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地獄旅 三 覺悟(端午節(jié)快樂,二更)
男人沒有理會一臉愉悅的閻宇山,他轉(zhuǎn)了轉(zhuǎn)發(fā)痛的手腕。確認對方真的不會出手后,后跳再次遁入黑暗中。
這一次他沒有再冒然出手,能從無序之地活下來的人,從不相信運氣。
剛才絕對不是巧合,現(xiàn)在只有兩種可能。要不就是閻宇山擁有極強的夜視能力,即便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環(huán)境下也能看清自己。
但這基本不可能,如果真有這種能力,他都不應該被自己抓住。
那只能是第二種,他看向自己的小腿。果不其然,如同利刃一樣的氣旋還纏繞著他的腿骨,這應該就是他暴露位置的原因。
“對了,提醒一下,在你想這些沒用的事時,已經(jīng)過去了1分鐘,”
閻宇山響起的聲音恰巧作證了他的猜想,不過要怎么做呢?放棄一條腿,還是放棄偷襲?他陷入兩難的抉擇中。
戰(zhàn)場的另一端...
鐺!
泛著妖異紫芒的匕首架住下劈的法杖,腳下出現(xiàn)的兩個小坑,證明對方的力量。
瑞貝爾抬腿一腳踹在尤拉的小腹,本就勉強支撐的雙臂,因為這突如其來的一擊,無力抵擋下劈的法杖。
不過尤拉也早有準備,她借住這一腿的力道快速后退。鋒利的法杖擦著她的面頰劃過,胸口處的衣物也被這一擊斬開。
健康的小麥色肌膚外露,只不過現(xiàn)在可沒時間給她整理。法杖接觸地面的瞬間,龐大的負面情緒便碾壓而來。
困意與絕望的情緒籠罩心頭,片刻的失神也決定了戰(zhàn)局的走向。
瑞貝爾從腰間抽出三把匕首,隨著她手臂發(fā)力,匕首徑直飛向尤拉的咽喉、心臟、以及小腹。
鐺!鐺!噗!
千鈞一發(fā)之際,尤拉勉強擺脫控制??杉幢闳绱?,她也只是來得及擋下致命的兩把飛刀,第三把以及刺入她的小腹之中。
“呃...”
飛刀中蘊含的力量也相當驚人,尤拉被這三連擊擊倒在地,小腹處流出的汩汩鮮血浸染地面。
“勝負已分了呢~”
瑞貝爾速度全開,踩住還想起身的尤拉。
“咳,沒想到你會這么強。”
“恭維的話就不必了,我只是把你們休息的時間用在變強上了而已?!?p> “傳言把所有人都騙了,醫(yī)療?你分明是近戰(zhàn)術士?!?p> 尤拉一邊說話,一邊緊緊握住匕首。
“不散布那種負面?zhèn)餮?,我早就尸骨無存,我的能力讓他們做一場想要的‘春夢’輕而易舉,還有別輕舉妄動?!?p> 她隨手甩出一柄匕首,釘在了尤拉的手臂之上。
“做個好夢吧?!?p> 尤拉的意識逐漸模糊,不過她還是盡全力睜大雙眼。她清楚這次‘睡著’后,就再也無法看到明天的太陽。
只可惜她不是閻宇山,沒有逆天的精神力。昏睡感最終壓垮了她的意識,尤拉再起不能。
瑞貝爾一把扛起尤拉,鮮血浸濕的地面之上,一片片顏色各異的花朵也被染成紅色,唯獨本就鮮紅的花朵毫無變化。
她嘴角勾了勾,最終長嘆一口氣。魅惑眾生的面容上泛起從未出現(xiàn)的追憶與些許惆悵。
“就如師父所說的一樣,誰來參透,這朵朵紅花的寂寞?有一種恩賜,叫解脫?!?p> ......視角轉(zhuǎn)回閻宇山這邊......
嗖!
又是一箭射出,但這次無論是角度或者隱秘性,都比之前差出一個檔次。
閻宇山?jīng)]有硬接的打算,他依舊側(cè)身準備避開。但他卻注意到,男人的位置正在變化。
察覺到這一點的閻宇山放棄小幅度閃避,轉(zhuǎn)而跳了起來。
嗖!
果不其然,就在閻宇山避開第一箭的同時,藏匿在暗處的男人再次射出一箭。看樣子他是準備打閻宇山一個措手不及。
“想法不錯,只可惜,誰告訴你空中無法借力的?”
原本下落的閻宇山突然滯空,與之說是滯空,不如說是踩在了一道氣旋之上。
“那又如何?”
