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審案!
縣衙是前堂后宅的布局,縣令張儒就住在后宅。
后宅是一座干凈整潔的小院子,條石鋪路,院內(nèi)生長著一棵古樸挺拔的槐樹,透著一股古香古色的韻味。
剛踏足后院,就隱約聽到有朗讀聲從書房內(nèi)傳來。
張儒這位縣令有一位五歲的兒子,對其寵愛有加。
他信不過私塾里的那些師傅,所以平日里均是自己教導(dǎo),希望他是能夠青出于藍(lán)而勝于藍(lán)。
捕頭徐虎跟著縣丞李云走到了后院書房門前停下來腳步。
李云伸手敲了敲門,木門發(fā)出了篤篤的聲音。
聽到敲門聲,屋里的讀書聲戛然而止。
“縣令大人,我有要事求見?!?p> 李云站在門口恭敬的開口道。
捕頭徐虎聽到屋內(nèi)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木門吱嘎一聲打開了。
縣令張儒穿著厚厚的夾襖,出現(xiàn)在了門口。
張儒長得白白凈凈的,渾身透著一股子儒雅氣。
看到縣令大人后兩人紛紛的行禮。
他看了一眼縣丞李云和捕頭,徐虎,并沒有邀請他們?nèi)雰?nèi)的意思。
“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縣令張儒問。
“縣里劉府出了命案,我們不敢擅自做主,還請縣令大人裁決?!崩钤乒Ь吹亻_口道。
聽到縣里出了命案,縣令大人也是悚然一驚,臉色微變。
畢竟人命關(guān)天,倘若一個處理不慎,必定引起無窮禍患。
“具體如何,細(xì)細(xì)說來?!笨h令張儒道。
捕頭徐虎邁前一步,不敢有絲毫的隱瞞,將所知道的情況一五一十地進(jìn)行了稟報。
聽到捕頭徐虎的稟報后,張儒也了解了事情的大概,面色稍稍松緩了一些。
相對于那些謀財害命的命案,發(fā)生在劉府的命案倒也不是那么影響惡劣。
畢竟這僅僅是家主打死家奴的命案而已,并不會引起百姓的恐慌。
“既然那劉志遠(yuǎn)有管家張?zhí)斓碌馁u身契約在手,那他打死張?zhí)斓?,只能算是?zhí)行家法,并不違反大周律法,理應(yīng)無罪?!笨h令張儒開口道。
先定張儒對大周朝的律法可以說是背的滾瓜爛熟,很快就做出了正確的判斷。
“此事你去處理了吧?!?p> 外面天寒地凍的,縣令張儒并不想走一趟,吩咐李云去辦。
雖然他是縣令,但是平日里升堂辦案的次數(shù)并不多。
大多數(shù)的事物均是由縣尉,主薄和縣丞負(fù)責(zé),然后報給他批準(zhǔn)執(zhí)行。
“縣令大人,外面不僅僅有命案,那劉府的劉志遠(yuǎn)還敲鼓鳴冤。狀告劉氏遠(yuǎn)房親戚以及家奴謀奪劉府家產(chǎn),請縣令大人為他做主。”李云開口道。
“而且外邊也聚集了不少百姓圍觀?!?p> 縣令張儒聽到這話后,也是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看來今天想偷懶是不行了,想到自己已經(jīng)很久沒有升堂辦案。
既然有大量的百姓圍觀,那自己就升堂辦案一次,以樹立自己在百姓心目中的青天大老爺?shù)男蜗蟆?p> “既然如此,那就升堂審案吧?!?p> 張儒想了想后吩咐道。
縣丞李云和捕頭徐虎很快就簇?fù)碇泶┕俜目h令大人出現(xiàn)在了大堂上。
看到縣令大人出現(xiàn),聚集在縣衙外的百姓們均是竊竊私語,墊起了腳尖往大堂內(nèi)看熱鬧。
三班衙役也都緊急的集合起來,手持水火棍,在大堂兩側(cè)豎立。
縣衙內(nèi)頓時透著一股莊重肅穆的威嚴(yán)氣氛,讓那些劉府的親戚心里發(fā)虛。
劉志遠(yuǎn)淡定自若,用目光偷偷上下打量著坐在大堂上的這位滿臉嚴(yán)肅的縣令大人。
他沒有想到縣令大人竟然如此的年輕,看起來也就三十多歲。
“升堂!”
