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
我揪了揪他的袖子，示意這一項勢在必得。
先筆畫個五，又筆畫個二，然后擺擺手，搖搖頭。
我以為他意思是這佛頭本來就五千，自己就只有兩千，幫不上什么忙。
“馨如，這個佛頭很重要？”我湊進了她旁邊問。
馨如舉了兩次牌子，有幾個人咬的很緊，價格早就破了一萬，她面色蒼白。
“嗯，爺爺還在的時候，最珍貴它，臨死之前最后抱著的就是這個佛頭”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豪氣沖天：“那你只管舉牌，剩下的交給我”
她疑惑的看著我：“你有辦法?”
“穿到橋頭自然直嘛”
撂下這句話，我就貓著身子走出去，其它的卻辦不到，偷盜可是我的老本行。
明月軒據(jù)說是個清朝落寞的貝勒爺開的，說是落寞，比起這些個普通的行當，能抵十個，特地養(yǎng)了五雙惡犬來看著寶貝。
來偷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但是能夠不經動他人成功的還沒有幾個。不過也有人得手過，比如說那金鑲玉的漢代皇帝碗被人偷過，現(xiàn)在也沒有找到。
往后院子走是一條石子路，旁邊有一副雕花的屏風，后面是一池子的花，開的那是清香撲鼻，聞起來……有迷香。
用塊帕子捂著鼻子，腳步放的及其輕緩，一點點的往前走，在垮過一道門就有十雙眼睛盯著我，黑亮亮的眸子直勾勾的亮晶晶的。
我靠，居然就這樣拴在這里，這哪里是什么狗，這不就是藏獒嗎？
我轉了腳步藏在門后頭，幸好這些狗被拴這，又瞧不起我懶得叫喚。
正想著要不買點肉去誘惑誘惑它們，就有人主動端了幾個大盤里面滿是血淋淋的肉，甚是討好的看著這些狗，就差搖尾巴：“乖，吃飯”
嘔！
我只想遠遠的離開這濃郁的血腥味，這貝勒爺真是閑的很呀。
“這邊請”
一聲清亮的聲音傳過來：“今天怎么有空過來啦？不知道姜老太太怎么樣？”
“奶奶身體很好，勞煩貝勒爺掛念”
這熟悉的聲音不是姜器是哪個？nn的，怎么哪里都有這個玩意？
往前應著他們的是一個小廝打扮的人，恭敬地垂著手“貝勒爺，喂養(yǎng)好了！”
姜器笑：“這五雙犬還聽話不？”
那近了才看得清貝勒爺，看起來40歲上下，留著一根長長的辮子，半邊的額頭上光溜溜的在陽光下泛著光，長的一般：“多虧了姜小弟的犬，我這閣子里的東西十年只少了一件”
姜器眼里似乎劃過一抹狠戾：“哦，那人也有幾分手段”
貝勒爺?shù)故遣灰詾橐?，興致勃勃：“你那些寶貝，我原封不動的給你收著，若是哪一天需要了，差幾個人送過去也是可以的，走，帶你去看看！”
一航人越來越往這門口走，我心里慌的很，早晚是要看見的，不如先下手為強。
“你在這啊，讓我一頓好找呢”我跑過去，分外委屈的看著姜器，使勁擠出幾滴淚。
姜器看著我，一副看戲的模樣，嘴角揚了半分笑意“你怎么來了？”
我挺直了脖子，裝作有理的樣子：“我來找你??！”
貝勒爺先看看我再看看他：“這位是？”
姜器這才將我摟在懷里，玩弄著我的眉毛：“是奶奶替我選的，暫且養(yǎng)在身邊”
貝勒爺?shù)沽⒚济斑@姑娘看著這般小……小巧玲瓏，冰清玉潔，實在是讓人憐愛……”
看著貝勒爺那難以啟齒的模樣，實在好笑，雖然這年頭還有些童養(yǎng)媳，戀童的鬼怪癖好，但是怕是一時不能接受。
姜器不依不饒，佯裝訓我，眼角里都是打趣的笑意：“怎么偷跑出來了？奶奶知道嗎？親我一口事情就算了！”
我輕輕的靠近他的耳畔，咬牙切齒：“過分了??！”
“算了，知道你臉皮薄”然后轉過頭去甚是有理的對著貝勒爺：“還請貝勒爺帶路！”
貝勒爺捻了捻并不存在的胡子，頷首往前走，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呢！
“你怎么來了？”
“偷東西”
“到手了？”
“沒有”
“哪樣？”
“佛頭”
“是莫家那個傳家寶？”
“是傳家寶?。 ?p> 這一切的對話我們居然沒有發(fā)出一丟丟聲音，全靠眼神嘴角口型筆畫。這不該存在的默契是怎么回事？
“到了”
貝勒爺轉頭，我立馬攀這姜器的胳膊，有多假就笑得多假。
那群藏獒依舊是直勾勾的盯著我，黑洞洞的眼神像是能夠勾人的鉤子，看的害怕。
“小一，小二，小三，小四……”姜器挨個抹一遍到小五的時候還回頭特地看了我，“小五”
……呵呵！
不經意撇頭，正巧一只藏獒突然張開嘴對準了姜器的胳膊，昨天在那里受傷了，估計是胳膊上的血腥味引起了狗狗的興趣，我順道一拉他，堪堪避開那血盆大口：“他們好兇，人家好怕嚶嚶嚶”
姜器一只手摸著我的頭，假意的寬慰，眼神盯著那只藏獒，很兇，比狗的眼神還兇，“貝勒爺，這是將小八換了！”
貝勒爺嘆了一口氣：“上次那人來偷東西時，將小八弄死了，為了保持平衡我又讓人從外地弄了一只一模一樣一樣的”
“嗯”
姜器點頭，就開門就進了藏寶閣里頭。
臥槽！
一進門金光閃閃的，閃瞎了我的眼，整整一面金子堆成的墻壁立在前面，左右兩邊各有一簇水晶，純白的，整個屋子不用開燈，亮的很！
姜器眼神在一瞬間融化掉，對著我毫不掩飾諷刺的笑：“別這么沒見過世面”
我辯解：“我這不是沒見過世面，我是沒見過這么多……錢吼吼”
整整十個架子上，每個架子有一百個空格上面密密麻麻的堆積了些許古董。
這些寶貝要是折換成人民幣得值多少錢？就算回不去了，要是折換成銀元也夠我十輩子吃穿不愁。
我眼勾勾的盯著發(fā)出情深意切的感受：“啊，貝勒爺讓我住在這里，給你看門吧！我每天都會很開心的！”
姜器反手一巴掌就給我拍到腦門：“閉嘴，丟人！”
貝勒爺?shù)故呛呛谴笮?，眼角的皺紋堆起來，又看起來老了十歲：“姑娘看起來幽默風趣得很，姜小弟必然是很喜歡的”
他喜歡我個頭！
姜器獨自上了二樓，我也隨著奔上去，上面空蕩蕩的，只有十幾個巨大的箱子。
“這里有什么？”
我好奇的掀了一個，居然是一個巨大的青銅器，上面泛著濃郁的青褐色，這可是國家的寶藏。
姜器將我張大得嘴合攏，眼里有幾抹狹促：“這個可是比那一面金墻貴得多，我很有錢，你要不要考慮給我看門？”
看著笑得像個狐貍似的人，我果斷的拒絕：“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