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沒有任何異常,也沒有任何征兆。
張家村的所有村民,誰都想不到這個女人會這么狠,寧愿一輩子見不到女兒,也要將她送走。
這才導(dǎo)致這樣的計劃得以周全,讓張大花順利的逃離了這座大山,踏上了開往蘇城的客車。
看了信的年邁夫妻頓時老淚橫流,緊緊抱著自己的外孫女生怕丟了,看著女孩和自己女兒極相像的這張小臉,滿心的疼愛溢于言表。
信中白菲菲告訴二老不用想著去救她,這里民風(fēng)彪悍,山上的村委會和村民串通一氣,鎮(zhèn)上的警察局對此也是充滿無奈,為了維護(hù)安定,也只好層層壓下這樣的荒唐。
山上的路只有一條,狹窄又陡峭,開車根本上不來,即便從地方外叫來了警察,到了村子也是被打的爬不起來,被拐來的女人是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
老夫妻知道自己的女兒還活著,百經(jīng)滄桑的內(nèi)心壓著的大石頭總算落了地,十多年的找尋始終未果,二老無數(shù)次的懷疑自己的女兒已經(jīng)死了,但是多年仍舊未換地址和電話,抱著一絲幻想茍活于世,只想在死前能看到女兒一面。
終于女兒來了消息了,可是......
老夫妻明白雖然不是最好的結(jié)果,但這是女兒最重要的囑托,這讓二老也有了一些活下去的動力。
而白菲菲,在面對天柱和二虎的質(zhì)問時,毅然的拿起剪刀對準(zhǔn)自己的脖子。
張?zhí)熘吹竭@樣的畫面,心中頓時犯了難,小兒衛(wèi)家11,大兒治國13,兩個兒子可不能沒有媽。
閨女沒了就沒了,也省得日后開銷犯難,更何況即使知道在哪,離開了大山,他們也綁不回來。
張二虎表情悲憤,用手指著白菲菲的臉,氣得身體直抖,說不出半句話來。
張?zhí)礻粌?nèi)心傷心難過,張大花怎么能對自己一聲不吭,就這樣獨自離開。
他的眼神透露著悲哀,如果你和我說要走,我定也不會攔著你,我對你的感情,怎會局限在這座大山?
他想著自己對未來的美好計劃,又看了一眼大花的母親,事已至此,他用力拽著父親嘆著氣離開了。
至于那8萬塊錢?就是殺了張?zhí)熘材貌换貋?,張二虎心中無奈,只當(dāng)打了水漂了。
張?zhí)礻坏谋砬樽兓追品瓶丛谘劾?,心中一軟,她追上這對父子,說道:“8萬塊錢就當(dāng)天昊的輔導(dǎo)費(fèi)了,我仍舊輔導(dǎo)他,直到上大學(xué)!”
張二虎終于不再唉聲嘆氣,只說了一個“好”字,就回了家。
張?zhí)礻患词乖诎追品频妮o導(dǎo)下,因為鎮(zhèn)上的教學(xué)實在太差,也只考上了一所大專,可即便大專在山里也很難得,二虎家張燈結(jié)彩,大擺宴席,熱鬧非凡。
沒人知道張?zhí)礻簧系拇髮S惺裁刺厥獾暮x,只有一個人,她就是白菲菲。
原來在張?zhí)礻患磳⒖荚嚨臅r候,她悄悄的告訴了天昊一個地址,那個地址所在的城市,在蘇城。
張?zhí)礻涣ⅠR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欣喜若狂連說謝謝,白菲菲看著這個和自己女兒一起長大的孩子,微笑著搖搖頭不說什么話。
她知道張?zhí)礻皇莻€好孩子,雖然長相不好看,但是憨厚老實,心地善良,對自己女兒也是真心的好,而且他隨著讀書長了見識,一定會走出大山,不會和他的父輩一樣。
至于這兩個孩子能不能走到一起,就看他們有沒有緣分吧!白菲菲內(nèi)心想著,走到窗邊看看天上,要是自己也可以去看看女兒就好了,3年了啊!
