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順路折了些梨花給你放房間,聞聞花香心情會好些。”嚴不染一面說著一面擺弄著剛插好的梨花還修剪了一些。
雪奴端著藥進來就看見嚴不染被血染紅的手,急忙放下了藥:“姑娘你受傷了?!?p> “沒事,只是這道路濕滑,我不小心摔倒可能稍稍刮傷了些,但并無大礙。你先喂他把藥喝下,我去處理一下傷口馬上就回來?!眹啦蝗疽贿呎f著,一邊用手輕輕拂過裙擺處的污漬。她的臉色略顯蒼白,但眼神卻依然堅定。
瞧著嚴不染如此心不在焉的模樣,雪奴不禁心生擔(dān)憂:“姑娘,要不今晚就讓我來守夜吧!您也好歇息歇息?!?p> 嚴不染微微搖了搖頭,輕聲說道:“那些花兒還等著修剪如果今天不弄完,明日恐怕就來不及送去了。我已經(jīng)吩咐花娘們加緊趕工了,你也過去幫一把手,早點完工便能早些安睡?!?p> 雪奴應(yīng)聲道:“好的,姑娘?!?。
嚴不染推開房門,沒想到剛一開門,竟與迎面而來的商懷庭撞了個滿懷。剎那間,一股濃烈的血腥味直直地傳入了商懷庭的鼻翼之中。他眉頭微皺:“你受傷了?”
嚴不染輕咬嘴唇,低聲答道:“不過是一點小傷而已,我先去處理一下,?!闭f完,她匆匆離開。
待嚴不染再次返回房間時,發(fā)現(xiàn)雪奴已經(jīng)離開,只剩下商懷庭靜靜地立在那里,目光凝視著她方才折回來放在桌上的那瓶潔白如雪的梨花,整個人仿佛陷入了沉思之中。
嚴不染見狀,不由打趣地道:“怎么?這梨花難不成勾起了侯爺您的傷心往事不成?”
“我的往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確實該好好歇息一下今夜這里我守著你且安心去睡上一覺。”商懷庭覺得最近她確實是消瘦了不少,也不知是因為照顧人而消瘦還是因為某人而消瘦。
好?!皣啦蝗据p聲應(yīng)道,她那略顯疲憊的面容毫無掩飾地透露出倦意。
商懷庭自覺得有些愧對嚴不染,若不是因為救了自己她大概也不會牽扯進來,可如今既然進來了就沒有抽身離開的道理而商懷庭能做的就是傾盡全力幫她找到她想找的人。
日頭極好嚴不染推著人在院子里曬太陽,而自己做起了手工“這眼罩大小應(yīng)該剛好?!碧栒罩劬Σ皇娣啦蝗揪徒o他做了個眼罩這樣就不會刺眼了。
嚴不染剛剛幫他戴上眼罩,正準備起身之時,卻不想腳下一滑,整個人如同失去控制般猛地向前撲去。剎那間,她的雙唇竟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對方的唇上!嚴不染只覺全身猶如觸電一般,瞬間僵住。對方似乎有意識這才讓嚴不染反應(yīng)了過來迅速彈了起來。
嚴不染慌亂地轉(zhuǎn)過身去,深深地吸了幾口氣,試圖平復(fù)那顆因緊張而狂跳不止的心。待心情稍稍穩(wěn)定之后,她才緩緩轉(zhuǎn)過頭來,目光投向那個依舊處于昏迷狀態(tài)中的人。見他安然無恙,嚴不染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她干脆放下手中的活蹲了下來借著陽光細細打量起眼前人。
輪廓分明,劍眉星目,鼻梁挺直,薄唇微抿,透露出一絲冷峻的氣息。嚴不染猜他應(yīng)該是個話不多的人,或者說有點薄情,不是說薄唇的人向來薄情嗎?左右也不會是個深情的人。
夜里夜色剛剛拉開帷幕嚴不染剛從房間出來就遇見商懷庭,他似乎有些匆忙?!拔矣惺峦阏f,出來一下。”斟酌了會才開口:“我讓我的人拿著你給的畫像去尋人,人是找到了但是名字對不上可能需要你自己親自去確認!”
嚴不染心中一驚,許久才開口道:“他,在哪?”
