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盛情難卻,雖說不大情愿,還是當著他們的面吃下一塊紅棗糕,別說這味道是有些怪,但是這紅棗濃郁的香氣的的確確算得上美味。
見我一整個吞下,她們?nèi)齻€都咧開了嘴笑。
“好吃嗎?”花舞問道。
我緩緩咽下最后一口,回答道:“不錯的。”
她們?nèi)齻€異樣的眼光讓我感覺有些不自在,可還沒等我想到哪兒去,花舞便將整個糕點盒子遞到我手中:“那你拿回去慢慢吃,我們得先走了。”
這無憂殿比想象中的要豪華,我們五個姑娘硬生生是每人分到了一間房,除了住處,還每人安排了一個服侍的嬤嬤。
她們幾個有說有笑,而我始終無法融入,比起孤獨,這種熱鬧才讓人感覺最為冷清。
我拿著糕點盒獨自一人胡亂游走,在這偌大的花園里,我竟然沒有一絲歸屬感,而這一天天重復(fù)的功課,硬是讓我感覺人生的無趣。
突然,眼前一陣眩暈,手中的糕點盒子掉在地上,而我也無力癱在地上,感覺渾身無力,心口一陣疼痛,十分難受。
而就是這時,從不遠處緩緩走過來一個身影,我沒有力氣去望著他,只看到一個黑色錦袍緩緩過來,我下意識扯住他的衣角,拼著最后的力氣說道:“救我……”
“救我……”
用完這最后一絲力氣,我再也沒能支撐下去。
黑暗一片,無邊無際,當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圍的環(huán)境讓我感覺陌生又熟悉,睜開的第一眼,那個人的眉眼映入眸中。
他長得很好看,好看得讓我懷疑,我是不是在夢中,半夢半醒,我抓住了他的胳膊,他不以為然,也沒有甩開我的手,更是不發(fā)一言,許久……許久……
“看夠了嗎?”突然他開口,打破了寧靜,我才緩過神來看這四周,我確信這里是無憂殿,而這里卻很陌生,整個房中滿滿透著低調(diào)中的豪華,這個穿墨黑錦袍的男人,也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
我匆匆坐起,帶著一絲絲恐懼退到床的里側(cè):“你……你是誰?你想干什么?”
那人淡淡一笑:“我能干什么?”他揮一揮衣袖:“要不是我救了你,你現(xiàn)在早已去見閻王了?!?p> 聽到他這一番話,才讓我想起昏倒之前,拽住的衣角,那個人,原來就是眼前這個男人。
“過于單純便是愚笨,總是要吃虧的?!蹦腥死淅涞?。
“你什么意思?”
那男人從身旁拿出了一個盒子,打開一看,里面還放著未吃完的紅棗糕。
“不要相信任何人,表面做得再如何和顏悅色,心都是丑惡的?!?p> 原來,這一整盒的紅棗糕,都沁滿了毒藥,她們四個,是想要我的命。
可是為什么……我雖然沒怎么跟她們說話,可說到底也互不干擾……
“那……那你又為什么要救我……”帶著恐懼,我望著眼前這個男人。
男人收起盒子邊又說道:“因為碰巧?!?p> “碰巧?”
男人不經(jīng)意挑了挑眉:“對,碰巧?!?p> “剛剛好我經(jīng)過,剛剛好你昏倒,剛剛好你拽住我的衣角,剛剛好我的心情不是特別糟。”
他這一番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說出口,拂袖間淡淡一抹香味,那眼中獨有的一種安全感,都讓我放下對他的戒備。
“你說這是不是碰巧?”男人湊得近了些,心中便有一種雀躍感,止不住的心跳,臉不住般發(fā)燙。
男人似乎察覺到一絲不同,將雙眼徘徊在我眉間:“模樣生得不錯,可少了幾分媚氣?!?p> “你……”我話還沒說出口,男人便將手指豎在我嘴邊,做噓聲道:“想不想離開這里?”
這句話讓我來了興趣,也顧不上什么臉紅心跳,便雙眼放光看著他:“你可以帶我離開?”
男人轉(zhuǎn)過身去,笑中帶一絲絲邪魅:“可以,不過你得幫我做事。”
“那跟將我困在這里有什么分別?不也一樣是替人做事。”剛來的喜悅被這一盆冷水澆滅,仿佛從高山跌到谷底,我再一次抱緊了雙腿。
男人只淡淡道:“當然有分別?!?p> “替我做事,只要一年,我就可以放你走?!?p> 一年,這一個看得見的期限,似乎還是慢慢折服了我,思來想去,總比在這兒暗無天日的無憂殿看不到盡頭來的實在。
“那你又是什么人?你憑什么覺得芙姑娘會聽你的將我給你呢?”面對我的問題,男人毫無所謂般一笑,沒有解釋。
“主君,杜芙有事求見?!边@時,門外杜芙的聲音傳來,語氣十分恭敬,比起往日里跟我們說話時嫵媚的樣子,如今卻像極了一個一本正經(jīng)的端莊模樣。
主君,這個被叫做主君的人,便是坐在我床邊的男人,他只淡淡大聲回應(yīng):“進來?!?p> 果不其然,杜芙低頭一本正經(jīng),嫵媚身姿盡數(shù)隱藏,活脫脫變成一個良家少女,走上前時,她頭也沒抬一下便跪在地上:“參見公子?!?p> 男人揮手:“起來吧。”
“謝公子?!倍跑教痤^,第一眼便看到了床上的我,眼中略帶一絲驚訝:“公子……這……”
“嗯?”
杜芙低頭,略有幾分不知所措:“這丫頭……怎么跑到公子殿中了?”
男人轉(zhuǎn)頭看了看我,又淡淡反問:“莫不是我事事都要同你匯報?”
杜芙低頭:“屬下不敢?!?p> 男人又問:“那你所來為何事?”
“屬下此來就是為了您身旁這女子,昨日她失蹤,屬下以為……”杜芙話還沒說完,男人便插話:“以為她逃了?”
杜芙無言,低頭間還是皺緊了眉頭。
“我讓你找的是能夠真正為我發(fā)揮作用的人,而不是幾個窩里橫,敵人還沒死,把自己人先送出去的蠢豬?!蹦腥说恼Z氣看似祥和,實則能感覺到一絲絲寒意,讓人恐懼,讓人害怕。
杜芙聞言,連忙跪下:“公子恕罪,不知何處不妥,還請公子明言?!?p> 男人冷冷一笑:“回去好好問問你手下的人?!闭f著又將眼神瞄到我這兒:“這個人,我來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