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盡,清晨趕來,王雨葉醒了,此時正逢太陽露出眉眼,天空海面連在一起,處處是金光。
濕濕的海風(fēng)輕輕的吹拂,海灘上已有人在漫步,身后跟著那條肉呼呼的小黃狗。
看那還有些微晃的腳步,和那落寞的身影,是胡姨,她起的真早。
其他三人仍舊在睡夢中,張?zhí)礻凰难霭瞬娴奶芍?,不住地傳來一陣陣輕微的鼾聲。
二女頭發(fā)散落,相互側(cè)著身體靠得很近,各自腰腹都蓋了一件小外套。
白冰冰右肩上的吊帶早已不安分地滑落,露出一大片細嫩的肌膚,光滑潔白如同軟玉。
花小詩正蜷著身體,像只可愛的小動物,嘴中發(fā)出呢喃夢囈。
王雨葉靜悄悄的起身,不想吵醒他們,向著那個漫步的身影走去。
“胡姨,腳好些了嗎?”王雨葉伸出雙手,輕輕扶上她的手臂,與她一同緩步走著。
“不打緊的,本來就不是什么大事。經(jīng)過兩天休息,已經(jīng)不影響走動了,你怎么起的這么早,年輕人睡眠好,應(yīng)該多睡一會?!焙涛⑿Φ目粗f道,然后輕拍他的手并拿回自己的胳膊,示意她自己可以的。
“我一直起的早,習(xí)慣了...我陪您走走,這清晨的時候,最適合散步了,等太陽升的高一點,就開始熱了”,王雨葉看著她慈祥的面容回道,他感到這個老阿姨很是親切。
“你是個懂事的孩子,結(jié)婚了嗎?我家兒子應(yīng)該和你差不多大呢,不過長大了就圍著媳婦轉(zhuǎn)嘍”胡姨看到王雨葉,也想到了自己的兒子,目光泛著一絲無奈。
“胡姨,我結(jié)婚了,您兒子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即使有了家庭也不好冷落了父母的,對了,您這次去椰國做什么的呢?”王雨葉想到些什么,張口問道。
“孩子長大了嘛,結(jié)婚了都這樣的,我沒你父母親有福氣,沒有這么樣一個兒子。你也結(jié)婚了,那,那這次你媳婦,不會是...”,胡姨捂住嘴不再說下去,看向王雨葉的眼神有些心疼。
“不是,我妻子她去年離世了,我從小就沒了父母,飛機上就我一人,您呢?”王雨葉急忙解釋,并問道。
“沒在飛機上就好,不對,不是,哎我這老糊涂,小王啊,胡姨著急說錯話你可別往心里去,也別難過了,啊~”胡姨慌忙解釋又安慰道,過會又悠悠的張口“我兒子在椰國生活,我這次是去看他的,一直也都是我一個人來去,沒想這次飛機出事了,也不知道現(xiàn)在情況怎樣了,什么時候能找到我們”
“沒事的胡姨,肯定會有人來救咱們的,我沒事的,都已經(jīng)過去那么久了”王雨葉微低著頭看向自己光著的腳,粗濃的眉毛下眼神有些飄忽,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孩子,是的,都會過去的,啊~還有胡姨呢”胡姨溫柔地抓著他的手輕拍著,滿臉慈愛的看著他。
這一老一少并肩走著,彼此閑談了許多,這一番交談下來,對彼此的了解讓二人越發(fā)的親切了。
王雨葉其實不擅長與人交流,但是他面對胡姨的時候,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覺得她雖是長輩又和普通的長輩不太一樣。
胡姨看著這個從小沒了父母,長大又失去老婆的苦命孩子,看著他眉眼間的堅強與剛毅,頓時有些心疼。自己的孩子相比就幸福多了,雖然沒了父親,但是她一個人當(dāng)?shù)之?dāng)媽的也沒讓孩子受過太多委屈。“太不容易了啊這孩子!”她內(nèi)心感慨,眼眶有些濕潤。
小黃狗此時在和一只小螃蟹玩著翻身的游戲,這只倒霉的螃蟹就快要命不久矣。
海鳥在淺灘不斷地飛起又俯沖而下,每次飛起口中都會有一些小小的收獲。
島上的早晨是安靜的...島上的早晨又是喧鬧的......
身后的幾人也已經(jīng)醒來,花小詩在沙灘上對著不遠的王雨葉和胡姨招著小手,白冰冰坐起身體,迎著陽光舒著懶腰。
張?zhí)礻粚⒛莻€背包在海里仔細的洗洗涮涮,然后背著包著捧著一個椰碗一看就是去取水了。
王雨葉也迎著大海舒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渾身骨頭噼里啪啦的響起,頓時覺得神清氣爽。
“想吃榴蓮了”他和胡姨邁步往回邊走邊想著。
接下來眾人分工,王雨葉扛著一把工兵鏟,和花小詩帶著小黃狗出發(fā)了,生長榴蓮的地方只有她知道。
白冰冰將快要熄滅的火堆添著柴火,一會要將水燒一些來喝。
待做完她和胡姨說了聲自己去摘香蕉,她記得昨天他們說過那個方向的香蕉林,距離不是很遠,抱著一把工兵鏟也出發(fā)了。
胡姨看著這些孩子忙碌的身影,也不愿意閑著,在附近的林間撿著干燥的枯枝。
花小詩默默的在前面帶路,小黃狗在林間像條脫韁的野馬,一會竄出去,一會竄回來,極其的歡快。
王雨葉邊走著邊觀察著周圍的地形,想著應(yīng)該將生活區(qū)選在哪里。
這突然到來的獨處,讓花小詩有些開心也有些羞澀,一時竟然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她忽然停住腳步,像是想起了什么,沉默片刻后開口說道:“王雨葉,你結(jié)婚了嗎?”
