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靠靠!’
一聽這聲音,花凜的腦里的某根弦“錚”一下繃直。
‘這就是那妖怪?’
不過她現(xiàn)在的心情實際上并沒有多緊張,畢竟她還記得早上這妖怪看見不知夜先生時的臉色,肯定是因為懼怕不知夜先生,哼哼。
花凜非常沒有科學依據(jù)的堅信著這一點。
于是,在聽到妖怪接下來話的內(nèi)容時,也并沒有太過驚訝,只是對其表現(xiàn)的溫和態(tài)度稍覺困惑。
“很抱歉,一直沒有跟你說過我的名字,我名為又京?!?p> ‘又京?’
‘這名字好奇怪啊。’
花凜沒有接話,只是往又京身后的神社偷偷瞧幾眼,這樣的行為很容易就被又京敏銳的捕捉到。
“你來找不知夜大人?”又京像翡翠一樣晶瑩碧透的眼睛含了層疑惑,“我以為你是來找我的?!?p> 花凜皺了皺眉。
“為什么……算了,我問你,春繪真的沒事嗎?”
“當然,你明天就可以在學校見到一個可愛的春繪,我的信用度在妖怪里面可是排在前三的,”
花凜表情懷疑,“御守和我臉上的傷不是你弄的?”
又京溫和的笑道,“不是?!?p> “……學校里還有其它想要殺我的妖怪?”
“這個么……”又京頓了頓,有些遲疑,“是有其它的妖怪,但是他們不會傷你的。”
“這么確定?”花凜狐疑,“那我的御守和傷怎么回事?”
又京笑意盈盈的站在一旁,為自己的清白補充道,“不知夜大人也說過,我現(xiàn)在的力量和普通人類差不多,怎么可能有實力破壞不知夜大人的御守呢?”
‘好像是哦……’
‘不過……大人是個什么稱呼啊……’
花凜糾結了一下,‘既然不知夜先生都讓這妖怪進了神社,這是不是說明他的話還是可以相信的……’
“其實你不用擔心我會騙你,畢竟你只是一個人類,我騙你的話,又能從你身上得到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呢?”又京的耳朵動了動,笑意更加深了,“你還要再見大人那?大人現(xiàn)在正在休息,如果你想見的話,我可以帶你去。”
‘哎?正在休息嗎……’
花凜有些躊躇,“那我就不打擾……”
又京突然從懷里拿出一個東西,通體鮮紅,像血一樣,將它硬塞進花凜的手里,嚇得花凜反射性要扔掉手里的東西,仔細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刻著“平安”的御守。
“這是我自己制作的,算是嚇你的補償。”說著就收回了自己的手,“好了,你走吧。”
“哦……好的。”
花凜表情乖乖的拿著手里與眾不同的御守回家去了,又京站在上面目送她的遠去,轉過身時低垂著眉眼笑著行禮問候,“大人醒了。”
男人仍是那般古國裝束,如漆般的長發(fā)隱隱泛著月的銀光,偶有幾縷劃過斜眉,和男人白皙如冷玉般的臉頰親密接觸,緩和了些許不真實的畫面感。
“你的信用在大妖怪里面的確算的上前三了?!?p> 男人淡淡的稱贊道。
又京笑而不語。
“三個月的時間,你想好了嗎?”
又京眉眼溫順,點了點頭,“三個月的時間而已,我等得起?!?p> “嗯?!蹦腥瞬[眼打了個哈欠,“這段時間,你就負責這里的衛(wèi)生吧,記得,不能用妖術,我不喜歡?!?p> ??
又京臉色有些僵,“好的,大人?!?p> 回到家的花凜拿著手中的紅色御守翻來覆去,對這個東西總有一種握不住實物的虛幻感。
‘妖怪制作的御守……’
‘這顏色好妖啊……’
像是在初陽照射下,林間飄渺的紅色煙霧,又像是華國傳說中奈何橋旁的一大片彼岸花,空幻,妖異。
‘話說,妖怪的御守對妖怪有用嗎?’
