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遲有些生氣,怎么,別人看了笑話也就罷了,你這人難道還要給我記在你家族譜里嗎。
不想還好,越想越氣。
木遲也不牽他的驢了,氣勢洶洶的走到文軒書閣中,一巴掌拍著桌子上。
那個年輕人看見木遲氣勢洶洶,也不在乎,淡淡說了一句:“客官,可要買書?”
什么意思?
我這樣子像是來給你捧場的嗎?
木遲氣的牙酸,第一回見到這么個神人,你是怎么做到一點表情沒有的啊喂。
“喂,你在寫什么!”木遲毫不客氣的指著那人鼻尖,說:“我嚴(yán)重懷疑你在侵犯我的隱私,我的肖像權(quán)!”
那人就像沒有看見一樣,低頭書寫,同時說:“客官多慮了,小生只是在寫我看見的罷了。未有窺視之心?!?p> “你……”木遲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那你把你寫的東西給我看看!”氣的木遲咬的牙齒嘎嘣嘎嘣響了。
“尚未成書,望公子海涵。”
“??!”木遲徹底折服了。
這個時候那人抬頭看了一眼木遲,說:“公子如果是商人,可深入此街,還是別尋我這街口小店的開心了?!?p> 這個時候劉璇鈺慢慢走了過來,看見木遲對面那人,猛地瞇起雙眼。
扯了扯木遲衣角,偏了偏頭,示意木遲離開。
木遲低頭看了一眼,收到信息,隨后對那書生說了一句:“小子,本大爺還會來找你的?!?p> 說完,木遲牽著驢離開了。
書生看著木遲離開的背影,輕輕一笑,在紙上寫下:
一個不同凡響的人,拉著一頭好似神明的驢離開了我的小店。
等他們走遠(yuǎn)了些,劉璇鈺瞅見一條沒人的巷子,扯著木遲就走進去了。
“木小子,剛才那個人,我在他身上看到了神光。”劉璇鈺一眼凝重的看著木遲。
木遲也是驚訝,他知道劉璇鈺修煉的是黃泉穢土鬼王經(jīng),修煉到極致就是鬼神。除此之外就連他那超級無敵的老爹也沒有成神的資格。
“你確定?”木遲回想那書生的模樣,衣服被補了又補,頭上用布條扎的頭發(fā),雖然臉比較干凈,但也不算好看,全身上下也就他那雙握筆的手能勉強入了木遲的眼。
好嘛,五十步他也好意思笑百步。
劉璇鈺看著木遲,說:“老娘生在黃泉,練的鬼王經(jīng),老娘的眼睛能看鬼怪,敢視神明。你在質(zhì)疑我?”
木遲咽了口吐沫,撓了撓雜亂不堪的頭發(fā),忙說:“不是,我只是沒見過幾個神,這不是有些孤陋寡聞嘛?!?p> 劉璇鈺瞥了他一眼:“我可沒說他是神。”
什么意思?
又耍我嗎,我看起來很好騙?
“不是神,那你什么意思?”木遲問道。
“他身上有神的氣息?!?p> “你能感覺到是誰嗎?”
劉璇鈺雖然現(xiàn)在只是一頭驢,可是木遲依然可以從她的眼睛里看出鄙夷:“老娘鬼王都不是,拿腳后跟給你感覺嗎?”
說那么多,啥也不是!
“成,我懂了?!蹦具t說完就往外走。
劉璇鈺搖了搖頭,跟了上去。
隨后,兩人不僅看見了這街道的繁華,木遲還見到了他以前沒見過的一種買賣。
“劉姨,她們那是賣什么的。”
木遲剛才從一個門口許多穿紅戴綠的艷妝女子的樓前走過,差點被她們扯了進去。
也不想想,小爺?shù)腻X可都是要花在刀刃上的,我連你們賣啥的都不知道呢。
劉璇鈺回頭瞪了一眼那群女子,不叫一聲。
只見那些女子凍著直哆嗦,那群女子也是敬業(yè),深秋季節(jié),居然還穿這么少,劉璇鈺這一手只是為了提醒她們穿好衣服避免風(fēng)寒,大概吧。
果然,所有女人都不太喜歡這個地方。
終于,木遲走到擺攤的市場,這里是一個露天廣場,許多人在地上鋪幾張油紙就開始叫賣。
有人賣藥材,有人賣特產(chǎn),有人賣瓜果,有人賣花束。
“喂,老丈已經(jīng)把它賣給我了?!?p> “嘿,你這女人聽不懂人話還是不懂規(guī)矩,價高者得!”
木遲在這市場里逛來逛去,聽見背后傳來吵架的聲音。一個女聲,婉轉(zhuǎn)動聽,好似融雪冬日。一個男聲,重如黃土,好像老狼刮骨。
木遲稍稍一聽就知道,這是有好東西被人看上了。
抱著看一看美女,不,看一看好東西的意圖,木遲轉(zhuǎn)身走了過去。
看著背影好像真是個美女啊,婀娜多姿,適處豐美,身上裘衣雖然陳舊,但是一眼就看出來是手工做的。
木遲心想:好一個心靈手巧,美絕了的女子。
雖然還沒看到正臉。
走過去,木遲看見那男子手里拿著的是一根七葉海棠,不過明顯采摘的時候不注意手法,把莖干破壞了。
“咳咳,我能問一下這海棠多少錢嗎?”木遲這一嗓子,嚇了女子一跳。
她轉(zhuǎn)身了!
右臉,完美!好白的皮膚,好美的側(cè)顏。
左臉,完……犢子!
女子左臉上一塊黑色疤痕,從鼻翼一直覆蓋到下巴。
木遲好像心都碎了。
怪不得,這么好看的右臉那男人還好意思和人家姑娘搶,原來如此。
這時,那男人開口了:“小子,你也想插一腳嗎?”
這個時候,木遲才看見原來人家?guī)Я耸窒碌陌。?p> 男人開口時,身后三個臉上刻了“朱”字的漢子又是掰手指又是晃腦袋。
木遲腦筋一轉(zhuǎn),笑著說:“敢問先生,你要這海棠是為了……”
男人罵了一句:“干你屁事!”
……我想回家,這個世界好不友好!
木遲尷尬一笑:“七葉海棠,性溫和,主治肝腎空虛,血氣不足,看先生的樣子,應(yīng)該不是自己用。那就是先生家人有礙?”
男人還是那句:“干你屁事!”
這人怎么突然這么高冷了,剛才和這小妞都不是這個樣子的啊。
看見木遲尬在原地,姑娘開口說:“朱二,我不管你是為了什么要搶這七葉海棠,我楊云鸞勢在必得?!?p> “丑娘,我說了是你大伯舊傷發(fā)作,你就讓了如何!”朱二一臉冷漠,看似在商量,實則實在下命令一樣。
所以說,你們認(rèn)識?
搞了半天,我木遲是在給你們演猴戲唄。
“老伯,你不介意我搶你生意吧?!蹦具t突兀地對擺攤老伯說。
那老伯也是個憨厚人,看見兩個客人這樣吵,他已經(jīng)沒了主見,寧愿不賣,也不愿惹上麻煩。
“公子隨意,這散商會里哪有什么搶不搶生意的?!?p> 見老伯不反對,木遲在人家身邊找了個地方,蹲了下去。
幾番口訣,打開了本草方。
“吶,我這里有顆完整的七葉海棠,如果呢大叔你買,白銀七十兩,如果姑娘你買三十兩?!?p> 看樣子,朱二的那副口吻也惹得木遲有些不高興了。
“另外說一句,我這顆,是藥王谷采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