閻宇山稍微楞了一下,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那兩枚弩箭居然碰撞在一起。后射出的弩箭調(diào)整了第一發(fā)的角度。
尖銳的弩箭從閻宇山瞳孔里不斷擴大,他甚至能看清箭尖浸染的紫色劇毒。
“天真。”
沒錯,這只是演給男人看的,閻宇山早就注意到對方的打算。
他手中握著的匕首閃爍光芒,準確來說是匕首底部的源石在閃光。隨之而來的,是他周身形成的氣旋盔甲。
弩箭距離他不足10厘米處受到影響,最終擦著閻宇山的耳邊飛過。
男人察覺這次攻擊沒能奏效時,快速調(diào)整角度,準備在補一箭,只可惜這一切都已經(jīng)遲了。
胸口處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他這時才后知后覺。閻宇山所說的三次機會,包括第一次的試探。
“結(jié)束了,不錯的戰(zhàn)斗,即便是我都能感到心潮澎湃呢?!?p> “...呵,少騙人了,你只是在消磨時間,不過總算解脫了,謝...呃...”
“我可不是為了幫你解脫,食物就少自作多情了。”
閻宇山五指用力,捏爆了男人跳動的心臟。伴隨著失去色彩的雙目,男人嘴角勾起解脫的微笑。
確認男人徹底死后,閻宇山隨手將他扔在一旁。
“殺人就是殺人,無論用多么美麗的語言去掩飾,那始終是事實。”
“說的不錯,還真是意料之外的結(jié)果,他居然輸了。”
魅力十足的聲音從身后響起,閻宇山看都懶得看對方,反手就是數(shù)道風刃飛出。
“還真是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p> 她放下肩上的‘獵物’,隨手揮舞法杖將風刃一一擊碎。
正當閻宇山準備全力出手時,瑞貝爾卻雙手舉過頭頂,擺出一副投降的姿勢。
“你這是什么意思?”
“‘食物’足夠今天的了,沒必要增加無為的殺戮?!?p> “‘鮮活的食物吃起來才美味’,對吧。”
她俏皮的吐了下舌頭,不否認也不肯定。見此情況閻宇山也沒理由出手,畢竟他手中的源石也消耗了不少。
“食材交給你處理吧?!?p> “不怕我給你下藥么?”
“你覺得呢?”
閻宇山笑著反問瑞貝爾,他雖然看不見自己的表情,但那種源自靈魂的瘋狂絕對展露無遺。
“你還真是個有趣的男人,那就讓你嘗嘗我的手藝吧?!?p> 瑞貝爾淡然一笑,她對閻宇山的變化充滿興趣。不過現(xiàn)在還不急,飯桌上才是最好談事情的地點。
閻宇山看著瑞貝爾熟練地將‘食材’剝干凈后,拖走新鮮的‘食材’坐在一旁清理,他并不擔心對方會私吞。
很簡單的道理,以這片森林的溫差情況,不論什么‘食材’都不可能存儲到下一天。
與其因為吃不完的食物得罪一個仇人,還不如互相分享,保證對方的身體健康,作為有可能的應急‘食物’。
他拿著男人的衣物與背包,搜索著對自己有用的物資。
原本還露出笑容的嘴角逐漸消失,男人遺產(chǎn)里有用的物品少得可憐。除了三四瓶清水之外,也就只有一顆天然源石。
“沒必要驚訝,這就是我跟他的總資產(chǎn)?!?p> 瑞貝爾拿著一段段切好的肉,坐在閻宇山身邊。她眼中沒有情緒波動,將帶有血絲的瘦肉放在嘴邊一口咬下。
“以你們的實力,不應該只有這些吧?”
閻宇山接過瑞貝爾遞過來的肉塊,沒有急于填飽肚子。雖然他瘋了,可不代表他有吃生肉的習慣。
“五天前,我們剛給奈克斯交完‘保護費’,能剩下這些就不錯了。”
“你先等會兒再吃,去幫我找?guī)讐K扁平的石頭?!?p> “還真是會使喚人呢,大少爺?!?p> 雖然瑞貝爾嘴上挖苦著閻宇山,可還是乖乖將肉放在一旁,從附近找了些還算平整的石頭。
閻宇山自然也沒有閑著,他起身走到一顆樹旁。數(shù)到風刃劃過,零散的樹枝散落一地,他隨便抱了一把便走回剛才的位置。
“你這是打算干嘛?”
“生火烤肉,我可不喜歡吃刺身?!?p> “在這片森林里生火?你果然是個瘋子?!?p> “那你怎么說?”
