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君陌和昆生一同坐在后花園的涼亭里聊天喝茶,聊著碧落靈玉。
傳說這是塊有邪氣的玉,通體呈金黃色,已經(jīng)存在了至少上千年,被一種不知名的力量封印著,封印被解除就會認主,可以控制人的意識或攝取人的魂魄,不過解封方法目前無人知曉。
這玉若是被有歹心之人拿到手,找到解封方法,對他們云國甚至整個天下都會有很大的威脅。
君陌通過各種渠道得知這塊靈玉被重明閣收藏著,于是前往了靖國,他運氣好,居然真的把它拿到手了。
他看著天空,腦海中忽然又浮現(xiàn)了那天晚上救他的女子,不知道她過得可還好?
他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清茶。
“你最近怎么老心不在焉的?去偷玉把魂兒落在那啦?”
昆生的手在他眼前了晃了半天,君陌這才回過神來。
“???沒有,咱們剛說到哪了?”
君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放下茶杯。
“哦吼,看來是真丟魂了,你等等啊,我給你找個招魂師過來?!?p> 昆生笑著打趣道,君陌斜了他一眼,談笑風生中一天過去了。
夜晚。
君陌回到寢宮,簡單地收拾了兩套換洗的衣服,上次還剩有一些碎銀兩,一同帶上。隨之抬眼看到了桌子上的綠色藥瓶,他拿起來看了一眼,揣進了兜里。
然后走到窗戶前,抬手轉(zhuǎn)動了窗臺上的盆栽,床底下出現(xiàn)了一個洞,他把碧落靈玉裝進一個錦盒,放進了那個洞里,然后轉(zhuǎn)動盆栽,床底下恢復如初,看不出一點縫隙。
臨走前他細心地給碧容皇后留下了一張字條,讓她不必擔心。
天色慢慢黑了下來,君陌趁著夜色熟門熟路地混出了皇宮,牽了匹馬溜出城外,連夜趕路。到靖國的時候天已經(jīng)快亮了,他隨便找了間還在營業(yè)的客棧歇腳。
原本睡眼惺忪的小二一看進來了位俊俏的公子哥,這打扮一看就非富即貴,馬上來了精神,給他介紹了他們這最好的一間廂房。
君陌進到房間,觀察了一下周邊環(huán)境,確認沒問題后放下行李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騎了一晚上馬還真有點累。
等他醒來時已是晌午,陽光照進房間里,現(xiàn)在是冬季,陽光暖暖的很舒服。
咕咕咕…
他聽到自己的肚子發(fā)出了抗議的聲音,于是簡單地洗漱以后就下樓到大廳吃飯了。
點了幾個店里的招牌菜,在等菜期間他聽見了旁邊的兩名男子在喝酒閑聊。
“誒,你聽說了嗎,這七皇子和十四皇子的婚禮過幾日要一同舉行,到時皇上會在紫云臺設宴,宴請咱全國上下的老百姓?!?p> “哎呦,是嗎!這可是件大喜事呀,咱們小老百姓也能跟著沾些喜氣。對了,這兩位皇子是跟哪家小姐結(jié)的親啊?”
“這七皇子嘛,是跟咱們永安將軍家的千金,才貌雙全的蘇小姐。這十四皇子…是跟那個誰來著我想想,哦對了,謝丞相家的大千金?!?p> “哎呦呦,這可不得了,這兩對可真是天作之合,郎才女貌?。≌媸前闩錁O了。”
“就是就是…”
兩人邊喝著小酒邊聊著各種八卦瑣事,不時發(fā)出哈哈哈的笑聲,不甚愜意。
君陌在聽到將軍府這個詞的時候皺了一下眉頭,他那天逃跑進去的地方好像就是將軍府,那他們所說的千金就極有可能是……
“客官,您的菜來咯,請慢用啊?!?p> 小二端著他點的菜上來了,打斷了他的思緒,他看了一眼,這菜色還是不錯的,熱氣騰騰,色香味俱全,他動起了筷子。
君陌邊吃邊有點心不在焉,他扒拉了幾口,感覺有點食之無味,決定上將軍府看看。
他循著記憶沿著那天晚上的路線走回去,果然看見了一座里里外外都布置得很喜慶的府邸,看來他們口中即將成為七皇妃的人就是她無疑了。
君陌趴在墻頭上看了一眼,里面沒人。
他便翻進了將軍府的后院,結(jié)果前腳剛落地,后腳就有人往他這個方向來了。
他迅速跳到了旁邊的樹上躲起來,站在高處他看清了來者,一襲白衣,笑魘如花,是她。
蘇予安和思兒邊走邊聊來到了樹下的涼亭,涼亭頭頂就是君陌躲著的那棵樹,他有點緊張地吞了吞口水,不敢輕舉妄動,還好這樹夠大,枝繁葉茂,不仔細看也看不出上面藏了人。
思兒給蘇予安倒上了一杯茶,從手上提的小籃子里拿出了各式糕點擺在了石桌上,都是蘇予安愛吃的,然后乖巧地站在了一邊。
“唉…思兒,你說要不我逃婚吧?”
