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爹爹,你一定要逃出來!我等你!”
說著趕緊重?fù)舸蛞徽魄懊娴膬扇?,趁機(jī)縱身一躍逃離這里,竺狐總算放心下來,卻又中一掌,他狂噴一口血,他已經(jīng)沒有力氣阻擋多久了,卻還是奮力拖住兩個黑衣人,給妁柒爭取一點(diǎn)時間,但是沒幾秒鐘,就被一掌擊中后腰,前面的魔族人一刀刺中心臟,他瞪大眼睛噴了一口血,隨著刀被抽出而癱倒在地。
妁柒迅速逃離著,好不容易停留在樹林下,后面追兵還沒追過來,她突然感覺身體一頓,似乎失去了什么力量一樣跪倒在地,在她沒有反應(yīng)過來時,衣服上的一道白光迅速脫離飛上斜后方迅速消失。
她有些吃力地爬起身,疑惑地掃了眼四周,直到后面追兵迅速從身后側(cè)出現(xiàn)靠近,她才快速向前跑去,黑衣人趕緊追過去。
就在她自我感覺跑不開了,準(zhǔn)備停下腳步要跟他們打斗時,右側(cè)卻突然降下來兩個白衣天神,趕緊替她擊打魔族人,她沒有跟著天族人擊殺魔族人,隨后術(shù)橫又出現(xiàn),抓著她迅速離開原地飛回天庭,魔族人想要去追,被根本無能為力,甚至被兩個厲害天神打得有些難以撤離。
“二殿下,你畫好了嗎?我還要去給受傷的神仙看病呢?!?p> 芷凝心里擔(dān)心著姐姐妁柒和爹爹竺狐,多等青云畫一秒都是煎熬,但是又不能讓青云發(fā)現(xiàn)自己心急,只能假裝平靜地催道。
“哦,好了,怎么樣?認(rèn)識嗎?”青云把畫遞給她看,她假裝疑惑地接過,認(rèn)真看了一下,道:“沒見過,我在醫(yī)館時間不長,見到的人中沒有這個,要不二殿下去別處問問?”
青云看她認(rèn)真的神色,忍不住疑惑直接問:“真的跟你沒關(guān)系?”
芷凝有些冷淡地看著他問:“沒有,我不知二殿下為何覺得我認(rèn)識此人,我這若藏著人,殿下繼續(xù)搜查便是,我還等著你搜完給其他神仙看病去呢?!?p> 青云頓時忘了眼四周,知道她生氣了,連忙道歉道:“哎喲,我就隨便問問,你別生氣嘛?!?p> “我沒生氣,二殿下,那你到底還要不要再搜查搜查這里?不然我要忙去了?!彼室舛Y貌地笑了一下,青云見她下逐客令,頓時噎住,心里有一股失落感,便道:“好吧,不搜了,那我走了,我下次再來找你?!?p> 芷凝心里著急,面上卻越發(fā)的平靜客氣:“哦,那恭送二殿下了?!?p> 青云見她這么不愿留他,忍不住想起那只飛機(jī)說的強(qiáng)人所難四字,忍不住耳根發(fā)燙,失落而郁悶,他堂堂天庭二殿下,突然被灌上強(qiáng)人所難的四個字,真是太沒天理了!
“那我真走了?!彼桓市牡貑栆痪?,芷凝心急如焚,恨不得他立馬走,便平靜地點(diǎn)頭,看他離得遠(yuǎn)遠(yuǎn)后,才轉(zhuǎn)身拿著早已準(zhǔn)備好的藥籃,裝模作樣地出門而去。
“爹爹!爹爹!你怎么了?”竺狐躺在地上,衣服胡子全是血,他吃力地睜開眼,看著眼前漸漸清晰的臉,忍不住虛弱道:“芷凝,快,救你姐姐!”
“爹爹,姐姐已經(jīng)被天族救回去了,你怎么樣?我不該讓你獨(dú)自帶他出來的,爹爹,我才知道姐姐的左耳識不在了,她為了術(shù)橫把耳識給了別人,我卻還讓你獨(dú)自帶她出來,我沒能保護(hù)你們?!?p> 芷凝流血眼淚說,邊說邊施加法力給竺狐續(xù)命。
竺狐震驚地睜著眼看她,道:“那你趕緊把我的耳識,五識都取了給她吧,我不行了,芷凝,我留著,沒什么用,快!”
