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湯,用法不可,多一克不可。
煮孟婆湯,不可用法力,必需親手用著大湯勺攪動。聽孟婆說,這湯勺還是一件仙器,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紅葉見湯顏色漸漸變黑,連忙放入那曼珠沙華,花一碰湯水,就化為灰燼,溶入湯水中,湯水也漸漸褪去了黑色。見此,紅葉便蓋上大鍋蓋。
得在悶上五六個時辰,等著黑色全部退去才行。見這邊弄得差不多了,紅葉正想去奈何橋那邊陪陪阿婆。
走到院子看見院子竹筒中的曼珠沙華,才想起上次玖兒說起這味主藥快要沒有了,便拿起籃子,走向忘川河邊上。
曼珠沙華嬌氣的很,必須用萬年南竹編制的竹籃才能將其保管妥當(dāng),阿婆說,如今這世上已無南竹,南竹原本是生長在大荒之地。據(jù)說,在仙妖魔大戰(zhàn)前,大荒之地是比九重天還要美上三分的地方,而如今,大荒已成一片荒蕪,哪里還有南竹的生長之地。
現(xiàn)在用的這幾個竹籃,還是大荒之主的伴侶,女媧后人玄女送的。
不多時,紅葉便走到忘川邊上。
河伯一如既往悠閑的躺在船上,手里拿著酒壺,看見紅葉來了,不由得笑著喚道:“葉兒,可是又來采花?”
“是啊,玖兒前幾日說之前采的花用不了幾日了,”話未落音,又想起什么來,眉頭輕皺,“凡間這幾年戰(zhàn)火不斷,擾的民不聊生,孟婆湯往日煮一缸,能用上一天多,這幾年,每天要用上一缸還要多。忙得小黑小白每日都要往凡間跑個兩三趟呢!”
“忙?就算忙,你和玖兒兩個丫頭不也常去凡間玩耍。”河伯笑著打趣道。
紅葉上了擺渡船,語氣親昵,笑盈盈道:“我哪里有河伯你這般悠閑,天天飲著酒,賞賞花。”
河伯笑著搖搖頭,拿起撐桿道:“你這丫頭,就會胡說。今日可還是去忘川角?”
紅葉點點頭,看著忘川河水,“河伯,凡間可是又逢天災(zāi)戰(zhàn)亂,這河水越是渾濁。”
河伯聽此,嘆了口氣,“唉,想你阿婆如今可是日日夜夜都不曾離開奈何橋吧!”
“往些年,生魂少時,阿婆便會讓我與玖兒去乘孟婆湯,這些年,生魂日益增多,阿婆怕我與玖兒出錯,便不再讓我們?nèi)チ?!?p> “葉兒丫頭,忘川角到了,這曼珠沙華怕是要謝了,你改日和玖兒丫頭兩人來多采些,多管些時日。忘川也就此處的曼珠沙華好采些?!焙硬掌饟螚U,看著不遠處那紅的艷麗,姿態(tài)萬千,似望了一眼便要攝人魂魄的曼珠沙華,嘆了口氣,“千年一換,千年也不過是轉(zhuǎn)瞬即逝罷了!”
紅葉操縱著用藍竹做的小刀,沿著曼珠沙華的筋脈,小心翼翼的切割,看到筋脈快斷,連忙用竹籃接住曼珠沙華。
河伯拿過酒壺,一邊飲著酒,一邊說“你與玖回來這冥界也有千年之久了吧!”
“整整三千年了,我與玖兒跟隨阿婆來這里有三千年了!”
“三千年了,這么久了?”河伯沉下眼簾,低聲的呢喃道,“過的可真快!”
冥界的天,總是灰沉沉的,不分黑夜與白天。不像凡間那般,有春夏秋冬,有風(fēng)雪雨電。
天上九重天,地下有冥界。
紅葉采完曼珠沙華,剛謝過河伯,就看見頭頂上的灰幕劃過一道流光,方向正是冥界的主殿。
紅葉收回目光,看見河伯虛著眼看著宮殿,便問道:“河伯,今日之人可是九重天上的神仙,九重天的神仙不是一向都看不起我們這冥界之地嗎?難道又有哪家的神仙娶妻生子了,來通知冥王去喝酒?”
河伯搖搖頭,“今日之人,豈是九重天上的神仙能比的得的?!?p> 紅葉再問,河伯卻不愿多說。
冥界宮殿
“什么風(fēng)把你們給吹來了?”冥王一身青衣,手執(zhí)白扇,從后殿走出來。
大殿中站著兩人,一人一身白衣,相貌俊朗,微微上眺的桃花眼,俊朗非凡,嘴角含笑。
“冥王這偌大的冥界,難道是不歡迎我與邊清二人?”白衣男子開了口,清朗的聲音在殿中傳開。
冥王聽此,心中一動,這才定眼望向晏遠身邊。
一位身著墨藍衣袍的男子,周身氣勢忽明忽暗,若隱若現(xiàn),面容精致,片刻,冥王才悠悠地開口道:“哈哈,不愧是荒主之子,堪堪十萬年,就已修到神君之位?!?p> 邊清微微頷首,面容微動,聲音低沉:“冥王說笑了?!?p> “哈哈,今日是什么風(fēng)將邊清神君和晏遠神君吹到我冥界了?”冥王笑著搖搖白扇,一身做派哪里看的出是掌管冥界的人,到是有些像說書人口中的風(fēng)流才子!
“二位神君難得來一趟冥界,不如我?guī)Ф簧窬奶幱^賞一番如何?”
“哈哈,那就多謝冥王了!”晏遠甩起袖子,道了聲謝。
邊清也點了點頭。
“二位這邊請?!?p> 一時之間也沒有摸清兩人來此的目的,作為東道主,該有的禮節(jié)冥王還是要盡到的。
就邊清荒主之子的身份,未來是繼承荒主之位的人;而晏遠,也是千年來實力靠前的神君之一,無論二人有何所圖,面子上不管怎么說,他還是要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