張?zhí)礻粵]有告訴任何人這件事,分?jǐn)?shù)一出來就填好了志愿。
而張大花報上了蘇城一所很好的大學(xué),并且在滿18歲的當(dāng)天,就改了名字,“白冰冰”,這是她母親的姓,也是她母親給她起的名字。
接下來的故事有些波折,導(dǎo)致白冰冰和張?zhí)礻欢?,雖有些情愫,但并沒有愉快的在一起,這也是后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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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島上。
張?zhí)礻划吘故莻€男人,沒跑多遠(yuǎn)就追上了白冰冰,靠著慣性一把摟住了她性感的水蛇腰。
他們一起倒在了沙灘上,身體在滾動的同時纏在了一起,待停滾動下,他們雙雙喘著粗氣......
“呼~呼”緊貼著的身體的二人,很快就覺察到有什么不對。
他們的從未有過這樣的親密舉動,加上穿著都十分清涼,這讓張?zhí)礻坏纳眢w發(fā)生一些異樣,更讓感受到他異樣的白冰冰的小臉,瞬間紅到了脖子根。
張?zhí)礻缓桶妆t著臉慌忙地站起身,彼此低著頭,目光閃爍,不敢看向?qū)Ψ降难劬Α?p> “真的請你以后不要再喊我大花了,很失禮,我身份證上的名字已經(jīng)改成白冰冰了!還有,你這樣穿衣打扮真的讓人討厭!回到原來的樣子吧!那樣才是你!”輕聲說完這句話,白冰冰轉(zhuǎn)身向回走去。
張?zhí)礻宦牭竭@樣的話,不惱反喜,看著慢慢走遠(yuǎn)的那個曼妙背影有點發(fā)愣,隨即用力一拍自己的臉,抬腳邁著外八字開心的也跟上前去。
待他們回到原來的那個地方,兩邊二人都簡單的介紹了下自己,說明了一下彼此的關(guān)系。
通過他們的這場鬧劇,竟讓四人之間的緊張氣氛有所緩和。
小黃狗也不再朝著白冰冰與張?zhí)礻缓鸾?,圓溜溜的眼睛歪頭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小尾巴終于又豎了起來不住的搖啊搖。
白冰冰他們還說了一條很重要的信息,那半邊島上還有一人!
那人是一名中年女性,55歲,叫胡瑩,他們喊她胡姨,因為不會游泳,腳也扭傷了,所以沒辦法和他們一起來到這邊。
照理說,昨天王雨葉和花小詩二人生火時,這三人為什么沒有看到?
原來是因為疲憊的他們在山的那邊,也就是那半邊島的山下發(fā)現(xiàn)一個山洞,洞里大概5米見方,他們找來些樹葉鋪好,就這樣睡了一夜。
他們也不是沒有試著生火,可是試了很多遍,直到把雙手都搓酸,滿頭的汗珠肆意流淌,愣是沒弄出半個火星。
直到第二天他們外出覓食回來后,發(fā)現(xiàn)那片海水里飄著的人都消失不見,正一頭霧水之時,看見山的那邊有著炊煙,這才......
這沙灘上環(huán)坐成一圈的四人,交換著島內(nèi)彼此知道的情況,心中對于此時的現(xiàn)狀都有一些明了。
隨即商議,去營救出這最后一人。
可怎么救呢?不會游泳,還崴了腳?
