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嬌縱
秋意寒在紫御峰養(yǎng)了半個月,期間掌門讓人送來了無數(shù)資源,其中有多少是沖著彥卿來的,秋意寒并不想思考。
彥卿說不要多想,她就真的什么都不想,她相信彥卿會處理好一切的。
玄派竟然有人想殺她,這件事,彥卿絕對比她更生氣。
只不過,想讓淼月峰主親自為她賠罪,可能性不大,想來查來查去,最后也只是懲處幾個不痛不癢的弟子罷了。
秋意寒捏起桌上果盤里的一顆靈果,正想送到口中,就看到白衣的青年從竹林中顯出身影來。
她假裝什么也沒有發(fā)生一樣將靈果放了回去,彥卿已經(jīng)大步走了過來,皺起了眉頭:“不是讓你不要吃這些靈果嗎?”
她的身體經(jīng)過造化生骨丹的修復已經(jīng)好了一些,雖然過程痛苦了一些,但總算將被火靈力肆虐的經(jīng)脈修復成了原來的樣子。
絲絲縷縷的生機縈繞在時刻都在破碎的經(jīng)脈之中,維持著一個巧妙的平衡,外來的靈力很容易打破這個平衡,或修復太過,或破碎太快,受罪的還是她自己。
“就吃了一點?!鼻镆夂擦似沧?。
彥卿將桌上的靈果收了起來:“是誰送來的?”
“掌門?!鼻镆夂敛华q豫的將無淵賣了。
彥卿嘆了口氣,冷淡的道:“我會讓他不要再送來的。”
秋意寒不高興的垂下了腦袋,彥卿又嘆了一口氣:“你若實在想吃,就吃些精致的凡間靈果吧?!?p> 在某些方面,彥卿確實寵她寵的沒得邊了。
秋意寒突然覺得彥卿最近嘆氣的次數(shù)比以前多了很多,是因為她最近太不安分了嗎?
彥卿道:“靈云峰的事已經(jīng)查出來了,是兩個小弟子干的,我已經(jīng)把她們廢了經(jīng)脈,逐出門派了?!?p> “哦?!鼻镆夂惶信d趣的道,兩個普通的小弟子和她沒有仇沒有怨,何必要害她,若說背后沒有淼月的手筆她是不信的。
“你想去沈家的婚宴我也幫你處理好了?!睆┣溆值?,“玄派會站在你這邊,所以——”
“你想做什么都可以?!?p> 秋意寒猛地抬頭,正對上彥卿墨色的雙眸,那雙眼睛一如既往的平淡,她卻從中看到了幾分寵溺,他說:“我彥卿的徒兒,縱然驕縱一些又何妨,總還有我在你背后?!?p> 所以當心大膽的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彥卿想,這樣一個小姑娘,不知為何,總是讓人忍不住想順著她,寵愛她一點,再寵愛她一點。
也許正如掌門所說,他變了。
變了太多。
……
靈云峰廢了兩個弟子的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有心人想要知道自然不難。
一時間關于秋意寒的各種傳言在玄派各峰之間傳了個遍,彥卿真人收了個徒弟這事當年雖然激起了千層浪,上玄峰的弟子至今憤憤不平,但對于其他峰而言,彥卿這個劍道第一人,也就是個比其他長輩更厲害一些的長輩而已,他們會敬畏,卻不會關心彥卿做了什么,收了誰為徒弟。
而秋意寒拜師后,整整兩年沒有下過山,很多人甚至忘了她的存在。
直到最近,秋意寒統(tǒng)共就下了兩次山,每一次都廢了幾個弟子。
第一次是云洛,第二次是靈云峰的入峰弟子。
這就不得不讓其他峰的弟子很在意了,生怕秋意寒一個心不順就要到自己峰來,到時候惹得彥卿真人不快,又要廢幾個弟子。
掌門雖然下了命令,令派中弟子不得妄議此事,但秋意寒之名依舊在不知不覺中傳遍了整個玄派。
而秋意寒仿佛天生不知道低調(diào)兩個字怎么寫一般,靈云峰的事還沒有過去多久,就拿著彥卿真人的令牌,向星耀殿要了一百零八個侍從,浩浩蕩蕩的去參加沈家與李家的婚宴。
自從秋家覆滅,沈家這些年已然將自己當成了新的修真第一世家,只是這件事其他世家是否認同還是未知數(shù),這一次李家與之聯(lián)姻,是否代表李家與沈家站在了統(tǒng)一戰(zhàn)線依舊是所有人關心的話題。
婚宴地址定在了沈家云夢山,沈珂一大早就被自家父親拖著在門口迎客,可謂是一點不得閑,好不容易逃了出來,躲到了沈家后院偷個閑。
“我說沈珂啊,你今日成婚大好的日子自己卻躲在這假山邊上像什么樣子,莫非是不滿意這樁婚事?”一名紫衣青年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手中折扇搖的風流。
“呵,你還不了解我嗎?這究竟娶的是誰我又怎么可能在乎?”沈珂半倚在假山上,半瞇起的眸子透出一股子慵懶,似是不在意的道。
“可惜了,當年的秋家公主……”紫衣青年一笑,“想當初秋耀可是護她護的緊,連調(diào)戲一下都不讓的。”
“怎么?你喜歡她?”沈珂不在意的道,“想當初秋家明珠任性霸道,難道你沒吃過她的虧?”
紫衣青年不知想到了什么打了個寒顫:“唔,秋家公主,看看就好,這娶回家,怕是不行?!?p> “若論相貌,書君自是比不上秋意寒,但若論知情知趣,秋意寒就遠遠不及了?!鄙蜱媛唤?jīng)心的道。
“秋家覆滅后,秋意寒一直下落不明,不過秋家的修真血脈都斷了,想來也是活不了了?!弊弦虑嗄旮锌?,“不然,我倒是不介意收她當個小妾?!?p> 沈珂瞥了紫衣青年一眼:“也許你今天有機會看到她?!?p> 秋意寒沒有死這件事他之前也有過猜測,畢竟也是當年他的疏忽,才導致了這些變數(shù)。
沈珂原本是不在意這件事的,秋意寒的身份,除了她自己,大概這世界只有他最清楚了,若是可以不對上,沈珂也不想對她動手,經(jīng)脈盡毀,穿心之傷,她對他永遠都夠不成威脅了。
畢竟終歸還有那么一絲情意的存在,他還是愿意給她一條生路的。
但是顯然,秋意寒沒打算放過他。
沈珂垂下眸子笑了笑,紫衣青年有些迷茫:“今日?你什么意思?秋意寒沒死?”
沈珂卻沒有回答他了,只留給他一個背影:“我去迎客了,你自己找點樂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