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她比五年前更漂亮了
“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女俠盡管開口,我們這些前輩定會助你一臂之力。”
劍心又道:“當(dāng)年我們一行人有言在先,誰能殺了那女魔頭為江湖除害,他日只要開口,我等必將萬死不辭!”
她指向夏雁然的佩劍,“就以這月寒劍為信。”
“我們也是!”
夏雁然眼見月寒劍一出就能集結(jié)這么多高手,心里對救下道岸師父一事更有把握,不由得瞥了一眼遠(yuǎn)處的眀玄,浮起輕笑。
眀玄聽了半天熱鬧越聽越不是滋味,敢情這夏雁然是給他下馬威來了。
他身邊再多高手又如何,還能斗得過大半個江湖勢力不成!
“餓了?!?p> 眀玄推開身邊的丫頭,擁著幾個護(hù)衛(wèi)上了樓。
一直向眀玄示好的異邦女人見他走了,不悅地白了一眼夏雁然。
“那是外邦來的人,姑娘別在意?!?p> 有男弟子上前向夏雁然獻(xiàn)殷勤,道:“我看你帶了許多行李,需不需要我們搭把手?”
“我是飛刀門的弟子趙啟元。”
男弟子拱手,笑容和煦。
“多謝了?!毕难闳荒蒙吓鍎?。
兩個店小二正抬著其中一只箱子上樓,納罕道:“這箱子可沉,莫不是里頭裝了什么兵器?”
夏雁然聽了轉(zhuǎn)身道:“把這箱子丟在外頭就是,不打緊。”
里頭裝的是聞玉,她可不想跟她同處一室。
趙啟元便拎著箱子放在了后院,和客棧里的雜物堆在一起。
后院冰天雪地,屋檐上的雪水淅瀝瀝落在箱子上,聞玉被長時間鎖在箱子里,打了個寒噤。
大約等到外頭沒人她才慢慢摸到鎖扣,正準(zhǔn)備用掌力崩開,卻聽見細(xì)微的響動,聞玉斂息,沒有再動。
步履生風(fēng),來人有武功。
“殿下,你怎么在這兒?”
趙啟元正在收拾夏雁然的行李,他的兩個跟班從房梁上躥了下來,順帶著踢了一腳鎖著聞玉的箱子,“這是什么東西?”
“去!拿開你那腳!”趙啟元用衣袂掃了掃,說道:“這是郡主的東西?!?p> “殿下,你見到那個中原郡主了!”
“阿晉?!绷硪蝗顺值抖ⅲ溃骸白尩钕侣f。”
阿晉訕訕閉嘴,趙啟元才道:“見到了,她比五年前更漂亮了?!?p> “誰要聽這個,她記得你嗎,知道你是誰嗎,愿意跟你回去嗎?”阿晉連珠炮似的問道。
趙啟元滿不在乎地起身,“她遲早會記起我的。”想起什么,又頓了頓道:“我在飛刀門這段時間,你們少跟著我。”說完大步離去。
阿晉在他身后皺眉,問身旁的人,“連夜,我們也去看看那個中原郡主,殿下從大夏一路追到這里,我都沒見過那女人長什么樣兒。”
“看過了?!边B夜面無表情道。
“什么時候?”
連夜指了指,“剛剛在屋頂。”
“她長得多好看?”阿晉問道。
“功夫很差?!?p> 阿晉笑了,“能有殿下差?”
聽到這里連夜面上泛起一絲愁容,“這客棧里全是參加武林大會的人,藏了不少絕頂高手,咱們還是得跟著殿下。”說完抓著阿晉一起跳出了院子。
三人前后離去,聞玉依然藏在箱子里沒動,不肯放松警惕。
連夜帶著阿晉沒走兩步,又跳回了房梁頂上,遠(yuǎn)遠(yuǎn)盯著剛出來的院子,阿晉疑惑道:“怎么了?”
“方才那里有人?!边B夜掃了一圈底下,目光在聞玉藏身的箱子周圍游移不定。
“這里沒一個善茬,只要不針對咱們,有人怕什么?!卑x渾不在意。
連夜沒做聲,他對危險的嗅覺一向很準(zhǔn),總覺得附近有什么殺氣凜凜的人,讓他十分不安。
“你這馬料里全是干草桿子,也是人吃的?”
二人還趴在房頂上看,底下不知從哪兒闖進(jìn)來一個華服少年,冷眼看著幾個拌草料的伙計,一臉嫌棄。
幾個伙計一看,原來是眀玄。
眀玄在前廳呆得悶了,隨便來后院走走,看見客棧里的伙計拿些粗料喂自己的馬,很是生氣。
“爺,這本來也不是給人吃的……”其中一個伙計道。
眀玄瞥了他一眼,冷笑道:“小爺?shù)鸟R就是要吃的比人好,你想吃爺還不賞呢?!?p> 小伙計還想說什么,被旁邊的人戳了戳,只得重新下去配飼料。
眀玄閑著也是閑著,干脆坐在一旁的亭子里賞起了雪,順道看著那些小伙計們伺候他的馬。
連夜遠(yuǎn)遠(yuǎn)看著眀玄覺得眼熟,正在回想間阿晉已經(jīng)掏出了一個小本本,將上頭的畫像一個個對著遠(yuǎn)處的少年比了比。
“是大司馬家的傻兒子!”阿晉攤開其中一頁,笑道。
連夜沉了臉,“那個拿中原皇帝當(dāng)傀儡的大司馬?”
“對!”阿晉將小本本塞回懷里,“這是大王給我的畫像,不會有錯。”
連夜迅速從房梁上退下,對阿晉道:“別招惹他,我去告訴殿下?!?p> 眀玄賞了會兒雪,又喝了半碗茶才從亭子里起身,臨走前瞧了一眼雜物堆,“夏雁然的東西是你們擱這兒的?”
小伙計順著他的方向看過去,心里根本不認(rèn)得,但嘴上還是應(yīng)道:“我剛剛看見有人往這兒抬了來,應(yīng)該是那位夏姑娘的箱子?!?p> 眀玄忽然陰惻惻地看著他,道:“小爺?shù)臇|西別跟她放在一塊兒,明白嗎?”
小伙計懵懂地點了點頭,眀玄這才揚長而去。
“你們幾個過來把東西抬走?!?p> 幾個店小二抬起箱子,換了半天地方實在沒處擱,最后只能丟在了茅廁邊上。
熏人的味道滲進(jìn)箱子里,聞玉狠狠地皺起眉,原本在箱子里聽見眀玄的聲音她還覺得不真切,后來等他湊近了說話才確定真的是他。
他還真是小肚雞腸得很,連人家的箱子也不放過,聞玉想起眀玄那張不可一世的臉,忽然覺得煩悶。
屋檐上的雪水滴滴答答,不知過了多久,當(dāng)聞玉從箱子里爬出來時,已是夜半,她抬眼看著燈火通明的客棧,縱身跳入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