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替罪
秋意寒推開門,不出意料看到如素坐在屋內(nèi)。
她關(guān)好門:“你都聽到了?”
柏寒和季斐然的算計(jì),堂堂內(nèi)門弟子,竟然想對(duì)外門弟子出手,用的還是如此低劣的手段。
還好齊玉衡沒死。
如素嘆了一口氣:“此事我會(huì)和掌門說的,柏寒確實(shí)做的有些過分?!?p> “不用了?!鼻镆夂α似饋恚拔易约耗芴幚砗?。”
如素摸上了她的手腕:“這是什么?”
她將包扎的綁帶取下,露出光潔的手腕,之前的傷口恢復(fù)如初,沒有留下一絲痕跡:“沒什么。”
如素沒看出什么端倪,替她把了脈:“你又用了靈力?”
秋意寒沒有說話了,如素輕輕的在她頭上敲了一下,替她理了理體內(nèi)的靈力:“下次不能如此了?!?p> 秋意寒連忙點(diǎn)頭,如素怔要說什么,窗外突然傳來傳音紙符的聲音,如素將信箋拿了進(jìn)來,看完。
“師父說派了師妹來替我教導(dǎo)外門,讓我盡快回去。”如素皺起了眉頭。
“是有什么事嗎?”
“師父沒說?!比缢赜行╇y以抉擇,“只是這樣的話,日后不方便我照顧你。”
秋意寒就笑了起來:“無妨,我自己可以照顧好自己的?!?p> “你啊?!比缢剡€想說什么,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面前的少女雖然換了副面容,面色卻同初見一般蒼白。
她是彥卿真人門下唯一的弟子,和自己一樣的峰主之徒,即便她叫自己一聲師姐,也終究不是自己的師弟師妹。
如素最終什么都沒有說,只是再次摸了摸少女的頭。
秋意寒看著如素出去的背影,微微垂下的眸子掩去一切情緒。
從第一次見到柏寒,察覺了他那莫名其妙的敵意,秋意寒就知道他可以利用。
只是沒想到柏寒的動(dòng)作是真的快,眼看讓自己離開外門不行,就立刻改了策略,讓如素離開外門。
還不算太笨。
她站了起來,看向窗外蕭瑟的枯木,一片落葉正好落在窗臺(tái),她撿起落葉,慢慢的笑了起來。
如素走了,接下來的事,才好辦啊。
……
柏寒心情不好的時(shí)候,總是喜歡來云來酒樓喝一杯。
他慢慢的踱上三樓的雅間,卻沒想到看見了一個(gè)意料之外的人。
“顧諄。”柏寒慢悠悠的坐下,拿過桌上的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你怎么來了。”
青年一身黑衣,劍眉入鬢,英氣非凡,慢條斯理坐正了身體:“小師弟被人欺負(fù)了,怎么能不來?!?p> 柏寒嗤笑了一聲:“他自己技不如人,哭的倒大聲?!?p> 顧諄面色不變:“他畢竟是季家次子,嬌生慣養(yǎng)慣了?!?p> “世家子弟?!卑睾涞暮吡艘宦暋?p> 顧諄拿出一塊玉璧,正是柏寒給季斐然的那塊,記錄了子殷死前最后的景象。
黑衣青年注入一絲靈力,光線交織,最后顯出一個(gè)少女的身影,手持劍符,目光冷淡,一招致命。
看著子殷倒下,鮮血染紅了地面,顧諄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她是誰?”
“耀玉,一個(gè)外門弟子而已?!卑睾行┬臒┮鈦y,“不好惹。”
可不是不好惹嗎,本以為自己略施小計(jì)就能解決,最后卻不得不讓如素避開,簡(jiǎn)直是奇恥大辱。
想到這里,柏寒的眼神暗了暗,顧諄瞇了瞇眸子:“聽聞她與如素交好。”
“是。”柏寒與他對(duì)視一眼,皆知對(duì)方想到了什么。
“那便殺了吧?!鳖櫿佪p描淡寫的道。
柏寒猛的抬頭,正好看到顧諄眸中一閃而逝的殺意,他頓了頓,才道:“畢竟是外門有名有姓的弟子?!?p> 顧諄把玩著手中的玉璧,沒再說話了。
柏寒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玉璧:“你最好將這個(gè)毀了?!?p> “怎么?怕我將這個(gè)呈給掌門,害你受罰?”顧諄慢慢笑了起來。
柏寒看著他不說話,顧諄手一握,玉璧化為粉末順著他的指縫落下:“放心吧,此事我來辦,不會(huì)牽連到你的?!?p> 顧諄舉起酒杯,遙遙看著青年。
柏寒和他碰了碰杯,他將杯中酒飲盡:“那我就拭目以待了?!?p> “另外,季家死了一個(gè)影子,此事瞞不過去?!鳖櫿伒馈?p> 柏寒垂下的眸子中閃過一絲狠戾:“放心,選好替罪羊了?!?p> 顧諄便笑了起來,柏寒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酒喝好了,就回你的五寶閣去?!?p> ……
新的分班消息出來后,秋意寒果然進(jìn)入了天字班。
季柔四人不知所蹤,聽著耳邊弟子們的八卦,秋意寒靠在墻上,顯出幾分漫不經(jīng)心。
柏寒既然答應(yīng)了此事一筆勾銷,自然要將善后的事都做好。
子殷實(shí)力強(qiáng)大,不可能是普通侍從,秋意寒自己也是世家出身,自然知道世家的傳統(tǒng)。
一個(gè)影子培養(yǎng)起來耗費(fèi)的資源是無法計(jì)量的,相當(dāng)于這些世家的嫡系子弟的第二條命。
季斐然因?yàn)樽约旱囊粫r(shí)任性,將族內(nèi)給自己的準(zhǔn)備的第二條命弄沒了,若是沒個(gè)替罪羊,季家必要徹查此事。
一查,事情敗露出來,她的身份也瞞不住,柏寒自己也要受牽連。
可惜季柔等人,雖然自己沒殺他們,他們依舊保不住這條命。
“在想什么?”齊玉衡拿了個(gè)蒲團(tuán),坐在了秋意寒旁邊。
“在想是誰要?dú)⒛??!鼻镆夂p聲道。
齊玉衡的身體僵住了,在秘境里面他就沒有提過此事,并不代表他不想知道答案。
如果是最壞的可能……
“大概是因?yàn)槲?。”秋意寒道?p> 齊玉衡不自覺的松了一口氣,旋即發(fā)現(xiàn)自己該表現(xiàn)的好奇一點(diǎn),連忙道:“因?yàn)槟悖俊?p> 秋意寒深深的看了一眼齊玉衡,還是繼續(xù)順著說了下去:“嗯,是我的私人恩怨?fàn)砍兜搅四??!?p> 她取出一瓶丹藥遞過去:“對(duì)不住了?!?p> 齊玉衡連忙擺手:“沒事沒事,你已經(jīng)幫了我很多了。”
秋意寒將丹藥塞進(jìn)齊玉衡懷里就不說話了,齊玉衡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出神。
季斐然的事情還是瞞著齊玉衡吧,秋意寒想,既然要一筆勾銷,那么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何況——她想到昨晚收到的消息,之后要做的事還很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抬眸看向教室中的其他弟子,她要盡快下山,這些人很快都要見不到了。
包括……齊玉衡和柳煙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