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發(fā)現(xiàn)畫像
曹文彬與韓婧嫣成婚后,曹駙馬在戶部為曹文彬謀了個差事。
因著曹文彬郡王的身份,即便他只在戶部任職五品郎中,戶部的大小官吏也都對他畢恭畢敬的。
這日一早,曹文彬需跟著曹駙馬一起去上早朝。
韓婧嫣隨著曹文彬一同起了身,侍候他洗漱更衣出了門,韓婧嫣才顧得上收拾自己。
洗漱過后,在丫鬟的侍候下用過早飯,韓婧嫣感覺有些無聊,想了想,她走出屋子,去往曹文彬的書房。
守門的小廝見到來人是少夫人,沒有阻攔,直接推門讓她進(jìn)了書房。
這是韓婧嫣第一次獨自進(jìn)入曹文彬的書房,此時無事,她仔細(xì)地打量起了這間書房。
書房面積頗大,一面擺放著書案,一面擺放著一列書架,書架上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財[著一排排書籍。
韓婧嫣一本本地翻看起來,翻到感興趣的書就會拿出來看一會兒。
這一看就看了將近一個時辰,直到摸到書架上層落著的一層浮灰,她才停止看書,蹙眉吩咐丫鬟打盆水進(jìn)來。
曹文彬書房中的書大多是珍藏的古籍孤本,怕被丫鬟弄濕弄壞,韓婧嫣打算自己擦拭書架。
她搬來凳子,小心翼翼地站到上面,拿著抹布,擦拭起了書架。
丫鬟不放心她站在凳子上,在下面細(xì)心地扶著她。
踮起腳尖擦拭的韓婧嫣,一下子就看到了書架頂上放著的一個長條形錦袋,她將抹布放到一旁,拿起錦袋一看,發(fā)現(xiàn)里面是三卷畫軸。
畫軸的木料是名貴的紫檀木,為了防止蟲蛀,錦袋中還被裝入了防蟲的蘭草。
韓婧嫣好奇地展開其中一個畫卷,立即被畫卷中的畫像驚到了,腳下一個踉蹌,差點跌下凳子。
還好下面的丫鬟機(jī)靈,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不放心地叮囑道:“少夫人,您小心些?!?p> 韓婧嫣恍若未聞地定定看著手中的畫卷,她做夢也想不到,會在夫君的書房中看到另一名女子的畫像。
想到這可能是與她相敬如賓的夫君親手所畫,韓婧嫣只覺得心如刀絞。
畫卷上,一名紅衣女子面覆輕紗,身形靈巧地躍在半空,紅裙飛揚,身姿曼妙。連她這個女人看了都覺得賞心悅目。
可一想到這是曹文彬畫的,韓婧嫣無論如何也喜歡不起來這幅畫。
看著畫卷上女子有些熟悉的眉眼,韓婧嫣畏懼地看向另外兩幅畫,卻遲遲沒有打開。
站在下面的丫鬟看不到畫卷上的內(nèi)容,只奇怪地看向韓婧嫣,心中疑惑:少夫人這是看到了什么,怎么半晌沒有動了。
韓婧嫣痛苦地閉了閉眼,又倏地一下睜開,畫像就擺在眼前,回避又有何用。
她平靜地將手中的畫卷卷好放回錦袋,拿起了另一個卷軸。
展開這個卷軸,看到的仍是那名紅衣女子,不過這張畫上,紅衣女子的面紗已經(jīng)被風(fēng)吹落,露出了女子嬌艷的容顏。
看到女子的容貌,韓婧嫣有了一種竟然真的是她的感覺,雖然不想承認(rèn),但她一直覺得夫君與自己之間總像是隔著一層什么。
此時看到沈安然的畫像,韓婧嫣終于明了,曹文彬?qū)λ挥胸?zé)任,沒有感情。
雖然心在揪著疼,韓婧嫣還是面無表情地拿起了最后一幅畫。
叢林掩映間,沈安然一身颯爽男裝,唇角含笑地彎弓搭箭,遠(yuǎn)處隱約可見一只紅狐正貼地疾奔。
從幾幅畫的角度可以看出,曹文彬都是以旁觀者的身份看向沈安然,何況韓婧嫣知道沈安然已經(jīng)定親,這叫她如何怨怪沈安然勾引她的夫君。
韓婧嫣機(jī)械地將畫軸裝好,放回原處,卻沒了擦拭書架的心情。
她拿起抹布,木愣愣地從凳子上下來,將抹布遞給扶著她的丫鬟,吩咐道:“你接著擦吧。”
說完,她就轉(zhuǎn)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進(jìn)屋后,韓婧嫣將屋中侍候的丫鬟全都趕了出去,心煩意亂地?fù)涞乖诖采?,不知如何是好?p> 曹文彬回來時,聽丫鬟說少夫人不舒服正在休息,就沒有進(jìn)來打擾她,轉(zhuǎn)身去了書房。
聽守門的小廝說少夫人上午來過書房時,他也沒有在意,徑直拿起一本書看了起來。
到了晚上,韓婧嫣已經(jīng)收拾好心情,如常地面對著曹文彬,絲毫沒有讓他看出異樣。
第二日,曹文彬去了衙門后,韓婧嫣也跟著出了門,她吩咐車夫,徑直駛往沈府。
到了沈府大門外,韓婧嫣并沒有下馬車,只吩咐她的貼身丫鬟上前通稟。
沈安然聽前院傳話說韓婧嫣來訪時,十分意外。
這個時代進(jìn)行邀約,大多會提前幾日送來帖子,不知道韓婧嫣這么著急地直接上門所為何事。
左右無事,沈安然便吩咐翠柳去外面?zhèn)髟挘岉n婧嫣稍等片刻,她則回屋換了一身出門的衣裙。
韓婧嫣一臉心事重重地等著馬車中,她有些不知如何面對沈安然,卻又想知道沈安然對她的夫君有沒有想法。
在她糾結(jié)的等待中,沈安然來到馬車邊,撩開車簾上了馬車。
沈安然坐到韓婧嫣對面,問道:“韓姐姐怎么想起約我去酒樓,可是有事?”
韓婧嫣佯作平靜地?fù)u搖頭,“無事,我想出來逛逛,但無人作陪,就想起了沈妹妹。”
沈安然見她面帶愁容,體貼地沒有多問,只道:“那正好,我也在家中待得無聊,每日只能悶在房中繡嫁妝,今日正好跟著姐姐出來散散心?!?p> 聽她提到繡嫁妝,韓婧嫣探究地看向沈安然,見她只有滿心歡喜,并無勉強(qiáng)之意,心下有些疑惑,難道沈安然真的心甘情愿嫁給她的未婚夫婿嗎?
聽說那人只是定國公府的一名庶子,前些時候還被趕出了國公府,身份地為都無法與曹文彬相比,她不明白,沈安然為何會舍棄曹文彬而屈就陸守財。
韓婧嫣狀似隨意地問道:“沈妹妹的嫁妝繡得如何了,婚期可定下了?到時一定要通知我,我好來為妹妹添妝?!?p> 沈安然大大方方地道:“那我就提前謝謝韓姐姐了,嫁妝之事倒是不急,婚期定在了明年,到時我再通知姐姐。”
韓婧嫣試探道:“不知這位陸公子有何過人之處,能讓妹妹你傾心相許?”
提到陸守財,沈安然一臉的嬌羞,完全一副戀愛中小女人的模樣,看得韓婧嫣不由得心生羨慕。