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司徒星央來了,只不過是第二天的辰時。
景戰(zhàn)前腳剛走,他后腳就到了。
剛到之時,明顯看出他的精神狀態(tài)不好,像是疲憊奔波了一夜,但是嘴上的功夫依舊不饒人。
躺在床上插著腿,大搖大擺的說道:“慕美人,快來給本公子敲敲腿,這太子殿下一夜奔波,連著我也要四處尋找.....”
慕姑娘一聽,太子殿下并未放棄依舊尋找?guī)熃?,心中一笑?p> 倒了壺茶水就給司徒星央送去。
“好茶,真是好茶!”
司徒星央見慕姑娘規(guī)規(guī)矩矩的給他倒茶,也是一臉著急的看著他,他大笑一聲,然后起身走到她身側(cè)。
“洛安找到了,是她叫我來跟你通個信的?!?p> 慕姑娘一聽,難以掩飾的喜悅。
“在哪找到的?”
司徒星央道:“昨夜在太子府邸,有人飛鏢傳信告知,洛安在城東外十里地的草屋中,我覺得像是個陷阱叫太子殿下稍安勿躁,但太子殿下僅帶了十多個暗衛(wèi)就去了,索性洛安真在那里,并未有埋伏。”
慕姑娘追問道:“師姐可有受傷?”
司徒星央笑道:“好得很,身上無一處傷痕?!?p> 那就好,那就好。
但是,為什么會有人通風報信洛安師姐的位置?所以綁了師姐的人,究竟是不是即墨,看她昨日的反應早就胸有成竹,不像是一事不知的人?
慕姑娘突然想到什么,轉(zhuǎn)身問他:“師姐可知,綁她的人是誰嗎?
司徒星央早知她會如此一問,有些邪魅笑道:“慕姑娘如此聰明,不妨猜猜看?”
說完后,他從懷中拿出了一枚令牌笑道:“這是洛安從其中一名歹徒身上偷到的?!?p> 他從懷中拿出的令牌,是一個墨黑色的銅牌,上面清楚的刻上三個字:暗月閣。
原來是,暗月閣的人。
司徒星央道:“暗月閣,從來只是收錢替人辦事殺人。這背后之人,卻并不想傷害洛安,只是怕壞了自己的事,所以把她囚禁起來?!?p> 這句話再明顯不過了。
即墨,這夙熙樓的樓主。
是最不想別人打擾她的,而她也不敢輕易得罪大祭司府邸的人,所以只敢買下江湖殺手暗月閣的人,替她出手。
當晚,她明顯感覺自己身后的氣息是一位女子的氣息。
所以,即墨認出她了。
只是沒有拆穿她。
慕姑娘有些難以開口的看向司徒星央,道:“我恐怕已經(jīng)暴露了?!?p> 司徒星央那個浪子,看到她這模樣,反而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姑奶奶,你才知道呢?”
慕姑娘有些臉紅的喃喃道:“我怎么知道?”
司徒星央道:“你不是暴露了,而是一開始就是她設下的圈套?!?p> 慕姑娘有些詫異的看著他:“此話何意?”
司徒星央道:“你們一開始和暗月閣的人在城郊動手,那時候的即墨早就在暗中看著了。之后你如夙熙樓一切的一切都是在她的計劃之中?!?p> 慕姑娘難以相信。
“怎么可能?”
司徒星央示意她看看門縫的位置。
慕姑娘走進一看時,竟然讓她看見了在房屋的一側(cè)竟然有一個如同蟲蟻一般的小動物在房間一側(cè),只是蟲蟻已經(jīng)死去。
“誰殺的?”
司徒星央道:“景戰(zhàn)?!?p> “這是南國的蠱蟲,相信你在大祭司府邸并不陌生。這種蟲一旦被下蠱之人利用,被它咬中的那人就會成為一具傀儡,景戰(zhàn)早就發(fā)現(xiàn)了替你出去了蠱蟲,只是不知道這房間中到底還有多少個這樣的蠱蟲?!?p> 慕姑娘此時終于明白了。
即墨下套將她騙入夙熙樓,只是想讓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好動手??墒怯植桓逸p易傷害她的命,只敢放一些蠱蟲來暗算她。
說完后,司徒星央牽著她的手準備一起離開這個夙熙樓,卻被她一把甩開了右手。
司徒星央著急道:“還不走嗎?”
慕姑娘定睛道:“不走!”
司徒星央有些疑惑的她:“此時不走,你還準備等著她來取你的命嗎?”
慕姑娘放開了他的手,又走到了房中的位置,坐下。
“我若是走了,以后就再也沒有機會靠近她,更別說取到綰家被冤證據(jù)。”
司徒星央此時有些惱怒的看著她:“小慕,若不是太子殿下與洛安的交情,這件事涉及道朝中大臣的事,他是萬萬不會來幫你的。太子殿下早就吩咐了洛安不準插手你的這件事,你在這夙熙樓的日子舉步維艱!”
慕姑娘暗暗的點頭:“我知道,太子殿下不可偏袒任何一方?!?p> “那你為何還這樣執(zhí)迷不悟!”
司徒星央怒斥的看著她。
慕姑娘看著他這副模樣,確實自己的這件事連累了師姐,還不知風樺下落,他已經(jīng)失蹤數(shù)日了。
慕姑娘走到司徒星央的身旁,緩緩而道:“最后一次,我即刻到即墨屋里中,她若中招得到文卷我馬上離開?!?p> 司徒星央道:“她若沒有中招呢?”