瑞貝爾聽到閻宇山的問題,露出燦爛無比的笑容。
“當然要生火,這樣才能為無聊的夜晚,增添一絲樂趣。”
閻宇山點了點頭,不得不說,精神分裂狀態(tài)下的他與瑞貝爾非常合拍?;蛘哒f,瘋子才能理解瘋子。
“給我把匕首?!?p> “給。”
閻宇山接住瑞貝爾拋來的匕首后,又抽出剛才繳獲的匕首,走到堆積的樹柴旁。只見他蹲下身形,將兩柄匕首伸入樹柴中。
鐺!
清脆的響聲帶起些許火星,閻宇山快速用匕首接住火星,將其塞入柴堆之中的同時,他還催動一縷清風,保證火苗順利燃燒。
不一會兒,微弱的火苗便發(fā)展為熊熊烈焰。瑞貝爾見狀,將收集回來的石頭搭成一圈,并將最平整的幾塊放在一旁。
閻宇山快速將燃燒著的木柴放入其中,并順勢往火堆里添加新木柴。
“沒想到你還會這一手,挺厲害的嘛?!?p> “只是見別人用過幾遍而已,能成功就不錯了?!?p> 閻宇山坐在一旁,接過瑞貝爾遞來的平板石頭。隨手將石頭靠在‘灶臺’旁后,把生肉放在石頭之上。
瑞貝爾也學著他的動作,用火焰來加熱生肉。
不一會兒,烤肉的香味便傳了出來。即便沒有調(diào)味,也絕對強過黑面包或者生肉。
“瑞貝爾是吧,我有個問題。”
“不免費回答?!?p> 閻宇山直視瑞貝爾的雙目,后者則是露出狡猾的弧度,看向他受傷的肩膀。
“50毫升我的血,怎么樣?”
“成交?!?p> 閻宇山拍了下自己的額頭,對方答應的這么痛快,肯定是自己的‘價格’給高了。
“源石在這里應該不缺吧,畢竟所有人都是感染者。”
“恰恰相反,源石在這里極其稀少,因為很少有人死于礦石病,即便有野生源石從,也只有極少數(shù)人有加工材料與技術?!?p> 瑞貝爾回答的很全面,解答了閻宇山不少疑惑,不過新的問題也同樣出現(xiàn)。
“那你們是怎么得到鑲嵌至純源石的武器的?”
瑞貝爾沒有回話,而是豎起一根手指。
“每個問題多加10毫升,不行就算了。”
“當然沒問題,武器啊,是從奈克斯大人那買的,只要些虛無縹緲的信仰,外加野生源石從就可以?!?p> 得到回答后閻宇山陷入沉思,看樣子老方法似乎無法實現(xiàn),這里的源石過于稀少,既然如此...
“要不要跟我搭檔?”
“你這是想賴賬了么?”
“當然不是,這60毫升我會給你,不過你想想,以后我要是受傷什么的,你照顧我時候順便喝點血,也是無可厚非的。”
瑞貝爾上下打量了一遍閻宇山,在心中默默盤算。
‘是個男人,不會讓我背重物;會生火,不用再吃生食;長得也還挺帥的;而且實力也不差,至少跟我一個水平;再加上他的血,好像是個不錯的提議?!?p> “我同意了,你想讓我干嘛?”
“守護我一晚上,這段時間內(nèi),一定不要打擾我?!?p> “這樣呀,先給點‘甜頭’唄?!?p> 閻宇山?jīng)]有猶豫,將肩膀處的氣旋撤掉。原本止住流血的傷口再度泛起紅色,一滴滴濃稠的血液浸染他的衣物。
“等...”
還沒等閻宇山開口,瑞貝爾直接將他撲倒在地,強硬扯開他上身的衣物,伸出小舌頭舔食傷口處的血液。
閻宇山雖然有些無奈,但也沒有阻止對方,誰讓此時的他有求于人。而且從這一點可以看出,自己的血絕對是‘極品’,至少瑞貝爾無法抵抗。
過了大概30秒,閻宇山將懷中的瑞貝爾推了出來。瑞貝爾則是滿臉不舍的往回鉆,顯然已經(jīng)將剛才答應的事拋之腦后。
“冷靜點,萬一我失血過多而死,你以后可都喝不到這么美味的血了?!?p> 瑞貝爾打了一個寒顫,反應過來自己剛才有些失態(tài)。不過她也只是莞爾一笑,掩飾剛才的丑態(tài)。
絕美的面容配上鮮紅的唇角,放在任意世界,都絕對是魅惑眾生的絕世尤物。
“那么你要做什么?”
閻宇山定了定神,不知為何,他看到瑞貝爾的笑容后,腦海中閃過另一位,有過之而無不及的面容。
正是送他來無序之地的白發(fā)薩卡茲。
不過現(xiàn)在他也無心多想,因為接下來的事,將決定他以后的生活。
“我要成為感染者?!?p>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