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邇尋思著,自己好不容易當(dāng)了一次領(lǐng)導(dǎo),不把事情先給他拖上幾天,還算是正經(jīng)的領(lǐng)導(dǎo)嗎?
不曾想,那個山羊胡子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他的身后。聽到了在那里胡邇再三確認(rèn)他到底是誰的人,又因為這人是自己這邊的想要使小動作,便在胡邇身后懟了他一句。
胡邇沒想到自己第一次“使壞”就被人給抓了個正著,沖著山羊胡子笑了笑:“我也沒說不行啊,我不是讓他等幾天再說嘛?!?p> 山羊胡子冷笑道:“恐怕若是來的是你們的人,你早就同意了吧?”
恭喜你,答對了!胡邇他確實就是這樣想的,只有區(qū)別對待,才會讓對方的人眼紅,搞不好就有人叛變了呢。
不過,煮熟的鴨子尚且嘴硬,更何況是胡邇了。
“你這就誤會我了不是?咱們的小金庫是什么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每個兄弟都像他這樣,早晚得給它搬空了。那咱們以后喝西北風(fēng)去???”
山羊胡子雖然覺得他說的有幾分道理,可是先入為主的心態(tài)下,就是認(rèn)定了胡邇是在為難自己人,大義凜然地說道:“就算咱們組織上再困難,也要把兄弟們的家里給安頓好了,不能讓咱們的兄弟跟著咱們既流了血,又流了淚?!?p> 說完了,他還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沒想到自己今天居然超常發(fā)揮了,說出了這樣一番發(fā)人深省的話來,我簡直太有才了!
他正自得著呢,卻不料被胡邇一巴掌拍到了肩膀上,把他嚇了一跳。
“太有道理了,在下受教了!”胡邇向他抱了抱拳,表示受教了。
“聽到?jīng)]有,咱們不能讓兄弟們寒心,以后遇兄弟們有困難了,別摳摳搜搜的,這錢放那又不會下崽。太宗皇帝曾經(jīng)說過,小弟是水,老大是舟,水能載舟,亦可賽艇,還能煮粥。明白了沒有?”
那兩名“秘書”先是點了點頭,隨后又搖了搖頭。你前面的倒是聽懂了,后面的什么載舟、煮粥的搞不明白。
“李四兄弟,你有什么困難,仔細(xì)說來聽聽,我一定想辦法幫你解決!”
李四:“????”我都說了好幾遍了啊,你沒聽見?
“是這樣的,我家的房子年久失修,今天房頂突然坍塌了,好在沒砸到人。我想要點錢把房子修繕一下……”
“原來是這樣啊,你怎么不早說,說吧,你要多少錢?”
李四都快要哭了,我真的早就說過了啊。小心翼翼地伸出了一根手指:“一貫錢?行嗎?”說著還偷偷觀察著胡邇的反應(yīng)。
“一貫嘛……嗯……夠用嗎?”
胡邇實在是對這個年頭的錢沒有一個具體的印象,他記得那個劉方給紫煙贖身的時候就用了五百貫,一貫錢又恰好是一千文,所以在胡邇想來一貫錢也就相當(dāng)于后世的一千塊錢吧。修個房子一千塊錢能夠?
李四忙不迭的點著頭,“差不多夠用了?!?p> 好吧,你說夠用就夠用吧。不過想來也是,這年頭老百姓家修房頂也用不著鋼筋混凝土之類的??硯卓脴渥龇苛?,再弄些茅草一鋪也就算是完成了。
杜甫不還寫了一首《茅屋為秋風(fēng)所破歌》嗎,杜甫這么牛逼的人也不過是在房頂上鋪了三層茅草,李四肯定是沒那些講究了。
咦?不對?。亢兒傻乜粗抢钏?,這樣說來,你沒有必要來要錢啊?這年頭去砍兩棵樹又沒有“環(huán)保公主”跑來指著你的鼻子怒斥“How dare you?”,需要多少就自己去砍唄。哪里用的著錢?。?p> 胡邇發(fā)現(xiàn)李四在他的注視下明顯是心虛了,目光躲閃著,不敢直視他的眼睛,胡邇就斷定他肯定是撒謊了。
不過胡邇并沒有揭穿他。反正他一早就打定了主意,要將白茅的家底全給他敗光了。雖然有些心疼這些錢財,當(dāng)錢畢竟是身外之物,就當(dāng)是破財免災(zāi)了。
再說了,他是誰啊,來自未來的穿越者唉。你看哪個穿越者為錢發(fā)過愁,就算是窮也都只是暫時地,隨便拿出點啥玩意就可以發(fā)家致富。就像胡邇之前跟他老爹提到的蒸餾酒,那一壇壇的不是酒,是錢啊。等將來把咱們洗白了,開個全國連鎖店,讓狄仁杰作咱們家酒的形象代言人,到時候還不數(shù)錢數(shù)到手抽筋?還有必要在乎這點錢?
胡邇看著面前神色不安的李四,淡淡一笑:“這樣吧,一貫恐怕不能夠用,先借你五貫,將來在你的餉銀里扣,如何?”
李四沒想到居然還有意外收獲,滿臉驚喜地向胡邇道著謝。
胡邇向那兩名“秘書”示意了一下,接下來就交給你們了。裝出了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轉(zhuǎn)過身對山羊胡子說道:“這下你該滿意了吧!”
略略略……氣死你!山羊胡子得意地摸了摸他的山羊胡子,笑著說道:“總管體恤下屬,屬下佩服!”
胡邇一甩袖子,對胡胖子說了聲:“走!”
待到兩人走到了山羊胡子的視線外,胡邇拉過胡胖子,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你回去找一些絕對可靠的兄弟,咱們這樣這樣……”
胡胖子瞪大了眼睛,沒想到你居然這么無恥,不過,我怎么覺得還挺刺激的呢?
“這樣好嗎?”
“放心吧,不過這事不能讓我小姨知道?!?p> “嘿嘿……”
山羊胡子還在那里猶豫呢,要不要找個借口,把剛才那人的錢給扣下一部分呢?哪里能想到胡邇兩人正準(zhǔn)備把一口大黑鍋扣在他的身上。
等他回到了“財務(wù)部辦公室”繼續(xù)核對賬本的時候,有一種若隱若現(xiàn)的感覺,總覺得兩人在注視著自己,可每當(dāng)他抬起頭,卻發(fā)現(xiàn)兩人卻正看著別處。只能撓撓頭,繼續(xù)核對著賬本。
就這樣,一下午的時間就在兩人的閑聊中過去了,看了一眼在那里揉著眼睛的山羊胡子,喊了一聲:“嘿,下班了嘿,明天再查吧,賬本又沒長腿,跑不了的。”
山羊胡子想了想,也是,他說得有道理。便點了點頭。
最后在山羊胡子的監(jiān)視下,那兩名“秘書”把賬本鎖進了小金庫里,重新分配了一下鑰匙,眾人便各回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