商懷庭不敢將事實全盤拖出怕她接受不了只道:“瑯城,瑯城最大的商戶莫家?!?p> 怎會是莫家?“他叫什么名字?”嚴不染的聲音有些顫抖。
“莫渝白?!闭f完商懷庭看了一眼屋內(nèi):“我今夜來是帶他走的,你大可去放心烏夜啼我會幫襯些?!痹缧┤兆影敌l(wèi)就說他已經(jīng)醒了倒是比他預(yù)計的快很多,也虧了嚴不染照顧的好。
“好?!闭f完嚴不染頭也不回的走了,她還有事要交代雪奴等明天天一亮她就走。
遠遠商懷庭道了一句:“謝謝!”也不知道有沒有落入嚴不染耳里。
已過子時過子時,街巷人煙稀少春末的風(fēng)美帶著夏日臨來的躁意,吹得樹葉沙沙作響,湖面微波輕蕩。臨走時他回望了一眼這個院落,夜色中看不出任何情緒。
商懷庭也回望了一眼便打趣道:“怎么還舍不得了?”
沈風(fēng)眠沒有理會商懷庭就走出去,商懷庭不死心又道:“她明日要去瑯城找她心心念念之人,要不要派人保護她?”
誰料沈風(fēng)眠冷不丁的來了一句:“你倒是很關(guān)心她?要不你去?”
商懷庭聳了聳肩沒說話跟著出去了。
從京都到瑯城開回大概10日余,嚴不染就在半月后回京都了。
“姑娘怎么就回來了?可是找到公子了?”
“找到了,但也是沒找到。店里最近怎樣?”
雪奴聽不太懂她著急的道:“所以是找到了嗎?”
看得出來嚴不染心情很好,好像心中的石頭終于放下了?!笆钦业搅耍F(xiàn)在過得很好兒女雙全愛他的人他愛的皆在身邊他過得很好我就放心了所以是找到了。”
雪奴還是一臉疑問:“那姑娘怎么又說沒找到了?”
嚴不染笑了笑,笑容里還是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落寞。“他忘記我了,忘記了他的過去不過沒關(guān)系我替他記得,替他記得他來時的路?!?p> “所以你們沒有相認嗎?”雪奴是越聽越著急。
嚴不染搖了搖頭,他和她是對面不相識。他已經(jīng)不記得那個叫嚴不染的人了不記得他還有個妹妹,不記得他來時是怎樣的一條路……“他受過很嚴重的傷所以記不得過去了,看得出來他現(xiàn)在過得很幸福,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眼里有著從前沒有的光這樣足夠了?!边^去母親早逝父親娶了別的女人,這個家?guī)缀跻话攵际撬诳钢?,高中忙著學(xué)習(xí)還要忙著照顧她,大學(xué)一面讀書一面兼職……
現(xiàn)在他終于有了自己的人生嚴不染是高興的,雖然不舍得但是她不能那么自私他也有幸福的權(quán)利和幸福的人生,那些痛苦就讓她記住就好了。
想著再也忍不住哭了,嚴不染高興的?!叭粝肟蘧涂蕹鰜恚瑳]人會笑你?!?p> 嗯?怎么會是商懷庭,嚴不染就好像剛才什么也沒發(fā)生一樣擦了擦眼淚:“侯爺怎么來了?來履行諾言了?”
商懷庭遞了條手帕給她:“本侯自然是來履行諾言,擦擦難看死了?!?p> “又沒讓你看,關(guān)你什么事!”
“行行不問你,既然我作你的第二老板說說安卌城那里你有什么想法?”
“安卌城地域富饒地理環(huán)境四季長春往來商戶自然不少,我打算把隔壁那間鋪子盤下開花坊,后院就是作坊!設(shè)計圖我還在趕稿還差些東西?!?p> 商懷庭抱臂看著她聊有興致的道:“花坊的花你從何處找?”
嚴不染眨了眨眼一臉無辜的道:“那就看侯爺舍不舍得投資了??!”
“所以京都郊外的花王谷是你的?”
嚴不染沒有回答而是反問:“所以侯爺投不投,我保證穩(wěn)賺不賠!”
商懷庭咬了咬牙,“不如我在給你拉一個投資商?”
“誰?”
“明天巳時我來接你到時候你就知道了?!?p> “行!”安卌城地理環(huán)境優(yōu)越應(yīng)該能培育出更多的鮮花品種,到時候研究下鮮花餅如果成功就能上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