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一章 清茶與烈酒(4)
對玉雁行,玉兒腦海中所能夠回想起的記憶僅僅如此局限于此而已。之后對玉府的事情已是萬般模糊不清。
現(xiàn)在,她該對玉雁行解釋自己已經(jīng)死了呢?還是說自己沒死?他又能接受自己死而復(fù)生這等匪夷所思之事么?
看著他情緒激動得想要隨時沖上來熊抱她的架勢,便想先越過他朝凌羽墨那邊挪近一些。誰知,玉雁行也隨著她的腳步移動并阻擋她了的去路。
“凌羽墨......”她只得握著那串冰糖葫蘆,越過玉雁行不知所措地朝臺階上唯一神態(tài)冷靜的凌羽墨探頭探腦地求助著。
就在玉雁行想要上前一把摟住她的時候,她則被閃現(xiàn)身側(cè)的凌羽墨摟過一旁成功偏離了玉雁行的懷抱。
撲了一個空后,玉雁行無措地回望著玉兒貓在凌羽墨懷中。禁不住一臉地失意并吃味道:“琉璃!你......你竟然不認(rèn)得我了?我是雁行哥哥啊......”
“我記得你是玉雁行!但你且先冷靜冷靜!”生怕玉雁行又虎撲過來,玉兒一邊扯緊凌羽墨的衣衫不放。一邊伸出手里那串冰糖葫蘆指對著玉雁行。令彼此打住一定距離再道:“我自從跌落霧月山斷崖,醒來后便失去所有記憶?,F(xiàn)如今還未能完全適應(yīng)過來......所以,咱們還是先不要這么熱絡(luò)為好......”她只得先暫時這么說,好穩(wěn)住玉雁行突如其來的無端激動。
“失去記憶......”玉雁行聽后,雙手頹唐地放了下來:“難怪......你全然不認(rèn)得我了。”
“我依稀還記得你還有爹爹與娘親的模樣。但記憶并不深刻完整......此事說來話長,一時之間我真不好一一對你解釋。”為難地仰首與凌羽墨對視一眼。她心想著,莫不是心脈間的九尾靈珠還有未歸還自己玉琉璃的記憶?為何對于家人她完全沒有太多深刻的記憶,只知家人片面的點滴。倒還不如生前與凌羽墨的那段記憶來得徹骨深刻。
難不成生前的她對家人并不關(guān)切?她不知為何會如此,顯得更為不安起來。
見她為難心慌的表情。凌羽墨目光放柔,摟過她的身子貼近自己。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脊,輔助為她壓驚。
見他們倆這般舉止親昵,玉雁行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之前極度盛怒的氣焰已經(jīng)隨著玉兒的出現(xiàn)完全熄滅了:“無妨。只要你安然無恙地回來就好?!敝灰鹆軌蚱桨不貋?,無論怎樣的冤仇他都愿意無條件放下。
“你們......剛才究竟想要干什么。為何要動刀動槍的?”她盯著地上的劍,回問玉雁行。
“我們......”他盯住一直對自己冷臉相向的凌羽墨,就想看他怎么圓場。
“話說方才你去買糖葫蘆,便有人揚言要卸了我的胳膊和腿為你解氣......”誰知凌羽墨斜了玉雁行一眼,故意輕描淡寫地告狀道。
這不男不女的家伙,凈說些什么大實話!
玉兒用手中那串糖果子指著玉雁行,極其護(hù)夫地回懟質(zhì)問:“你為何要這么做!”
“嗯哼!”極其尷尬地摸了摸鼻峰,玉雁行看到地上自己扔棄的劍,連忙拾起收好。咧了咧嘴,皮笑肉不笑地說:“我們......剛才在玩呢......額......不!是在切磋武藝,切磋武藝?!?p> 在玉兒面前,玉雁行就像個犯了錯的孩子般。
“別理他!先進(jìn)去見過你爹娘再說吧?!绷栌鹉珷科鹩駜旱氖?,漠視地將玉雁行晾在一邊就徑自往府內(nèi)踱去。
玉雁行心有不甘地扁著嘴,隨身旁一臉幸災(zāi)樂禍的凌騁一并入府。
路經(jīng)內(nèi)院,不經(jīng)意遠(yuǎn)眺。在一處幽靜荷花池相鄰的別苑外,只見一群仆人們正在忙碌著來回收拾著,將懸掛在別苑閨閣的幾縷白紗紛紛取下。
看來,府中上上下下都收到了高仲剛剛帶來的消息。將原本為她的吊喪即刻取消了。
她看著周邊陳設(shè),還有依舊只在腦海中熟悉但細(xì)看卻陌生的閨閣。不由握緊他的手,就像自己是來到一處曾經(jīng)身處其中卻已經(jīng)不記得該如何去向的地界。
別苑中率先走出身著一襲簡練黑衣束裝的玉夫人樊思琪。當(dāng)她在看到玉兒緩緩?fù)龔d走來后,喜出望外地將手中的靈位轉(zhuǎn)身遞給身后的丫鬟收好。繼而一臉急切地邁步朝她走了過來。
在玉夫人身后緊跟著同樣一身黑衣儒袍的玉皓然。
他們兩人的眼眶均微紅,很顯然還未從先前的悲痛中抽身。
看到英姿颯爽的玉夫人正朝玉兒走來,凌羽墨緩緩地松開了她的手退到一側(cè)站定。
“琉璃!”玉夫人上前伸臂緊緊摟住女兒。貼著她的臉顫聲道:“謝天謝地,你平安回來了!”
被眼前這個近乎男裝扮相,面容俊俏得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玉夫人一把摟住。忽然又被凌羽墨松開了牽著自己的手。玉兒一時之間仍有些不知所措,未能立刻抬手回抱住玉夫人。
她心中當(dāng)然知道,眼前兩位英武將領(lǐng)的的確確是自己的親生爹娘。但腦中局限的記憶里,對他們就如同對玉雁行那般感受。除了許久未見的些許想念之外,并未像是預(yù)想那般相擁著他們痛哭流涕一番的場景。
場面似乎有些尷尬??磥?,九尾靈珠當(dāng)真沒有完全把玉琉璃的記憶完完整整地歸還給她!
于是她開始天馬行空地不斷質(zhì)疑著。是不是靈珠在自己身上藏得時日太過久遠(yuǎn)失效。否則為何只歸還她一半的記憶?
“琉璃,你尚能安然無恙地回到府中。我和你娘都松了一口氣!”玉皓然站在夫人身后,關(guān)切地對玉兒說道。
在他們眼中,無論女兒變成如何模樣。終究只要人能夠活著回來站在他們面前。那么,接下來的一切對他們來說都能夠成為逆轉(zhuǎn)之機(jī)。
“墨兒,你和琉璃怎么......”接著,玉皓然眼尖地察覺到女兒時不時地望向凌羽墨,眼里有著對他意外的依賴。
反倒對他們之間就生疏了很多。
是不是失蹤的這段時間,她和墨兒之間曾經(jīng)發(fā)生過些什么?
藍(lán)汐玥璃
我也在想,是不是有了老公就忘了爹娘?玉琉璃實屬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