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告別那片灑滿夕陽余暉的小山崗,焰靈從頸間輕輕解下一個溫潤如玉的吊墜,遞給了雨塵。她的眼神中閃爍著復雜的光芒,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要訴說,卻又最終只化作了一句簡單的話語:“雨塵,這個給你,當作一個紀念吧!”
雨塵微微一愣,目光在那精致的吊墜上停留了片刻,隨即小心翼翼地接了過來,仿佛那是一件無價之寶。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卻也有幾分酸楚。他本想從懷中掏出什么來回贈給焰靈,但見她笑得那么燦爛,眼中滿是真誠與期待,不由得停下了手。
“別,我害怕分心。”焰靈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輕聲說道。她的笑容中帶著幾分自嘲,幾分釋然,仿佛已經(jīng)看淡了生死,看開了這一切。
雨塵心中暗自嘆息:“如沒有意外,焰靈的成就無限。她如此強大,卻又如此孤獨。給我這個吊墜,或許只是希望在這煉獄般的試煉場中,能有一個人記得她,記得她的存在?!?p> 他本想說些什么,比如自己修為低微,在這危機四伏的地方生存率不高,恐怕無法成為那個永遠記得她的人。但話到嘴邊,卻怎么也說不出口。他明白,這樣的言語只會徒增彼此的傷感,不如將這份情誼默默地藏在心底。
就在這時,一陣嬌媚的聲音打破了沉默:“喲,這不是雨塵和焰靈嘛,正好,我們一起回去晚餐吧?!痹瓉硎顷惷缹ち诉^來,她的聲音中帶著幾分俏皮,幾分熱情,仿佛是為這略顯沉重的氣氛帶來了一絲輕松。
三人相視一笑,邊聊邊走,向著他們的住所——骨鷹寨的一處偏殿青松翠柏堂走去。沿途的風景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寧靜而神秘,仿佛連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清香。他們談?wù)撝嚐拡龅娜な?,分享著彼此的故事,仿佛這一刻,所有的煩惱和憂愁都被拋諸腦后。
還有那青松翠柏堂內(nèi),燈光溫暖而柔和,映照出他們臉上的笑容。在這里,他們找到了片刻的安寧和溫暖,仿佛這里是他們在這殘酷世界中唯一可以依靠的港灣。
然而,這份難得的寧靜與溫馨,才剛剛彌漫至偏殿的門檻,就被一群突如其來的不速之客生生打斷。
“嘿,不好意思,打擾一下,能否問個路?”領(lǐng)頭的是一位看似不過十五六歲的少年,他身著華服,氣度非凡,渾身上下散發(fā)著一種不容忽視的強大氣息。然而,他那異常蒼白的膚色,卻如同某些花間高手因修煉不當而氣血虛浮的通病,令人不禁心生疑慮。
“問路?哼,我看不像?!庇陦m心中如明鏡般透亮,他注意到那些人的目光,猶如餓狼般緊盯著陳美與焰靈,貪婪而赤裸裸。再者,骨鷹寨地域廣闊,若非刻意尋找,很難在這里偶遇陌生人。因此,他斷定這伙人必定心懷不軌。
雨塵毫不猶豫地跨前一步,擋在了陳美與焰靈的前面,冷冷地說道:“我們不是本地人,你問別人去吧!”
那自稱“伴郎”的少年聞言,眉頭微微一挑,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老子名叫伴郎,可沒心情跟你這小屁孩廢話,識相的趕緊滾到一邊去!”
他的幾個跟班見狀,也紛紛附和道:“他就是個欠收拾的家伙,我們可是副盟主新郎的人,今早剛到這里,好心好意來保護你們這些弱不禁風的家伙,你們可得注意自己的態(tài)度!”
雨塵聞言,不禁嗤笑出聲:“我呸!什么新郎伴郎的,我們這里可沒欠你們什么新娘!”
那伴郎一聽,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橫眉怒目道:“你不說,我倒差點忘了,她和她,正是我們走失的新娘與伴娘!小屁孩,識相的就趕緊滾遠點兒,否則,可別怪我們不客氣!”
