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妖怪我好像認(rèn)識!
劉璇鈺看了一眼那寨主,只感覺特別熟悉,就像是多年之前見過,而且是特別刻骨的樣子。
“月貘寨主,小子叫木遲,來自東土大唐,一個云游商人。不知道夫人與我能否有什么交易,這路途勞頓,小子和仆從還想在夫人這里賺點盤纏?!?p> 還在劉璇鈺好奇地打量那個老寨主的時候,木遲恭敬的朝老寨主行了個見好禮。
“木公子說笑了,您和劉姐姐能來這里想必是木先生收的了我的祈求了?!?p> 老婦人一邊伸手示意二人坐下,一邊開口說道。
木遲聽了她的話,眉頭一皺。
怎么,這又是老木頭的舊識?那怎么一點信息也不給小爺?這不是坑兒子嗎?
帶著疑惑,木遲看向了劉璇鈺。
大大的眼睛,小小的疑惑:你認(rèn)識?
劉璇鈺看著木遲微微點頭:我應(yīng)該是認(rèn)識吧,看著挺熟。
?????
什么玩意就是應(yīng)該?
“咳咳,兩位先坐下說吧,老身既然有求于兩位,自然會把兩位的疑慮一一解答的?!?p> 木遲這邊回過頭,微微一笑回答道:“讓寨主您見笑了?!?p> 隨手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示意劉璇鈺也坐下,繼續(xù)對老寨主說:“敢問寨主,您與我父親又是?”
老寨主聽罷,先是看了一眼劉璇鈺,然后才回答道:“嗬,說木先生是老身的再生父母也不為過吧。劉姐姐,真的一點也不認(rèn)得姝兒了嗎?”
后一句顯然是對劉璇鈺說的。
劉璇鈺聽了,仿如被針扎了屁股,猛地站起來,說道:“什么?你說你叫姝兒?月姝?”
“姐姐看來還是認(rèn)識姝兒的?!?p> “不會吧,你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
“這……說來話長?!?p> 月姝先是低下頭,再抬頭看著木遲。
“咳咳,公子真是承的先生的好相貌。見了公子,就好像先生就在眼前一樣?!?p> 劉璇鈺聽了怒火沖向頭頂,啪的一下拍在椅子上,椅子應(yīng)聲化作粉末。
“月姝你別不要臉,見了這個小兔崽子你還好意思發(fā)騷?看不出來嗎,他就是我和老木的種,少在動那些花花腸子?!?p> 月姝苦笑一聲,“姐姐誤會了。老身只是在感慨歲月變遷罷了。老身離開了先生后……就遇到了杜郎,早就斷了對先生的愿想。”
“哼。”
這一邊,木遲聽得簡直頭大。
劉姨果然是彪悍如斯啊,但是我什么時候是他的種?
“咳咳,劉姨,寨主。你們先別吵,我先問問你喚我父親,所為何事呢?!?p> 說著這話,木遲扯了下劉璇鈺的衣服,讓她收斂一點。
月姝收起臉上的無奈,回答道:“我的孩子丟了?!?p> ……
黑壓壓的云遮住了太陽,在山脈的一邊,從深深的峽谷里伸出來一只巨手,看上去就是一個小孩子的手,但是巨大無比。
“媽媽,媽媽,你在哪里。”
稚嫩的聲音從峽谷中震蕩傳出,與此同時,一個孩童腦袋伸了出來。
孩子眼睛是閉上的,雙手在峽谷邊上摸來摸去。
……
“什么?孩子丟了?”