‘不過有不知夜先生在,那妖怪也不敢?;?,嘿嘿?!?p> 在花凜的眼里,不知夜先生就是這么可信。
花凜第一次見到不知夜先生,是在五年前她們一家剛搬來這里的時候,她將媽媽做的蕎麥面送給周圍的鄰居們時,聽到有人說附近的銀宿神社里有個衣著奇怪的宮內(nèi)司,話里有話,似乎帶著刺。
她上了心,回家和媽媽商量著去神社參拜一下。
媽媽專注的擦拭著手里的相機,聞言點了點頭,“可以,等你爸爸把你的入學手續(xù)辦好,我們再一起去神社。”
“那我可不可以現(xiàn)在去看看?我可以找人問路,到時候我就能直接帶你和爸爸去啦?!?p> 媽媽睨她一眼,“我看你是想去玩吧?!?p> “唔~媽媽,可不可以嘛~”
“好了好了別晃了,你去的時候小心點別被人騙走了啊。”
“知道啦,”花凜有些高興又有點生氣,走的時候嘟囔著,“我又不是小學生。”
“嗯嗯嗯嗯,你現(xiàn)在是個一年級的國中生嘛,媽媽知道。”
‘哼!’
穿著花格子短裙的花凜扎著個長長的小辮子,像星星一樣的眼睛一彎,就像是天邊遙不可及的星星突然墜落在你的心花里,甜甜的禮貌問候讓人忍不住溫柔的傾聽回應。
“你說神社啊,就往這條路走,前面有個分岔路口,你再往右邊走就可以了?!?p> “好的,謝謝姐姐!”
“不用謝不用謝?!笨粗▌C充滿活力的背影,指路的女人笑著摸了摸臉,“真是個可愛的孩子。”
“唔……就是這里了嗎?好安靜啊?!被▌C沿著青石階梯左左右右的瞧著,時不時的經(jīng)過幾個往下走的人。
‘……好大啊?!?p> 走到頂上的花凜環(huán)視著神社,為它寬闊的占地面積感到驚訝,也為神社的古樸氣息所懾。
‘這里還有這樣的神社?。坎贿^為什么沒有多少人呢?’
‘那個宮內(nèi)司在哪里呢……’
走到手水舍旁洗手凈心的花凜納悶的想著。
‘到底是穿著多奇怪的衣服才會被人說啊。’
“叮當!叮當!叮當——”
花凜小心的站在拜殿正中央前,將五日元投進了塞錢箱后,搖了三下鈴鐺。
“呼——”
摒棄掉剛才的那些雜念,花凜恭恭敬敬的進行拜禮。
兩次標標準準的直角鞠躬,雙手再合于胸前,右手略低于左手,拍手兩次。
合掌閉眼許愿。
深鞠躬。
睜開眼前,花凜似乎聽到了別人在耳邊的嘆息。
但此時只有她一人。
‘奇怪。’
花凜以為是自己的幻聽,不甚在意的走到另一邊。
她自在的在這座神社四處閑逛,終于發(fā)現(xiàn)這座神社和其它神社的不同。
這里似乎沒有其他地方森嚴的規(guī)矩,她沒有禮貌的進了神殿也沒有人管。
‘真怪?!?p> 花凜現(xiàn)在正大膽的站在神社的本殿里,抬著頭凝視著這座神社供奉的神靈。
‘這是哪位神靈?’
她瞧得入迷,只覺得高高在上的神靈似乎在看著她笑。
‘好溫柔的神靈……’
花凜突然為自己不敬神靈的莽撞行為感到羞愧,不由得移開了目光。
就是這樣的一個動作,她的余光似乎看到了旁邊有什么東西在動。
“誰?”
小花凜緊張的睜大了眼睛。
“別怕,我不是壞人?!?p> 男人的聲音難得有些溫和,那雙漂亮的金色眼睛讓花凜一眼看到就不忍眨眼。
“過來,你該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