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斷了大嘴那如同廁紙一般的誓言,張子軒現(xiàn)在最想知道的,就是肉尸為何會突然自己燃燒起來。
想弄清楚這個問題,還是要問墩子。
他既然那么淡定的讓自己和大嘴不要跑,肯定也就知道肉尸自燃的原因。
想到這,張子軒開口向墩子問道:“墩子,這肉尸為什么會自己燒起來?”
“這還不是因為他!”冷月靈未等墩子開口,便手指著大嘴搶先回答道。
大嘴一臉迷惑,委屈道:“我……我……真什么都沒干……就拿了這個羊脂白玉而已?!?p> 見大嘴不明就里的委屈樣,墩子笑著說道:“雖說這肉尸自燃與大嘴拿這羊脂白玉有關(guān),但也不能全怪他,畢竟他什么都不懂。”
有人出來替自己說話,大嘴立馬借坡下驢附和道:“就是!就是!”
轉(zhuǎn)念一想,又問道:“與我拿這羊脂白玉有關(guān)?這能有什么關(guān)系?”
一旁的張子軒也不明白,跟著疑惑道:“對啊,這與大嘴拿這羊脂白玉有什么關(guān)系?”
“你果然如當家說的一樣,什么都不懂?!?p> 墩子看著張子軒,有些失望,又有些不解,接著問道:“難道二爺什么都沒教過你?”
“我……我……”張子軒吞吞吐吐,不知該如何回答墩子的問題。
事實上,不是張二爺不教張子軒,而是他根本就不愿學(xué)。
當年,張二爺非常想把自己的盜墓本領(lǐng)傳授給張子軒。
可張子軒呢,每每在爺爺要教授他盜墓本領(lǐng)時,不是借故推脫,就是找理由開溜。
三番五次下來,張二爺見張子軒無心此行,便也就不再強求了。
張子軒不愿學(xué)盜墓本領(lǐng),自又他不愿學(xué)的道理。
在他看來,盜墓這行不僅犯法,也有傷天良。
爺爺他們那輩搞盜墓,無非是動亂年代被逼無奈下選擇的一種求生之道。
那一代可以,但到了如今國泰民安的年代,就完全沒必要再去掘人墳?zāi)沽恕?p> 張子軒不光覺得自己沒必要去學(xué)盜墓的本事,連他父親干這行,他也極度的排斥和不贊同。
天道有輪回,誰成想,當年極度排斥和鄙視盜墓的張子軒,如今在陰差陽錯下,又不得不去面對這一行。
要說這世上如果有后悔藥賣的話,那么張子軒一定會去買一瓶來嘗嘗。
可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
張子軒一臉難堪杵在那,墩子見狀也就沒有再往下說。
他想了想,對大嘴和張子軒說道:“之前跟你們提過,古人在處理肉尸時,往往為了防盜,會在肉尸體內(nèi)放入一些有毒的氣體,而有些時候,則會在肉尸體內(nèi)放入‘花火油’。”
“花火油?”從未聽過這種東西的張子軒,一臉的不解。
“對,花火油!”墩子接著解釋道:“花火油是一種易燃的液體,是用西域古法從胡楊樹的果實中提煉而出。遇到空氣便會燃燒,是比磷還要易燃百倍的東西。”
張子軒有些明白了,點頭道:“也就是說,當大嘴把羊脂白玉從肉尸的鼻孔里拿出來之后,空氣順勢進入到了肉尸的體內(nèi),然后花火油遇到空氣,便自燃了?!?p> “沒錯!”
“既然往肉尸內(nèi)放花火油,如果是為了防盜,為什么不放入有毒的氣體呢?這樣不更好嗎?”張子軒對古人的做法有些不理解。
“安全!”
“安全?”墩子的回答讓張子軒更加不理解了。
“毒氣固然會對盜墓者有著更大的威脅,但對有經(jīng)驗的盜墓者而言,這種威脅就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了。他們可以用各種辦法來對付肉尸體內(nèi)的毒氣,而一旦毒氣的威脅被消除了,那么盜墓者就可以想拿什么就拿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p> 墩子指著燃燒成灰燼的肉尸接著道:“古人最怕的就是自己死后的身體受到羞辱,特別是女性的身體。在體內(nèi)放入花火油,雖然不能對盜墓者造成致命的威脅,但卻可以在被盜時,哪怕付之一炬,也要很好的保護自己的身體,不受到侵犯和羞辱。所以,在大多數(shù)情況下,肉尸體內(nèi)放入花火油的,一般都是女性肉尸?!?p> 墩子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唉~這也是古人為了防盜,萬般無奈下的選擇了?!?p> 大嘴聽了墩子的解釋,對剛剛的那具肉尸肅然起敬起來:“牛逼……真牛逼!”
他又看向張子軒,問道:“那個成語怎么說來著,玉石……玉石俱焚,對吧?”
“如果把你也一并燒了,那才叫玉石俱焚。她是玉,你就是塊石頭?!?p> 一旁久未說話的冷月靈,冷不丁來了這么一句,把在場的各位都給弄笑了,連大嘴自己也笑了。
“唉~”冷月靈嘆了口氣,對張子軒和大嘴問道:“好了,東西也拿了,知識也聽了,現(xiàn)在可以走了吧?”
“可以,可以,早就該走了。”難得冷月靈這般好口氣,張子軒趕忙應(yīng)和道。
張子軒忙著迎合冷月靈,可大嘴卻又有了新想法:“別急啊~先等一下?!?p> “你又怎么了?”張子軒有些不耐煩。
“既然肉尸已經(jīng)燒成灰燼了,那就別可惜了那些上好的羊脂白玉,放在那怪糟蹋的。你們等一下,我去把羊脂白玉拿上?!贝笞炀褪谴笞?,永遠都忘不了那些羊脂白玉。
不過,讓張子軒感到疑惑的是,面對大嘴提出的要求,冷月靈并未制止,這讓他頗感意外。
并且,張子軒還從墩子和張子軒的臉上看出了異樣的表情。
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嘲笑。
冷月靈沒有說話,大嘴便屁顛屁顛跑向了已經(jīng)燃燒成灰燼的肉尸。
只見大嘴在停放肉尸的石臺上找了一會兒,然后大叫道:“羊脂白玉呢?我的羊脂白玉呢?怎么都不見了?”
大嘴疑惑不解,張子軒也感到意外,但從剛才冷月靈和墩子的反應(yīng),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他看向墩子和冷月靈,問道:“難不成,那些羊脂白玉跟肉尸一樣都燒沒了?”
墩子沒有說話,而是笑著點了點頭。
“這……這不可能吧!”
張子軒雖然對盜墓知識懂得少,但一般的常識性問題,他還是知道的。
玉的主要成分是二氧化碳,而想熔化玉,熔點最低也要達到1670℃,而剛剛?cè)馐紵臏囟?,根本不可能達到那樣的熔點。
墩子知道張子軒無法理解眼前發(fā)生的事,他語氣平淡道:“我知道這很不可思議,但這就是事實!因為那些羊脂白玉也是經(jīng)過特殊處理的,不然又怎么能跟肉尸放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