他有氣無力地說,抓著芷凝的胳膊怕她拒絕,芷凝收了法力,扶著他道:“不行,爹爹,你不能死,妹妹的耳識我會想辦法的?!闭f著又給他施加法力續(xù)命。
竺狐趕緊用力抓住她的手腕道:“聽話,別,別浪費(fèi)時間了,快,取爹的五識,救妁柒。”他強(qiáng)忍住痛,努力把生命維持更久一點(diǎn)。
芷凝流了一滴淚道:“好,那爹你忍著點(diǎn)痛?!闭f著開始右手施法,竺狐放下手,五點(diǎn)金白青光閃爍著出現(xiàn)在芷凝的手中,竺狐嘴角虛弱地微微上揚(yáng)一個角度,然后虛弱地閉上眼睛,世界完全黑暗沒有聲音,芷凝只能悲痛地輕輕放下他。
“邪涂大人,宙淵護(hù)送一個凡人去人間南晝了,水妖幽縷被他捉拿了?!蹦ё逵亩蠢铮粋€魔族部下站在邪涂身后,小心地報告。
斜涂手中把玩這自己的黑色魔力,得意地收了收,道:“好!我們正好可以用凡人來對付他,宙淵應(yīng)該沒忘天界神仙不能對凡人動手的天規(guī),哼,至于那個凡人!殺了!”
他說完手中有冒起一團(tuán)黑霧似的火,眼神里的玩味和狠厲洋溢著。
部下面上露出一絲諂媚附和的笑,笑得同樣殘忍玩味,回他一句:“是!”作了個揖轉(zhuǎn)身迅速離去。
“宙淵,就送我到這吧,我自己進(jìn)城就行?!标愬锻⒑椭鏈Y降落后,轉(zhuǎn)身對宙淵說道,因?yàn)橹鏈Y說過會陪在他身邊,他此刻的離愁少了許多。
“好?!敝鏈Y停住腳步,面色平靜道,卻不想話音剛落,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那個懷抱大方而帶著笑意,他本能地挺直了腰板,手指竟是一動不敢動。
陳宥廷抱他過后,又微微側(cè)臉在他右耳頰旁邊微微吹氣道:“宙淵,我的上神靈寵鮫人魚,你也要好好活著?!甭暰€不大,卻認(rèn)真友好,說完便放開他,笑容燦爛。
宙淵只聽到嗡嗡的一條線,根本沒聽到他說什么,卻因?yàn)樗@個實(shí)際上并沒有多曖昧的動作,心跳一抽一抽的,腦子里一片混亂空白,只覺得一股溫?zé)嵋u來,竟是難得一見地偷偷紅了耳根臉頰,向右斜著眼神看他重新站好,拍了拍自己的右臂,笑意盎然道:“我走了,宙淵,再見!”
“嗯,再見!”宙淵強(qiáng)裝冷靜,目送他背著包袱走向不遠(yuǎn)處的城墻,嘴角控制不住地勾起一抹欣喜的笑意,心里砰砰亂跳著忍不住猜測他說了什么,同時因?yàn)椴虏坏胶苁蔷趩省?p> 結(jié)果陳宥廷冷不丁地轉(zhuǎn)頭撞了個正著,他趕緊收斂笑容,陳宥廷噗嗤一笑,他惱羞成怒叮囑道:“快走吧?!?p> 心下更加疑惑他到底在自己失聰?shù)挠叶呎f了什么,忍不住余光動了動,陳宥廷直接得他這個樣子很是可愛,回了個哦字,轉(zhuǎn)身心想,不知道鮫人魚是不是小說里的那樣會有兩次選擇性別的機(jī)會呢?
