甲。
而我的指甲,不知什么時候冒了出來,像是動物的爪子。感到羞愧難當我的,快速走到臥室拿出指甲刀。在我修剪的過程中,他講述了一段不爭的事實。
“昨天,我與神有場約會。她用美麗秀發(fā)與明亮的眼睛告訴我,我所愛的一切就在這里。誠然,我與幸運女神并不相識,也它是個美麗的傳說,人山人海中尋覓到我,自感榮幸。在我正感到,神會給我足以抗爭病魔恩賜時。她突然轉(zhuǎn)過臉,說,……“
突然我轉(zhuǎn)過臉,陰沉地說:“你去死吧!”在我說這句話時,也不知道怎么搞得天氣陰沉下來,外面彌漫著霧氣,房間里充滿了墳場幽怨氣息。
像是受驚的小動物似的,他迅速離開了。倒霉的孩子,好不容易與神有場對手戲被我攪和了。
舔了舔手指,還挺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