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老人家,是不是你認錯人了?”
肖元愣了愣,他以為老人是老眼昏花了。
“不!絕對不可能認錯!”
楊二堅決地搖了搖頭,仿佛認死了肖元。
他抬起有些枯槁的胳膊,伸出食指,指著肖元脖頸處道:“尤其是你那顆痣!我記得絕對沒有錯!”
肖元撓了撓頭,說實話,他還沒看過自己的身子呢。
獸先他是個器靈,對于現(xiàn)在的身體,他不想去看,也不用去看。
再怎么說,也是玉樹臨風(fēng),英俊瀟灑啊!
其次,他也沒想過看自己?。】疵琅缓脝??非得看自己?
不過經(jīng)過老者這么一說,他是該好好看看自己了。
他掏出一個小鏡子,照向自己的脖頸。
“咦?真有?”
肖元愣了愣,這么巧嘛?
“老人家,實話說,你可能認錯人了?!?p> 肖元擺了擺手。
他再怎么說,也不可能是什么翔子??!
“……也許吧。”
楊二嘆了口氣,眼神里多了幾絲落寞。
“你和他長得太像了!”
楊二仔細端詳著肖元,嘴里仍然忍不住道。
“哈哈。”
肖元露出了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想當(dāng)年,我和他關(guān)系是多么的好??!”
楊二抬起頭,眼神里充斥著回憶。
“……”
肖元沒有打斷楊二的回憶,而是認真地聽著。
他知道這是主線任務(wù)中必不可少的環(huán)節(jié):
《老人家的回憶》
“當(dāng)年的他仿佛一股清流,在整個幽蘭鎮(zhèn)快活得奔跑著?!?p> 楊二的嘴角微微勾起。
“他喜歡呆在我這打鐵鋪,看著我打好的鐵,然后拿去玩耍,經(jīng)常性地弄丟好大一塊鐵呢!”
嗯?這回憶有些不對?
“他經(jīng)常和我還有鎮(zhèn)北的老張,三個人玩著一種他發(fā)明的玩具,叫什么?哦對!叫撲克。那段時間啊,每天都帶著我們玩什么斗地主。我又不知道地主是什么意思,但是陪著他玩玩小錢還是可以的,每次啊,他都能贏,嘿,還別說,這小子玩那玩意還真的厲害啊!”
楊二雙眼微微亮起,仿佛想起了當(dāng)時老張臉上的那滿臉紙條。
?????老人的錢都要玩斗地主騙過來?
肖元有些瞠目結(jié)舌。
“每次他和我們在街上轉(zhuǎn),他都喜歡看看鎮(zhèn)東邊那關(guān)家寡婦,說句實話??!那丫頭還真的漂亮!要不是當(dāng)年我早已結(jié)了婚,肯定想辦法娶她!”
楊二講起關(guān)家寡婦,身子微微坐直了些,仿佛瞬間來了興趣。
……老流氓帶著小流氓?
“但是這小子,還是喜歡他那個鄰居,王小妹!每次小妹家一燒水,他就習(xí)慣性爬上墻伸頭看看,好幾次都被王小妹扔鞋打到他臉上,他還笑嘻嘻地,嘴里喃喃個不停!”
楊二頓了頓,仿佛好久沒說話了,說起話來有些大喘息。
“那嘴里一直在說什么:比格媽媽,比格媽媽什么的,聽又聽不懂,但是看著他那傻笑,還是挺有意思的?!?p> 楊二講到這,眉頭揚了揚,面上的皺紋舒緩了不少。
哈?偷看妹子洗澡?這事自己都不做的好嗎!
再說了,王小妹??!bigmama都出來了!
那你有種來個遠古粒子炮?。?p> 還說是個清流,這就是個泥石流!
肖元感覺自己吐槽能量瘋狂上漲。
見楊二不說話了,感覺沒到主線的肖元忍不住了,連忙問道:“后來呢?”
“后來啊……”
楊二原本有些亮光的雙眼逐漸變得有些黯淡。
“后來一千多年前,幽蘭秘境突然出現(xiàn)在廣場上,嚇了我們一跳!我們當(dāng)時還不知道這是個啥,但是后來啊,聽說這是個寶地,鎮(zhèn)子上的每個人都像防賊似地防著其他人,也包括翔子?!?p> 楊二想起那段回憶,心里就不由得一陣抽動。
“當(dāng)年你們聽人說是個寶地,就都防起了其他人?”
肖元抓住了重點,寶地,這是聽別人說的!
“沒錯?!睏疃c了點頭,想起了那個紫色袍子的男人:“那個人穿著紫色袍子,聽說實力已經(jīng)超過了五階,當(dāng)時就是他說的,說得讓我們防著其他人?!?p> “那人是鎮(zhèn)子里的人嗎?他說了什么?”
肖元總感覺這人有問題啊!
“不是,他說他是剛好路過這里的。”
楊二搖了搖頭,
“他當(dāng)時說:‘這是個秘境,里面都是寶貝!只要有些實力,大約二十歲以下的人,肯定能從里面淘到寶貝!但是這些寶貝,不能給別人!’”
他回憶道。
“嗯?”
肖元雙眼微凝,看來這人早就知道幽蘭秘境會出現(xiàn)這里了,并且還挑撥了鎮(zhèn)上人們的關(guān)系,目的是將水?dāng)嚋啠?p> “可惜,當(dāng)時的我被財富迷了心竅,瘋狂打造裝備給人賣,然后給自己兒子天才地寶提升等級,沒有理過翔子了?!?p> 楊二有些惋惜,原本坐直的身子朝躺椅里陷了進去。
……你怎么又扯到他身上了?
肖元忍了忍,沒有把這話說出來。
“后來,因為有人給了我一袋上品靈石,問我鎮(zhèn)子里哪里的房子好。我也是當(dāng)時一時被豬油蒙了心,順手就指了指翔子家,之后還不停給自己開脫,說翔子肯定沒事的,人家說不定還會給他一些天材地寶呢!”
楊二苦笑了起來。
肖元明白,現(xiàn)在的楊二悔恨不已。
他拿起放在一旁的煙槍,磕了磕,放到嘴里吸了一大口,吐出一陣陣白色的煙霧,在煙霧繚繞中,楊二閉上了雙眼,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減輕他內(nèi)心的煎熬。
“當(dāng)然,我心里肯定知道,就翔子那性格,不去搶回來?果然,沒過多久,他就來我這里了。我當(dāng)時看著他那渾身掛彩的模樣,心里全是氣呀!你說說,我把他當(dāng)兒子一樣的養(yǎng),還被人打了!當(dāng)父母的能不生氣嗎!”
楊二臉上出現(xiàn)了幾絲憤怒,不過隨即變得更加悲痛:
“可是我又一想,他來了,我親兒子不就沒辦法搶寶貝了嗎?想到這,我拒絕了他的請求,看著他一瘸一拐地走出了鎮(zhèn)子,然后關(guān)上了門?!?p> 楊二復(fù)雜地看著肖元:“我不知道他之后會怎么樣,但是后來看到村口那雜草堆,有翔子衣服上的碎片和帶血的痕跡,再加上那么冷的天,我就知道,他肯定是死了呀!”
講完故事的楊二沉默地抽著煙,顫抖的手不小心將上面帶著精致刺繡的煙袋碰落,墜了下來。
肖元聽完了翔子的故事,他不清楚他的死活,但是停楊二說,在村口是沒有尸體的,也就是說,他也有可能被人救走了。
但是此時的他腦子里只有一個疑問:
“那您是怎么活了這么多年的呢?”
楊二剛想開口,一道冷硬的聲音打斷了他:
“這個問題我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