宙淵看他重新轉(zhuǎn)身離去,沒敢再笑,直到他安全到城門,他才轉(zhuǎn)身離去,也沒敢笑,心里有些生悶氣,只感覺自己堂堂一個上神,居然好像被蕪煙這個凡人狀態(tài)給調(diào)侃了,還不知道他說了什么,忍不住有些想發(fā)脾氣。
“吱呀!”葉夕桐打開了后門,抬著白色羅群不緊不慢地踏入后院,一手拎著一小桶水,一手拿著一個鋤頭開始在空地軟泥上挖了幾下,弄出五六個土坑來,從腰間掏出一包種子來,用濕布包著的黃瓜種子,她低身把把種子輕輕抖落入土坑里,又舉著鋤頭不緊不慢地重新埋好所有土坑,用水瓢分別澆了一些水,這才重新放下水瓢。
轉(zhuǎn)身抬腿羅裙一躍一躍地重新走回家,留下后院不怎么起眼的新土。
“月老!”月老正坐在自己的石桌前獨(dú)自飲酒,抬頭卻見青云款款踱步而來,忙高興地招呼一聲道:“嘿,二殿下來了?!闭f著還特意站起來行了個禮:“參見二殿下?!?p> 青云笑著擺擺手道:“月老,酒都喝了,何必這么客氣,行了,我來找你呢,其實(shí)是有一件事需要你幫我查一下?!?p> 邊說邊坐在石凳之上,月老一聽他有事立馬開玩笑道:“嘿嘿,我還以為你是來找老神喝酒的呢,行吧,你說說看,需要我?guī)湍悴槭裁词拢俊?p> 青云心里疑惑根本沒心思喝酒,便從袖子里找出一個畫像來,實(shí)話實(shí)說道:“今天沒什么興致喝酒了,改天再陪你喝,你幫我查查這個叫葉夕桐的凡人是不是普通凡人?”
月老愣了愣道:“哦,那我現(xiàn)在就去幫你查查看,不過我只能查她的姻緣,她是不是凡人這你可能要去找理瑤星君,他專管神仙渡劫之事?!闭f著也沒有急著接過那畫像紙。
青云聽后,有些恍然大悟起來:“哦對,差點(diǎn)忘了,理瑤仙君,他現(xiàn)在在哪?”
“應(yīng)該就在他的格覲殿中罷,二殿下可還需要老神查此人的姻緣?”他指了指青云手中的畫像。
青云頓了頓,想了想還是把畫像給他道:“好!那有勞月老了?!?p> 月老心照不宣地笑了笑,接過畫像展開認(rèn)真看了看,道:“好,老神這便給二殿下去查查看。”說著把畫像還給他,走去一旁的月老姻緣簿前翻閱起來,青云接過畫像,看著他一頁一頁翻開,越發(fā)好奇地等待著。
月老看了看他一眼,他以為好了,神色動了動,月老卻又疑惑地查看起來,最后有些抱歉地關(guān)上書道:“此女命途多舛,沒有姻緣,紅顏薄命,老神只能查至此了,實(shí)在不好意思啊,二殿下可去理瑤星君那里在看看,若她真是哪位仙子落于凡間,應(yīng)該可以多給二殿下解惑更多的?!?p> 他這么說就是為了把青云的浮躁好奇心稍微撫慰下來,青云還沒有回過神來呢,腦海中只聽見了沒有姻緣劫紅顏薄命的話,其他的都聽不見地循環(huán)著,他說不出現(xiàn)在的心情,是應(yīng)該高興還是應(yīng)該心疼,應(yīng)該都有吧,所以才笑不出來。
“月老!聽說你剛得了二殿下從人間帶上來的美酒,介意我不請自來蹭一兩杯嗎?哈哈!”身后突然傳來傳來一句歡快的壯年音,青云和月老轉(zhuǎn)頭看去,頓時樂了,這不是理瑤星君嗎?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可沒等他們開口,理瑤星君立馬一眼瞥見青云,愣了愣,有些尷尬道:“參見二殿下,二殿下您也在這啊?”他說著抬眸偷偷瞥了眼月老,月老幸災(zāi)樂禍地笑抖了胡子,青云有些高興地看著他道:“是啊!理瑤星君,我這還有酒,你要喝嗎?我也送你兩壇吧?!?p> 理瑤星君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地陪笑一聲,道:“二殿下,本星君就是跟月老開玩笑的,沒有刻意向二殿下討酒喝的意思。”心想,這下糗大了,早知道不跟月老調(diào)侃那一句了。
青云卻笑道:“哎喲,我知道,我這次帶的酒還算挺多的,送你兩壇嘗嘗不算什么的,正好我有個人要麻煩你幫我查查?!?p> 理瑤星君一聽頓時放心了,原來是有事找他送的酒,不是因?yàn)閯偛潘吕险f的囧話,那他就不用擔(dān)心被月老和其他神仙取笑他饞酒了,忙高興道:“哦,好,二殿下要本星君查什么人?本星君盡量幫您查到?!?p> 青云拿出那張畫像道:“哦,就是查一下這個葉夕桐是不是凡人?!?p> 他腦海里有個念頭,想查一下陳宥廷的,可是不能直接問,所以暫時不問了,理瑤星君疑惑地接過畫像,認(rèn)真看了看,調(diào)侃道:“喲,長得挺漂亮,本星君這便給二殿下調(diào)查去。”
說著走到桌前,大手一盞,一本同樣厚厚寬寬的黃紙仙凡外薄出現(xiàn)在手中,他也慢慢翻閱著,翻了幾下?lián)u搖頭,索性指尖一點(diǎn),書頁迅速機(jī)械般自動翻閱起來,像歲月齒輪一樣好看,所有記錄都隨著他的法力和手指相連傳送至大腦中。
直到翻閱完成,他收回法力,深吸一口氣,月老和青云立馬激動地向前一步:“怎么樣?查到了嗎?”