縣令張儒看了一眼聚集在大堂外的劉志遠(yuǎn)等人,抓起驚堂木狠狠的拍在桌子上,嚇得眾人一個激靈。
“升堂——威武——”
那些豎立的衙役們也是齊刷刷的將手里的水火棍重重的敲向了地面,整齊劃一的高喊起來。
外邊竊竊私語的眾人頓時安靜了下來,縣衙內(nèi)外頓時落針可聞。
很快,劉志遠(yuǎn)等人均是被帶到了縣衙內(nèi)。
在莊嚴(yán)肅穆的縣衙內(nèi),方才還哭哭啼啼的張?zhí)斓碌募胰?,此刻已?jīng)嚇地話都不敢說了,縮手縮腳的站在堂下。
“你有什么冤屈盡管說出來,縣令大人會給你做主的?!?p> 看到張?zhí)斓碌募胰嗽挾疾桓艺f。一名膽子稍大的親戚急忙的提醒,試圖讓她打感情牌。
“縣令大人,我家男人被劉志遠(yuǎn)這個瘋子殺了,還請縣令大人為我做主啊?!?p> 經(jīng)過提醒后,張?zhí)斓碌募胰艘彩欠磻?yīng)過來,急忙的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喊起來。
“肅靜!”
看到哭哭啼啼的張?zhí)斓碌募胰耍室獍逯樀目h令張儒再次狠狠地拍下了驚堂木。
嚇得張?zhí)斓碌募胰擞采闹棺×私泻?,公堂上頓時安靜了下來。
雖然縣令大人已經(jīng)知道了前因后果,但是該走的形式卻還是要走的。
畢竟外面有那么多的百姓在觀看,他要樹立自己青天大老爺?shù)男蜗?,就必須要按照程序來?p> “你說劉志遠(yuǎn)殺了張?zhí)斓?,有何證據(jù)?”縣令張儒冷聲問。
“他們可以作證,他們親眼看到的?!?p> 張?zhí)斓碌募胰酥赶蛄四切┍乔嗄樐[的家丁。
縣令張儒目光投向了那些家丁。
“你們可是親眼看到的?!”
家丁們平日里氣焰囂張,但是在公堂上,就像見了貓的老鼠一樣,一個個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大氣都不敢出。
“的確是我們親眼所見。”
“劉志遠(yuǎn)活生生的打死了張管家。”
家丁們在稍稍的穩(wěn)定的心神后七嘴八舌的開口。
“劉志遠(yuǎn),他們所說的可屬實?”
縣令張儒又詢問站在那里的劉志遠(yuǎn)問。
“張?zhí)斓略噲D殺我,這就是兇器。”
“我迫不得已之下才吩咐長工們將其打翻在地,誰料他這么不經(jīng)打竟然死了。”
劉志遠(yuǎn)在說話的同時,將那把從張?zhí)斓率掷飱Z來的匕首呈送了上去。
縣令張儒又召了長工們進(jìn)行了問詢。
很快他就得出了結(jié)論,那就是張?zhí)斓碌拇_是劉志遠(yuǎn)下令打死的。
只不過劉志遠(yuǎn)手里有張?zhí)斓碌馁u身契,也就意味著這是劉志遠(yuǎn)在執(zhí)行家法,縱使打死了張?zhí)斓乱彩菬o罪的。
因為依照大周朝的律法,一旦簽訂了賣身契,那就成為了家奴,命就掌握在了家主的手里。
縣令張儒很快就宣布劉志遠(yuǎn)無罪,不需要接受任何懲罰。
聽到張儒的判決后,在外邊圍觀看熱鬧的百姓們都是紛紛的鼓掌叫好。
畢竟管家張?zhí)斓碌娜司壊缓茫饺绽飮虖埌响?,目中無人,經(jīng)常欺負(fù)百姓。
而且這一次他勾結(jié)劉府親戚謀奪劉府的家產(chǎn),欺負(fù)傻子劉志遠(yuǎn),也是犯了眾怒。
做了許多壞事的張?zhí)斓卤粍⒅具h(yuǎn)打死,讓眾人拍手稱快。
現(xiàn)在看到劉志遠(yuǎn)也無罪,他們自然心里也是紛紛的替劉致遠(yuǎn)感到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