斂清認真思考完后說道:“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p> 百里明沉默了,仔細想了想說道:“被關的太久了,對這個世界都是一無所知,想四處看看?!?p> 斂清點頭:“有什么需要可以說?!?p> 百里明笑著擺了擺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算了,你看起來就不像很閑的人,你有你的事情要忙,我不打擾了?!?p> 斂清皺眉:“先送你去冥府跟黑白無常交接一下便可以離開了?!?p> 百里冥想了想:“好?!?p> 回答的干凈利落,其實心里隱隱約約有些難以察覺到的疼痛。
這股疼痛很微妙又很小。
又讓人忽視不了。
就像是被針扎了一下之后的余痛。
是因為放棄了這個身份。
還是因為放棄了眼前這個女人。
百里冥不知道自己以后是否會恢復記憶,也不知道現(xiàn)在這個決定是否是對的。
但是他想憑著現(xiàn)在的心走,跟著心里的路出發(fā)。
至于其他就以后再說。
百里冥無意看了一眼斂清,快速的收線,低下頭。
“……”
不得不承認盡管失憶了,只要看著眼前女人的臉,心里深處好像很痛一樣,就像是沒有愈合的傷疤隱隱作痛。
他承認對斂清有不一樣的情緒,這種異樣的情緒感到很煩躁。
“……”
心里明明想說著離別的話,好像又開不了口。
斂清回視他的眼神:“保重。”
百里冥:“嗯……”
“再見了,斂清?!?p> ——
冥府。
黑白無常及南宮半夏被召喚到冥王大殿中。
百里冥看著熟悉的辦案桌椅案臺,心里真的沒有任何感覺。
他更多是輕松在心里面。
黑白無常和南宮半夏早在斂清的告知下知道眼前男人失去記憶。
他們心中雖然有再大的疑惑,卻也沒有開口詢問。
斂清身份讓他們震撼及尊貴,有些事情是他們不能知道的。
尊卑在上,隔著距離。
知道百里冥要離開冥府。
放棄冥王這個身份,他們心里多了不舍和難受。
“……”
寬闊的大殿。
幾人都沒有說話,紛紛等待著座位上那尊貴的男人吩咐。
百里冥撫摸著閻王專屬的座椅坐下來,一瞬間。他的氣勢又像之前那公正無私的冷烈。
他拿出閻王專屬的生死簿,輕輕拍了拍桌子說道:“東西放在這,后面會有人來接管?!?p> 黑白無常二人點頭:“是?!?p> 南宮半夏一身水藍色的長袍,臉上帶著銀色的狐貍面具。黑色的頭發(fā)銀色的發(fā)帶高高扎在腦后顯得干凈零落。
他面具下露出的一雙眸子溫和貴氣。
“是?!?p> 百里冥注視到這個與眾不同的男人。
他看著旁邊的黑白無常淡淡說道。
“黑白二人退下?!?p> 黑白無常對視一眼。
悄悄的離開了大殿,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了。
百里冥仔細盯著男人臉上的面具,看了又看。
“你為什么戴著面具?”
從座椅上走下來,來到南宮半夏面前,想要將他的面具摘下來,卻又被男人抓住了手阻止道?!安豢烧?。”
南宮半夏只是輕輕的抓住他的手,并沒有用很大力氣。
“我長得丑,所以才戴面具?!?p> 當初哄騙他戴上面具的是眼前這個男人。想來百里冥失憶了全都不記得了。
百里冥愣了愣:“抱歉?!?p> 剛才的舉動只是很突然的一瞬間,連他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
他居然會做出這樣的行為,尷尬笑了笑:“我看到你的面具一時難以自控。”
把手抽回來改為拍了拍南宮半夏的肩膀。
“我覺得你很有當冥王的潛質?!?p> 南宮半夏微微皺眉看了他一眼,畢恭畢敬的說道?!安桓耶??!?p> 不明白百里冥說這句話的真正含義是什么。
以自己的身份根本就不能勝任這個位置。
南宮半夏認真看著百里冥疑惑的說道:“斂清你不記得了嗎?”
百里冥微微愣?。骸安挥浀谩!?p> 除了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心口萬般刺痛外加頭痛欲裂,難受之后便再也沒有這種感覺了。
他對斂清不想知道。
不愿意知道。
南宮半夏心里嘆息,不好再過多的問說些什么。
“那便預祝你一帆風順?!?p> 百里冥笑了笑點頭:“好?!?p> 離別之際。
百里冥拿出生死簿,交在南宮半夏手里。
“我走了,這個東西就給你了?!?p> “這也是那個女人的意思。”
南宮半夏還想說著什么:“我……”
卻被百里冥把生死簿用力的塞進了自己的懷里,緊接著便化作一道黑色的光消失在了原地。
空空蕩蕩的冥王殿四周都是藍色的小火焰,火焰充當起了蠟燭的角色,照亮了整個大殿的光明。
大殿中只是南宮半夏一人。
他手里正捧著生死簿無奈搖了搖頭,好生將它收了起來。
“……?!?p> 其實。
斂清將百里冥送過來的時候,千里傳音告訴了他。
百里冥走了地府冥王一職由他來擔任。
南宮半夏一聽本就是拒絕,沒想到女人不給機會拒絕,直接一句:“不能拒絕?!?p> 南宮半夏想著尋找其他人來勝任,結果百里冥走后直接把生死簿交給了他。
這兩人都沒有給他拒絕的機會。
而自己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個孤魂野鬼,何其何能能擔任起如此重大的職位。
“……”
看著手里厚重的生死簿,南宮半夏一雙瞳孔深幽。
“百里冥,這可是你自己放棄斂清的。”
“希望你不要后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