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惜一無所獲的回到了宅子里。
佐藤先生再一次前來拜訪。
他很是熱情的捧著一堆不知名的東西,喬惜瞄了幾眼,約莫是些吃食并少許錢財之類的。
“喬惜大人,感謝您將真子找了回來,這是我準備的謝禮,雖然不足以表達我們佐藤家的感激,但還是希望您能夠收下?!?p> 佐藤先生態(tài)度恭敬的將放著東西的托盤送到回廊下跪坐著的式神侍女那里。
侍女看了看喬惜,將托盤接了過去,佐藤先生見了,就不覺松了一口氣,臉上也露出細微的笑意,坐在那里略有些局促的和喬惜拉起了家常。
他絮絮叨叨的說了些真子小姐回去后的事情,好一會兒才提到了佐藤老先生。
喬惜就以為他是來問佐藤老先生的事情的,感覺有些不好意思,說道:“目前還沒有打聽到佐藤老先生的蹤跡,真是……”
佐藤先生聞言,笑著擺了擺手,說:“大人心善肯幫忙找回真子,我們一家已經(jīng)不知道有多感激了,不過大人倒也不必再費心,今天一早父親就被人送回來了?!?p> 喬惜訝異的挑了一下眉梢:“哦?老先生已經(jīng)回來了。”
佐藤先生頓了一下,突然就壓低了聲音,臉上也帶出一些詭異的味道,微微斜著身子朝喬惜所在的方向湊了湊,說道:“是被妖怪送回來的……聽說是八原那邊山上的妖怪……”
——毫無疑問,佐藤先生盡管覺得和喬惜拉家常非常局促但還是堅強的沒話找話就是為了以上這么一句。
在終于將自己最在意的事情說出口后,佐藤先生臉上是一種微妙的有些放松又夾雜了些許忐忑的表情,他緊跟著向喬惜講述了一番關于這附近妖怪的傳說,聲音壓的低的幾乎讓人聽不見。
喬惜有理由懷疑若不是自己不同于常人的耳力,大概也只能聽到對方說的前兩個字了。
事情是這樣的——
今天一大早佐藤健一開門,就發(fā)現(xiàn)自家老父親靠著門睡的正沉,又驚又喜的趕緊就將人扶了回去,等老爺子醒來后詢問了一番,就得到了一堆神神叨叨關于石橋以及八原的妖怪的故事。
聽完佐藤先生如同講什么秘密一般小聲講了一波妖怪的故事,喬惜的視線忍不住微妙的漂移了那么一下。
雖然但是……妖怪可不是就只八原那邊才有,遠的不說,他這院子里這會兒就有好幾個小妖怪正圍在櫻花樹下玩鬧呢。
若是佐藤先生知道當下就有一只妖怪跪坐在他身后悄悄地扯著他的頭發(fā)玩耍,偏他只以為是風吹起來的,也不知道會是個什么反應。
這么想著,喬惜輕輕的咳嗽了一下。
“原來還有這樣的傳聞……我才在這里定居的時間不久,倒是還沒有關注過這些事情?!?p> ——才怪。
八原那邊的妖怪姑且也算是屬于自己這個豐月神的庇護范圍內(nèi),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佐藤先生聽到他這么說,剛剛還因為提起妖怪而警惕且鬼祟的神情看起來微微變了一些,變成一種——畏縮之中夾雜著自得的表情。
就像是能聽到眼前這樣的貴族少爺承認知道的還沒有自己這樣一個普通群眾多是一件令他感覺十分得意的事情一樣。
喬惜:“……”
——這種時候還有這種小心思不得不說這個佐藤先生也是個人才了。
喬惜瞄著佐藤先生臉上的神情,從善如流的對他進行了一番夸贊——例如見多識廣之類的,夸的佐藤先生禁不住將這附近所有自己知道的妖怪傳說都熱情洋溢的說了個遍。
“鎮(zhèn)子西邊那片,傳說每隔一段時間,深夜的時候就有不知名的歌聲響起,同時還會有詭異的笑聲巴拉巴拉……”
——哦,這個喬惜知道,那邊有幾個妖怪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搞一次聚會,喝酒嘮嗑表演節(jié)目,很熱鬧。
“南邊聽說也有妖怪,每個月有那么幾天會出來村子里狩獵人類巴拉巴拉……”
——嗯,這個喬惜也有點兒印象,不過這回剛回來時就和這妖怪撞了個正著,很順便的就將它消滅了。
“就去往京都的路上,不是有座山上一直籠罩著云霧,就從來沒有亮堂過,聽說那也是妖怪變出來的巴拉巴拉……”
——這個也是真的,順便一提你們家真子小姐還不小心闖進云霧山差點兒被煙姬扣押了呢……
“還有那座石橋。聽說那潭水原先是個小溪流,后來才變成深潭。小溪流從海那邊流過來,就有海里的妖怪順著溪流來到了這里,聽說長生不老的人魚在那個潭水里出沒……”
喬惜一直笑瞇瞇的捧著茶杯聽佐藤先生講一些在人類世界里流傳廣泛的妖怪軼事,同時在心里嘀咕兩句,直到對方說起了那邊的石橋,喬惜突然很是失禮的開口打斷了他:
“那座石橋下面的潭水里真的有人魚嗎?”
佐藤先生說了一大通,直說的口干舌燥,就只見這個生的精致連帶一舉一動都自帶一種矜貴氣場的少年一直笑瞇瞇的聽著,也沒有什么特別的表情,正想著不愧是貴族人家的小公子,這不動聲色的本事是他們這些人永遠也學不會的。
這會兒喬惜臉上終于有幾分詫異的神色并且還難得追問了一句,佐藤健當下就激動的一拍大腿:
“當然有??!”
潭水里有一只人魚,是從大海里飄過來的、長生不老的人魚——這是這個鎮(zhèn)子里很久以前就流傳下來的傳說。
這個年代的妖怪比起平安京時期已經(jīng)不算活躍,偶爾有少許在此世現(xiàn)身,就很容易掀起一陣波瀾。
石橋下的人魚的故事正是這樣被流傳出來的。
……
大約是兩百多年前,當然也許是一百多年前也說不定,總之就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故事發(fā)生在那邊的深潭還不是深潭的時候。
有一條溪流遠遠的從海里越過好幾個山丘一直流下來,養(yǎng)活了這附近的好幾個村子。
為了行走方便,人們就在溪流上搭了一座橋,一開始是砍了高大的樹木搭在兩岸,走起來有些不穩(wěn)不過比沒有時強就是了。
路又
#縱使相逢應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