木遲驚訝地發(fā)出聲,你孩子丟了找我們能干嘛?我不就是一個做買賣的嗎。
“咳,寨主可能誤會了,雖然我父親好管閑事,但是我不一樣,我的業(yè)務(wù)里面不包括尋人這一條?!?p> 劉璇鈺聽了,眼睛一亮。嘿,小子,給力啊。給你姨這情敵當(dāng)頭一棒呵。
月姝深吸一口氣,說:“公子莫急,聽老身講清其中原委,你先不要這么快拒絕?!?p> 老身離開木先生以后,遇到一個凡人,他叫杜儒江,老身當(dāng)年還是一個化形不久的小妖精……
二十年前。
月貘化形妖怪月姝被老木頭驅(qū)逐以后,失落異常。一個人失魂落魄的在山里亂走。
世間巧合不少,正好分離是個雨夜,正好遇到了一個山神廟躲雨,正好山神廟也有一個躲雨的窮書生。
書生說他死了父母,一個人打算進京趕考,但是路上遇到了剪徑的強盜,把他的盤纏全都搶走了。
月姝進入人類世界不久,不太熟悉人情世故,聽得這書生幾句話也哭的稀里嘩啦。大呼自己和他一樣苦命,自己也被喜歡的人拋棄了。
兩人就這樣簡單的結(jié)識了。因為都無依無靠,兩人就結(jié)伴而行。
一路上因為書生的照顧,小姑娘芳心暗許。
直到有一天,他倆到了一個村子,村子百姓淳樸,聽聞他們的遭遇,暗道可憐,就收留了他們。
月姝本要求兩間屋子,但杜儒江以不好再麻煩村里人為由給阻攔下來了,并稱他可以打地鋪,不會壞了她的名聲。
就這樣生活半年了。在眾鄉(xiāng)親的閑談下,月姝發(fā)現(xiàn)他們以為自己是兩口子,面皮子薄的月姝愈發(fā)不好意思出門。
有一天,杜儒江教完書回來,趁著酒勁向月姝求了婚,月姝懵懵懂懂中同意了。當(dāng)晚杜儒江扯下了她的褻衣。
懷胎十月,給杜儒江生了一個孩子。但是畢竟一妖一人,生下的孩子也不是一個正常的孩子。
孩子生下來就是滿身毛發(fā),生的一副狐貍臉,但卻是人身人形。
從此,村里人不敢再隨意接近他們,排擠他們一家。
……
“最可憐的是我那個孩子,生出來不足半歲,鄉(xiāng)親們居然讓我扔了他。為父母的,怎么可能扔了自己的孩子?!痹骆f著擦了擦眼角的淚。
說得也奇,月姝眼淚落地居然化作一顆顆小草。
木遲暗暗稱奇,又問道:“然后,孩子被他們藏起來了?但是你又怎么變成月貘寨的寨主的?”
聽見木遲這么問,月姝哭的聲音大了些,不過畢竟是一個老婦人,哭相著實不太好看。
“我那個孩子好不容易在他們的排擠欺負下長大,但是到了八歲的時候,他的能力覺醒了。我們月貘一族可以食夢造夢,但是真兒他半人半妖之體,只得到了造夢的能力。他把整個村子全部變到自己夢里了?!?p> ?。。?!
“什么?”
木遲驚訝地站起來,他腦子轉(zhuǎn)的很快,聯(lián)系到月貘寨失去靈性的人們,他不免才想是那只半人半妖把人們的靈性封印吞噬了。
想到這里,木遲眼睛微微一瞇,縷縷寒光射向月姝。
“嗚嗚嗚?!笨匆娔具t這番模樣,月姝哭的更大聲了,“可憐我那個孩子啊,他才八歲怎么可能有害人之心呢?!?p> “那這些缺失靈性的人是怎么回事?”
“那,那是被我救出來的村民?!?p> “你救出來的?也就是你找到了那個夢境?”
月姝點頭,含淚說:“是啊,可是我的孩子他不在里面??!”
……不在嗎?
木遲心中思索,月貘一族特殊,如果與人媾和,生下孩子如是懷胎十月,就只是正常孩兒,也覺醒不得任何能力。如果生的狐貍臉、滿身毛,想必不該是十月懷胎了……
莫非是月姝在說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