慕姑娘低頭喃喃道:“那就是天命。”
外面有人的腳步聲靠近,司徒星央隨即跳窗離開了。
慕姑娘看著這一切,心中也是沒有任何的底氣,即墨早就懷疑她,又怎么會吃下她送的任何東西。
她若不吃,如何中計?
房門外梅花姑姑敲門敲的很急,遠遠嚷道:“好姑娘,給梅花姑姑開開門,今日出去買了些糕點,姑娘要嘗嘗嗎?”
慕姑娘輕輕推開門。
見梅花一臉紅瑞的欣喜看著她:“姑娘也別見乖,實話說因為姑娘,姑姑我賺了不少銀子,今日買了可口的糕點,姑姑也沒忘了我這位好姑娘?!?p> 她摸著慕姑娘的手,笑盈盈的。
慕姑娘將糕點快要送入口中之時,她突然想到什么,開口道:“姑姑,那即墨姑娘有嗎?:”
梅花姑姑傻笑道:“自然是有的,即墨姑娘的份我早就備下了?!?p> 說著說著,她就將糕點拿出,給慕姑娘看。
門外突然出現(xiàn)了姑娘的聲音,還帶著些許的醋味:“姑姑,姑姑,你對這小女子可真是好呢?!?p> 原來是隔壁房中的心蘭姑娘,也嚷嚷著要吃糕點。
今日是她同梅花一起出去的,自然也是看到梅花買了好幾份的數(shù)量。
就在此時,慕姑娘從懷中將藥粉灑在了糕點的邊緣,又不知不覺的將粉末抹勻。而梅花姑姑與屋外隔壁的心蘭姑娘聊的火熱,也沒有注意到她這一動作。
半晌后,她紅潤走進,笑著說:“好姑娘,那姑姑走了,你好生休息?!?p> 慕姑娘笑道:“多謝姑姑?!?p> 當她走后,慕姑娘隨即換上了夜行衣,想在即墨的窗前等著她一旦中招,即可去搜她的身。
如此寶貴的文卷,她萬一日日貼身帶著。
看著桌上的桂花糕,這梅花姑姑也算是對她挺好的,貪是貪財了一點,但是心地善良,對人也是熱情。
這樣的人,流落青樓也是想尋著一絲真情。
她拿起桌上的桂花糕,輕輕咬了一口,然后任何東西也沒帶的離開了房屋呢。
沿窗爬入了即墨的屋內(nèi)。
入屋時,糕點已經(jīng)放在了桌上,而邊緣處也被輕輕咬了一口。
而即墨的身影著靠著床小酣。看來她吃了下藥的那一塊。
慕姑娘輕手輕腳的走近,又輕輕在即墨的眼前晃了幾下,見她也沒有反應,才放心的摸著她身側(cè)的文卷。
果然,在懷中有紙張的手感。
她順著領口而入,竟然真的發(fā)現(xiàn)了一封文卷。打開一看,上面寫著夙熙樓與朝中大臣陸尚書的協(xié)商手卷。
陸尚書隱蔽夙熙樓每年私自留下的國稅,而夙熙樓則每年都會拿出四分之一的金額給陸尚書作為交易。
慕姑娘一笑,皇天不負有心人,哪怕不能為綰家主持公道,能讓這夙熙樓的把柄公之于眾,也是可喜的。
正當她準備離去時。
外面的老鴇子姑姑的聲音匆匆趕來,道:“姑娘,姑娘不好了,那女子跑了,屋內(nèi)一個人都沒有!”
而慕姑娘掩窗躲避。
話音剛落,老鴇子見屋內(nèi)沒有聲音,破門而入。
正好看見了昏迷在床的即墨。
她跌跌撞撞的跑到床邊,搖晃著即墨的身子:“姑娘?姑娘你怎么?”
即墨武功高強,且她中毒不深,一炷香之后便蘇醒。
趁她意識還不夠清醒之時,慕姑娘準備強行出去,卻發(fā)現(xiàn)全身無力,整個人癱坐在了地上。
不好,她中毒了。
九香軟筋散。
中毒的人,會全身無力,武功盡失。
桂花糕?
她真想給自己一巴掌,夙熙樓中的人,她怎么能夠相信?
即墨蘇醒之后,緩緩起身坐在了椅子之上,按著太陽穴:“沒想到,竟然中了那人的道?!?p> 老鴇子緊張的看著她:“姑娘,是何人下的毒?”
即墨看了看桌上的桂花糕:“是梅花,她竟然敢跟我下毒?”
老鴇子看著桌上的桂花糕,“那女子的屋內(nèi)也有吃剩的桂花糕,她會不會也中毒了的?”
即墨宛宛一笑:“她沒有走遠,肯定還在夙熙樓,中毒之人三天三夜都會全身無力武功盡失。”
此話一出,即墨帶著老鴇子快速離開了屋內(nèi)。
慕姑娘躺在即墨屋內(nèi)的角落,見她出了房門,才勉強撐起力量,卻根本步步艱難。
她順手扶住了書架旁的一個花瓶,本以為會摔出聲音,卻沒想到花瓶非但沒有摔落,反而啟動了書架后的密道。
密道打開之后,慕姑娘只好進去先躲起來,等九香軟筋散的藥力耗盡,才能恢復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