焰靈怒氣沖沖,正要發(fā)作,卻被陳美輕輕拉住。她明白,此刻無論是出風頭還是惹事生非,都應(yīng)先交由組長雨塵來處理,她和焰靈只需暗中蓄勢待發(fā),準備在關(guān)鍵時刻出手相助。
雨塵見狀,怒不可遏地吼道:“哪里來的這些不知天高地厚、把褲子套在頭上的家伙!老子數(shù)三聲,再不滾蛋,就一個字——死!”他的聲音如同雷鳴般在人群中回蕩,瞬間點燃了緊張的氣氛。
喲,這是要干架的節(jié)奏?。‖F(xiàn)場劍拔弩張,氣氛緊張到了極點,仿佛一根弦即將斷裂,一場火拼就在眼前。
而在遠處的山頭,盟主帥君與新郎正居高臨下地鳥瞰著骨鷹寨的局勢。新郎突然開口:“盟主,我去處理一點私事?!?p> 帥君微微點頭,神色平靜:“你去吧,回頭咱們再喝酒慶祝!”
新郎離開后,一旁的宰相不禁疑惑地問道:“盟主,我們真的不插手嗎?”
帥君神秘一笑,眼中閃爍著深邃的光芒:“這么好的檢驗機會,我們?yōu)楹我e過呢?”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深不可測的意味。說完,他眼中寒光一閃,顯然對新郎的自大與狂妄心生不滿。哼,給他個副盟主的職位,就如此不知死活,真是可笑至極。
于是,帥君與宰相等人繼續(xù)遠遠地觀望,靜待雨塵與新郎雙方?jīng)_突的發(fā)展。他們的眼神中既有著對局勢的掌控,也有著對新郎能否妥善處理此事的期待與考驗。
“三、二、一”
雨塵的拳風已至臨界點,肌肉緊繃,宛如蓄勢待發(fā)的獵豹,準備將滿腔的怒火與不屈,化作摧毀一切的力量。就在這生死一線的剎那,一聲冷冽如冰、卻又帶著不容置疑威嚴的“住手”,如同冬日里突兀響起的驚雷,瞬間凍結(jié)了現(xiàn)場的所有動作。
這聲音,仿佛自深淵而來,攜帶著無盡的寒意與不可抗拒的力量,讓所有人的心臟都不由自主地漏跳了一拍。隨著聲音的落下,一個身影緩緩步入眾人的視線,那是新郎,殺手小組“郎”字輩的首領(lǐng),年僅十六,卻已是這個試煉場令人聞風喪膽的存在。
他身著一襲繁復華麗的黑袍,上面繡著暗金色的圖騰,每一步行走間,袍擺輕輕搖曳,如同夜色中最為詭譎的暗影,既神秘又危險。他的面容俊逸非凡,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那笑容中既有對世間萬物的輕蔑,也有對殺戮的無盡渴望,仿佛他是這世界的審判者,一切生靈的命運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新郎的眼神深邃如淵,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處的恐懼與欲望。他緩緩掃視四周,那雙眸子中閃爍的,不僅僅是智慧的光芒,更有一種令人膽寒的冷酷與陰險。他的存在,就像是一頭潛伏在暗處的猛獸,隨時準備給予獵物致命一擊。
“在這試煉場里,暴力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新郎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帶著不容忽視的力量。他一步步走向雨塵,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眾人的心上,讓人窒息。他的氣勢,強大到讓人無法直視,仿佛只要他一揮手,就能將這片天地翻覆。
雨塵緊盯著新郎,眼中既有震驚也有不屑。他能感受到對方身上那股幾乎實質(zhì)化的壓迫感,那是一種來自武魂深處的震顫,讓他明白,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不僅實力強大,更是一個心計深沉、手段陰險的對手。
而夜色漸濃的遠處的山頭,盟主帥君與宰相等人,亦是面色凝重。帥君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他深知新郎的實力與野心,也明白這場沖突背后所隱藏的危機與機遇。宰相則是一臉憂慮,他深知,新郎的出現(xiàn),必將攪動這骨鷹寨的風云,帶來一場前所未有的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