蘇予安一坐下就想起來成親的事情,有點自閉地趴在石桌上,婚期將近,越來越感覺煩躁。
雖說這七皇子是生得一副好相貌,但畢竟倆人也只見過一次,又不熟,最主要她不想被困在那深宮之中。
“小姐,不管您做什么決定,思兒永遠都是支持您的,您走到哪思兒就跟到哪?!?p> 思兒看著她表情堅定,毫不猶豫地說道。
“唉。”
蘇予安嘆了口氣繼續(xù)趴在了桌子上,她就是說說,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她跑不了的。
萬一連累到娘親和這府里的人就不好了,大家都是自己的親人,她不能這么自私。
哦?原來她不是自愿的。
君陌聽完這一番話有點竊喜,在樹上蹲的太久他的腳已經(jīng)開始麻了,他依舊不敢動彈,僵硬著等到蘇予安兩人離開之后才跳下來,扶著樹站了一會才一瘸一拐地走向后門,回到客棧。
月上枝頭。
蘇予安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有點睡不著,忽然從窗戶那邊咻的一下閃進一個人影,蘇予安警惕了起來,最近怎么老有人愛翻窗戶。她再次摸出了她藏在枕頭下的匕首,等那個人走到她床前,她迅速地舉起匕首往那個人的身上刺去。
君陌沒想到她還沒睡,差點沒躲開,他快速往后退了一步,匕首劃破了他的衣服。
“來…”人吶。
蘇予安刺空了,匕首掉在了地上,她有點慌,剛想喊人就被黑衣人捂住了嘴,兩只手被他抓得緊緊的,按在床上動彈不得。
她拼命掙扎,奈何力量懸殊,她使盡吃奶的力氣都掙脫不開,大眼瞪小眼,她氣極了,他們現(xiàn)在的姿勢過于曖昧。
莫不是遇上采花賊了吧?
她怎么這么倒霉,若是現(xiàn)在有人進來看見他們這副模樣,怕是有一百張嘴都解釋不清楚了,蘇予安悲催地想道。
“你不喊我就放開你,答應的話就點點頭?!?p> 君陌看著他眼前離他不到五公分的小臉,也意識到了他們現(xiàn)在的距離過于近,心臟砰砰地跳。
蘇予安點頭如搗蒜,君陌放開了她,她馬上坐了起來,迅速地撿起地上的匕首,盯著面前的人,感覺越看越熟悉。
“是你?你的傷好了嗎?”
蘇予安對氣味比較敏感,這個人身上的味道和那天晚上她救的人很像,有股淡淡的草木香味,她可以確定就是他。
“嗯,已無大礙。”
君陌心里有個地方好像凹進去了一塊,原來她還記得他。
“那這次,你有什么事嗎?”
蘇予安起身倒了兩杯茶水,無事不登三寶殿,他應當不是來找她喝茶的。
“你…你若是想逃婚的話,我可以幫你,并且可以保證你的親人相安無事。”君陌開門見山。
“嗯?你為什么要幫我?不對,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想嫁?!?p> 蘇予安感到有些疑惑,這人怎么知道她不想嫁給七皇子,而且知道她的顧慮。
“這你不用管,我素來不喜歡欠人人情,我?guī)湍阋仓皇沁€你上次幫我的恩情而已。”
“那你說我聽聽,我看看可不可行?!?p> 蘇予安遞給他一杯茶水,坐下來認真聽他的計劃。
君陌湊近她的耳朵耳語了一番,蘇予安眼前一亮,邊聽邊點頭,表示很認可。
叩叩叩…
門外傳來了敲門的聲音,然后傳來了白棠的聲音:“安兒,你睡下了嗎?”
“娘親,我睡下了,您稍等一下啊,我穿好衣服就來開門?!?p> 蘇予安邊說邊對君陌使了使眼色,示意他快離開,君陌心領(lǐng)神會,立馬翻窗戶走了。
蘇予安抓了抓自己的頭發(fā),讓它看起來凌亂點,營造出剛起來的感覺,然后就去給白棠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