眾人各抒己見說著一個個辦法,最終舉手表決,確定了一個方案。
這是歪肚HLD上第一次民主決策,顯得特別團(tuán)結(jié)與友愛。
他們找來許多藤蔓,幾根幾根的搓成一條,然后拼接成一條約3米多長的粗大藤蔓。
然后又找來幾根粗樹干,簡簡單單的綁在一起當(dāng)做漂浮物,待一切準(zhǔn)備就緒,就向那處海水前進(jìn)。
白冰冰的身上套上了一件天藍(lán)色打底,上面滿是鮮艷花朵的波西米亞長裙,香肩上掛著細(xì)細(xì)的吊帶,巧克力色的大卷披散下來,看著清新脫俗,落落大方,像是量身為她定做的一般。
張?zhí)礻唤K于用一條沙灘短褲遮蓋住了他的大紅內(nèi)褲,上身也換成一條寬松的T恤,不再辣眾人的眼睛了。
眾人將漂浮木用那根粗藤蔓系好,由張?zhí)礻灰蝗死鶏u的那半邊游去。
很快,到了對岸的張?zhí)礻粚⑵∥锿系桨哆叄蚕г诒娙说囊曇爸小?p> 沒過多久,張?zhí)礻环鲋晃灰蝗骋还盏闹心昱猿霈F(xiàn),想來就是他們口中的胡瑩了。
他將拴著漂浮物的另外一頭系在了胡瑩的腰上,然后讓她在水中抓著那漂浮物,張?zhí)礻灰蚕铝怂?,拉著漂浮物奮力的向?qū)γ嬗稳ァ?p> 營救非常的成功,4人順利增加到5人,外加一條小黃狗,終于海島上的幸存者全部齊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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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瑩看著這4名年輕男女,深深地覺得自己老了,她輕聲說著謝謝,然后讓這幾個年輕男女稱呼她胡姨,畢竟她的年齡,真的和他們的父母一般大。
她不胖不瘦的身材,穿著簡單的襯衫和長褲,圓圓的臉,五官看著舒服自然,眼角周圍蕩漾著這個年紀(jì)應(yīng)該有的皺紋。
她頂著一個中分式的波波頭,滄桑的眼神仿佛寫滿了故事,臉上掛著淺淺的笑,舉止透著優(yōu)雅自然,知性又大方。
從王雨葉和花小詩口中知曉了那些尸體的去向,他們3人的眼神透露著憂傷。
3人相互扶著彼此,慢慢走到之前的那片墓碑前,深深的鞠了一躬。
然后他們兩個男人去撿回落在王雨葉之前路上的東西,兩個年輕女孩在這里整理,胡姨則作為病號靠在樹下吃著香蕉和椰子,也只能先墊墊晚上再說了。
小黃狗也趴在胡姨身邊搖著尾巴,似乎在保護(hù)這個一瘸一拐的慈祥女人。
這些由飛機(jī)失事帶來的不屬于這里的物品,在這個孤島上,是他們僅有,且不會再有的現(xiàn)代文明的產(chǎn)物了。
終于趕在太陽落山之前,王雨葉和張?zhí)礻换貋砹?,他們氣喘吁吁的將東西丟到一旁,身上早已被汗水濕透。
這兩個男人關(guān)系近了不少,一同抱著大椰子喝的正爽。
而兩個年輕女孩,在將他們帶來的物品,和之前一樣整理分類在各自的一堆。
并由花小詩全部都入冊,在一本黑色牛皮封面的筆記本上,那娟秀的字跡,同字的主人一樣......
遙望遠(yuǎn)方的海平線,太陽此時也只剩半張臉,看來今天又要圍著火堆睡一晚,王雨葉心中想著,今晚是不是應(yīng)該在臉上蓋片樹葉......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沒了燈光、網(wǎng)絡(luò)、手機(jī)、電視的存在,生活變得簡單起來。
他們?nèi)穗m變多,分工卻未變,王雨葉和張?zhí)礻粨觳裆?,花小詩和白冰冰忙著找尋海鮮水果,小黃狗陪著病號胡姨,一同等待夕陽的落幕。
沙灘的火堆越燒越旺,映照在眾人的臉龐。
火中的食物發(fā)出“滋滋”的聲響,傳來陣陣肉香。
今夜的海島,沒有人會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