理瑤星君稍微恢復(fù)了一下精力,才開口搖頭道:“查到了,就是凡人,沒有什么異常,就是命途不怎么順,一生癡情卻愛而不得,壽命恐怕不過三十一,本星君只能跟您透露這么多了。”
青云眉頭一皺,心里咯噔復(fù)雜了一下,也就是說她跟邵云庚沒有結(jié)果?不過他對此沒有辦法,神仙不能隨意改動凡人的命運(yùn),只是他更疑惑的是葉夕桐為何不是凡人,難道那人到底是誰?
“她真不是凡人?那有沒有本體是一只紙飛機(jī)的仙子,可變紅色和白色,可能不一定長這樣的?!彼阅苤苯诱f出仙子,是因?yàn)樽蛱焖谀羌堬w機(jī)身上感受到了仙子。
理瑤星君和月老卻疑惑而震驚地對視一眼,仔細(xì)回憶一下,搖搖頭道:“沒聽說過,要不二殿下先別著急,容我們再去調(diào)查試試,若真如二殿下所說的那樣,她不是一個凡人,那我們應(yīng)該能查出來的?!?p> 他們心中不免疑惑,青云能這么著急知道這個人是喜歡她了嗎?還是這人有別的什么特殊情況?
“哦好,那我還有一個問題,如果一個神仙神魂被毀墮入凡間成為普通凡人,不知理瑤星君和月老是否能查出來?或者有沒有什么辦法幫他恢復(fù)記憶找回神魂?”
他這么問是為了陳宥廷,理瑤星君和月老卻被問住了,眉宇之間卻都掛上一絲凝重,不知道青云都經(jīng)歷了什么,這個女子又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之前不是追求芷凝仙子嗎?怎么突然之間又如此看重另一個女子了?真是有些猜不透?。?p> “這,這,二殿下,這個問題恐怕還得跟天君商量才能回答,畢竟這樣的情況以前也有過一些神仙經(jīng)歷過,只是辨認(rèn)和幫助他們恢復(fù)神力記憶的方法復(fù)雜且因人而異,我們實(shí)在是難以立馬給二殿下解答,要不要我們一起去跟天君商量?此人對二殿下重要嗎?”
月老認(rèn)真解釋起來,青云哪敢去找父王問,趕緊故作輕松地?fù)u頭道:“不用了,沒事,我就隨便問問,我就有些好奇猜測而已,就不勞煩父王了?!?p> 月老和理瑤星君這才微微理解地點(diǎn)頭道:“哦,原來如此,那我們便去幫二殿下調(diào)查試試,殿下若還有她的別的信息可跟我們溝通,興許我們可以很快查出來?!?p> 他們認(rèn)真說道,心中卻暗想這二殿下果然還是風(fēng)流不改,看起來這又是一位他看上的女子了,前幾天還在追求芷凝仙子呢,這下凡一趟又移情別戀了,但愿別和凡人有什么大錯,否則天君該操心了。
正想著便聽青云開口道:“那便多月老和理瑤星君了,我這還有六壇酒,便勸送你們一人三壇了,小小心意你們別客氣啊,哦,對了,還有這兩壺為酸奶,也是我從人間帶來的,味道不錯,只是不能久留,你們趕緊嘗嘗?!?p> 說著大手一揮便見地上和桌上出現(xiàn)六壇酒,又張開手,一手捧著一白壺酸奶,里面還插了一根玉制吸管道:“吸著喝即可,我有事先忙去了,你們慢用,改天我們一起喝酒?!闭f著便笑著離開了,月老和理瑤星君心情愉悅新奇,也不強(qiáng)留他,新奇地一起享用酸奶起來。
“城下為何人?”南晝城門之上的守衛(wèi)看著城下高聲喊道,陳宥廷也不再跟他們兜話,從腰間取出一塊腰牌來道:“我乃京城而來的六王爺,快開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