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劇痛從手臂上傳來,讓胡邇渾身一顫,額頭上開始出現了細細密密的冷汗,他的胳膊斷了。
“??!你們這些狗雜種!”
胡邇滿含痛楚的凄厲聲音在小院里回蕩,就像是一頭被圍攻的瀕死的野獸,他的聲音里充滿了不甘和悲憤:“你們這群該死的家伙!我早晚要弄死你們!”
“哎呦,二哥,他要弄死你呢,你怕不怕呀,人家這小心臟可是嚇得撲通撲通直跳呢。”老三在旁邊奸笑道。
“你個死太監(jiān)!娘娘腔!”胡邇罵道。
老三聞言眼中滿是狠毒,冷冷地說道:“那我就把你變成太監(jiān)。”
“快!包圍小院!不準放走一個人!”這時外面?zhèn)鱽硪宦暣蠛啊?p> “大哥,官兵來了!”
“老二,老三,隨我殺出去!”說著,揮著短矛沖進人群。
“老三,走了!”老二見老三站著不動,伸手就要拉他。
“二哥,等一下,我要砍了他!”說著舉起刀向胡邇揮去。
“嗖!嗖!”
“咣當!”刀掉到了地上。老三慘叫一聲跪到地上,只見兩支弩箭分班插在他的手上和胸口。
“老三!”老二目眥盡裂,架起老三就往外沖。
“廢物,一群飯桶!”縣尉李毅氣急敗壞地罵道:“衙役加上官軍,總共近百人來抓三個人,死傷十幾個,一個都沒留下來,要你們有什么用!”
李毅帶人走進小院,看著院中的慘景,不禁不寒而栗。
“大人,這還有個活著的!”
“趙大海呢!”縣尉滿臉急切地問道。
胡邇艱難地抬起手,指了指??h尉順著他指的方向一看,頓時“嘔!”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縣尉紅著眼睛問道。
胡邇剛想開口,轉念一想,這有些事兒還是說不清楚。看見縣尉死死地盯著他,眼睛一閉,脖一歪,假裝暈過去了。
縣尉拍拍他的臉,“醒醒!醒醒!來人!把他送回去,千萬不能讓他死了!”
縣尉站起身,看著園中滿地的尸體,一陣風吹過,后背一陣發(fā)涼。他故作鎮(zhèn)定地說道:“王二,這交給你了,我要回去跟縣令大人匯報一下?!闭f完,帶著人就走了。
此時,在某個房間內,兩名頭戴面具的男子跪在地上,在向一名用紗巾蒙住臉的女子請罪:“屬下辦事不力,沒有保護好公子!”
“罷了,你們勢單力薄還能保住他性命也不容易。讓他吃點苦頭也好。好了,下去吧?!?p> “是!謝小姐體諒?!?p> 第二天,縣尉李毅坐在大堂內,聽著王二的匯報:“稟大人,據下官現場查看,推斷現場情況大致如下:在臥室內發(fā)現房主夫妻二人尸體,據仵作驗尸,遇害時間大概是昨天下午。門口三人,一人胸部塌陷,房梁上用繩子拴著一塊石頭,應該是此人一進門就被石頭砸死了,另外兩人皆是被一刀斬下頭顱。院中一人呈跪狀,推測是跪地求饒時被一刀砍去頭顱,剩下幾人皆是與水匪爭斗被殺。按理說,以屬下對他們的了解,如果見勢不妙,他們肯定會想法逃跑,為什么沒有逃跑呢,我推測是門被堵上了,他們只能背水一戰(zhàn),門外的兩具尸體也證實了這一點。”
“你的意思是,他們一進門就遭到了埋伏,而且大門被人堵死了?”
“是!”
“這么說來,他們是早有準備?還有什么疑點嗎?”
“有!院子里死了一個不相干的人,經查此人是旁邊村子的,不知為什么出現在那里。還有所有人都死了,但是胡邇還活著?!?p> “你是說,他有問題?”
“不,只是有疑問。內奸一定有,但是應該是衙里的老人,在他沒來之前,官軍數次圍剿都已失敗告終,由此可見,那時就已經有內奸了?!?p> “嗯,有道理,他醒了你去詢問一番,要是沒什么問題,就給他送回家去養(yǎng)傷,胡家人來了好幾趟,我頭都大了?!?p> “是,下官告退!”王二嘴角閃過一聲冷笑,頭大,我看分明是荷包大了,桌上的玉蟾就是胡家人送的吧?
胡邇,躺在床上,不停地抖動。那張怎么也無法忘記的臉出現在他的面前,死死的盯著他,狠狠地掐著他的脖子,沖他咆哮著:“為什么?為什么?”。他大叫一聲猛地從夢中醒來,發(fā)現自己早已一身冷汗,心有余悸地躺在那里。
王二正巧趕來,聽見他一聲慘叫,連忙走了進來,問道:“怎么了?”
胡邇勉強一笑,道:“是王兄啊。沒事兒,做了個噩夢。”
“哎,換做誰都會做噩夢的。你怎么樣,現場還有幾個問題要問你?!?p> 胡邇心道,來了,還好早有準備。說道:“王兄請講,我一定知無不言?!?p> “你先說說是怎么回事兒?!?p> 胡邇裝作不好意思的樣子:“王兄你可別到處說啊。我一進門腿就軟了,然后被絆倒了,看到他們被人一刀一個,我就被嚇暈過去了。等我醒來,發(fā)現就剩趙頭一人,馬上趙頭被那個人剁得細碎,我直接就嚇得尿了褲子了,就求他們,饒了我吧,要多少錢都給他們。他們果然心動了,說找個人去報信,他們有一個人就出去不知道從哪拎回來個人,那人舌頭被割了還一直“嗚嗚””地罵著,后來說了句“死太監(jiān)”好像,我也聽不太清。結果那人就怒了,把他給殺了,完了就開始打我。”胡邇半真半假地說道。
“哦?聽到死太監(jiān)就瘋了?”
“是,我猜他肯定是身體有缺陷,不然怎么能反應這么大?!?p> “嗯,有道理。行了,沒問題了,待會讓你家來人給你接回去。”
“謝謝王爺,等我傷好了,請你喝酒。”
“行,那你好好養(yǎng)傷,這還一攤子事,我先去忙了?!?p> 胡漢三帶人來把胡邇接回了家。一進門,胡母抹著眼淚走了過來,他只好連忙安慰道:“阿娘,我沒事兒。”
“這還沒事呢,你看看給你打的啊。這群天殺的?!?p> “真沒事,只是手斷了,剩下都是皮外傷,養(yǎng)幾天就好了。我至少還活著,和我一起去的兄弟都沒回來。”
胡母不停地念叨:“對對對,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p> 好不容易安慰下了胡母,待到胡漢三把他扶回房間,吩咐道:“我這幾天要想點事情,誰都不準打擾我!”
說完把自己關到了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