這突如其來的詢問,讓精神集中在四周的王雨葉怔了怔,隨即他搖搖頭笑著回答道“今天怎么了,已經(jīng)是第二次聽到這個問題了”。
花小詩聽聞轉(zhuǎn)身仰起小臉,細細的柳葉眼一眨不眨地凝視著王雨葉的眼睛,很認真地再次問道:“那你結(jié)婚了嗎?”
王雨葉看著她離得非常近的小臉蛋兒,看著她黑亮如山下那汪海水般清澈的眸子,直似要看到水底的最深處,仍舊沒有看到一點雜質(zhì),只有透明透明絕對的透明,忍不住在內(nèi)心深處發(fā)出一聲嘆息,張口吐出兩個字“結(jié)了”。
少女“喔”了一聲轉(zhuǎn)過頭去,用有些失落地聲音說道“我看到她的照片了,她很漂亮,是你昨天拿回來的錢包里的,那么她,還好嗎?在飛機上沒看到你和別人...”
“她去年已經(jīng)走了,現(xiàn)在在天上...”王雨葉抬起頭,從伸出的右手指縫間望向天空,眼中有著深深的落寞。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被ㄐ≡娮兊糜行┦譄o足措,低下頭借著秀發(fā)遮掩臉上復(fù)雜的神情,盯著自己的裙擺動也不動。
“沒關(guān)系的,走吧”。王雨葉收斂心神,又微笑著淡淡說道,但眼底明明有著那抹憂傷。
“前面就要到了?!被ㄐ≡姴辉僮咴谇懊?,靜靜地走到王雨葉身側(cè)用手指向一個方向......
待二人一狗拎著幾個大榴蓮回來,他們?nèi)艘呀?jīng)在聊著天等著他們了。
火上用椰子開了孔當(dāng)做鍋燒著開水,周圍擺著兩大串青燦燦地香蕉,看著極其的奢侈。
“快去刷牙洗臉吧,牙具毛巾什么的已經(jīng)分好了,愛惜著用哈?!卑妆舆^大榴蓮放在香蕉一起,催促他們道。
對于榴蓮這種水果,堪稱水果界的奇葩,那味道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憂,有人愛極,有人嫌棄,非常不幸的是,聞到榴蓮的味道的張?zhí)礻?,捏著鼻子皺著眉頭默默的掰了幾根香蕉坐到遠處去了。
眾人慨嘆,看樣子他是無福消受了。
王雨葉用工兵鏟撬開榴蓮堅硬的外殼,眾人開始動手,王雨葉也取出一塊金黃色的榴蓮肉,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大口。
嗯,這獨特的松軟口感,奇特的難以形容的味道,刺激著舌頭上的每一個味蕾,真是讓人欲罷不能,大早晨的就能榴蓮吃到飽,這是什么樣的生活水準?
眾人反應(yīng)不同,但無一不是臉上蕩漾著幸福,包括小黃狗貌似也是極其享受這種味道。
嗯,也許狗天生對這種味道就比較敏感吧。
(納尼?哪種味道?你是想說什么味道啊喂!口味也太重了吧喂~~~我說啊,真的拜托你了啊,考慮下書友的感受可以嗎????)
白冰冰雙手各拿一塊散發(fā)著濃烈味道的榴蓮肉,扭著水蛇腰歡快地跑去找張?zhí)礻涣耍@青梅竹馬關(guān)系果然不一般,當(dāng)真是不拋棄不放棄,一個都不能少。
張?zhí)礻话l(fā)出痛苦的嚎叫,“求你了,冰冰,讓我做什么都行,不要讓我吃屎!”
“你閉嘴,姐姐害你不成?姐姐疼你,乖!快吃,這可是好東西!可貴了呢!特別補身體!你看你這么瘦...啊~~張嘴!姐姐喂你好不好”,白冰冰的聲音溫柔的讓人有點接受不了,張?zhí)礻豢嘀?,勉為其難吃了一口,然后馬上又“嘔~~~~~~~”。
這畫面豈是一個慘字了得,真是太慘了......
眾人一邊笑著看戲,一邊大口大口的吃著榴蓮,氣氛歡樂的不得了。
當(dāng)臉色蒼白的張?zhí)礻换貋淼臅r候,白冰冰拋著媚眼遞過去一碗開水,關(guān)切地說道“多喝點開水吧,看你臉色多不好”。
眾人又是笑的前仰后合......
良久......
這頓奢華的早飯吃完,五人又齊坐一起,開始討論接下來的一件重要事情。
生活區(qū)是個很重要的地方,需要滿足很多條件,稍高一點的地方,水源較近,食物充足,視野開闊。
眾人七嘴八舌一番商議,花小詩認真的記錄總結(jié),最終將地點定在了距離山下大約三里地的樹林間。
他們是這么想的,食物充足的情況,首先要解決的是水源。
他們先把樹木砍掉,然后空地上挖坑,坑里下雨時候自然會慢慢地積水,一汪人工湖就成了。
而挖出的土全部墊做地基,上面蓋上幾間小木屋,不僅可以看到海上,刮大風(fēng)下大雨的時候,也有樹林遮擋,不用擔(dān)心屋子被刮跑,居住地也就成了。
既然想好就馬上行動,眾人收拾好吃完的狼藉,帶上工具,打包好包裹與行囊,向著那地進發(fā)了。
隨后......
王雨葉和張?zhí)礻豢粗車娜秮韴远ǖ哪抗?,握著工兵鏟鏟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